第十八章 又坏又（2/2）

明聆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到哪儿都有一群人围在不远处窃窃私语。

幸好，当过网红的他，也曾经被人如此围观过。所以，他压根儿不怂，甚至在领取到联络器后，主动跟那些围观的人说：“各位不用跟了。等我有空，会在匿名区开个帖子。到时候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会选着答。”

颇为自信从容的模样，让他看起来根本不像个乡巴佬，反而像个社会名流。

众人也没想到他会忽然搭话。一时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跟着了。

不过，奇葩哪里都有。

其中一名留着长发的尚算可爱的男孩子，走出人群质问：“那你怎么不现在就回答？”

明聆：“我回答什么？”

“回答你到底是如何勾搭上黄梦淳学长的！”

周围一片惊呼，显然大家都很有兴趣。

大家以为他不会回答。

孰料，明聆居然回答了，是一句极其欠揍的：“我也很想知道，下次我会努力帮你验证答案的。”说完，明聆昂着头，转身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众人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明聆会这么放肆。

而明聆，他当然是因为看见对方胸前的名字，才这么回答的啊！

——确认过名称，确实是记在小本本里的人。

等出了教务大楼，明聆又重回低调，趁着现在校园里没几个人，他一溜小跑回到beta宿舍。跟宽敞的S级独栋小别墅相比，他这里可真算得上鸡笼。

然而，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回到宿舍后，明聆反而比在黄梦淳那里，更放松。

狩猎游戏后，beta的房门就是可以反锁的了。明聆反锁上房门，启动联络器，准备先给黄梦淳发个通讯邀请过去。

只是他刚打开，来自原主母亲的通讯请求就飘在了光屏上。

明聆不自觉地捏了下手指，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已经看到了通报，但好事歹事，都得面对。

他鼓起勇气接通这个半全息通讯。

原主母亲的上半身全息影像，被光屏粒子投射在了空中。她满脸焦急地问：“玲玲，你这几天没事儿吧？怎么好几天都联系不上你啊？”

“我……我没事。”明聆摇摇头，想笑一笑，可现在身份已经暴露，再对着这位丧子的母亲，明聆就装不出来了。

“我有话想对你坦白。”明聆下定决心，还是准备袒露真相。

“什么事啊？”见到孩子全须全尾，远在另一星球的母亲也松了好大一口气，甚至问话的语气都带上几分宠溺。

明聆忽然觉得自己好怂啊，都不敢当面跟对方讲清，只敢隔着电话说明。他垂着头，双手十指绞作一团，结结巴巴半天，才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个清楚。

长话说完，对面迟迟没有给出回应。

明聆垂着头，像是在接受审判一般。就算不是他自愿，可这具身体确实给了他新生。

又一阵沉默后，对面终于给出回音。

“你抬起头来，我看看。”声音很平静，也有点冷漠。

明聆忐忑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对面的人。透过半全息投影，明聆看到她正左右摆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他。

明聆大气都不敢出，心里更加愧疚。

终于，对面的人看完了，然后失落地说：“你确实不是他。你哪里都像他，但确实不是他。”话落，她“唰”地一下，流出泪来，如同其他失去至亲的人般，痛苦得说不出话。

明聆只能嗫嚅嘴唇，小声道歉：“对不起……”

对面的女人听到后，一边摆着手，一边转过身，继续哭泣。

明聆弯着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跟许多犯了错的孩子般，用手指扣着自己膝盖处的裤子。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半个小时，也可能一个小时，对面终于平复了情绪。她这次说话的声音带上了疏离和几分客气：“既然你已经占了他的身体，那就好好活着吧。”

明聆赶紧点头，“嗯。”

“这个家很穷，他死了，我们还得去生育中心准备繁育下一个小孩，所以……”

明聆赶紧摇头，“没事的，我自己能解决生活费和学费。”

对面人点点头，大概亲情消失，陌生人之间再谈这些，便只能全是尴尬。她想了片刻，客套出一句：“如果你以后想回来，我们也是欢迎你的。”

明聆继续点头，“行！我会去看你们的。”

又隔了一会儿，对方忽然用请求的语气说：“如果以后我想他了，我、我能不能……”

“我会每个月都给您打电话的。不要担心，您每个月都能看到他。”

两人又说了几句，便中断了通讯。

明聆松开一直绷紧的身体，趴在沙发上，心情一点也不美妙。这种结果在他意料之中，对方确实不富裕，可帝国大学的消费水平并不低。

虽然beta可以领取奖学金，但这个钱得学年结束后，才能领取。也就是说，大一的时候，贫穷beta们必须靠上大腿，否则光靠家里的补贴，只能维持一个基本的温饱而已。

明聆接受这种结果，就是账户上的余额不够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