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0章 纸鹤(2/2)
待好一会后,陈易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袋,久久不通的难处终得解惑,周依棠观得他气息运转圆融,似有进益,眸光复杂了几分,似有五味杂陈。
他得了进益,她便愈发难以脱身。
“谢过师尊指点。”陈易收拢剑经,慢慢道:“既然如此,今晚只弄两回就好了。”
话音落耳,独臂女子滞涩了一下,双眸直直盯着他。
“本来是要三回的,嘴、手各一回,不过还好师尊帮我解了惑,便给师尊宽厚些。”
他理所当然地说着些恬不知耻的话。
周依棠嘴唇嗡了嗡,好一会后,才开口道:“那时我有应你……”
“你是等我说到泡茶的时候,你才开口的。”
“你!”
然而,这逆徒不给周依棠抗拒的机会。
陈易慢慢便欺压上来,双手搂住她的腰肢,若缺剑已断,周身穴位更是被他以秘术所封,无论真气抑或是元炁都动用不得,周依棠无力抵抗,身子也一时无法承受他的力量。
像是做最后的挣扎般,独臂女子有些口齿不清道:“莫、莫在这里。”
“那在哪里?”
“…回房。”
“好。”
陈易温柔地俯首一吻,而后松开她,牵住她想避开的手,二人回房。
……………
足足一个时辰。
周依棠半推半就地伏在他的胳膊里,阖着眼睛。
雪后晴朗的傍晚,夕阳余晖透过素白窗纸,将房间染上一层朦胧的蜜色,却也驱不散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靡靡气息。
周依棠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
她并未沉睡,只是极度疲惫,亦或是沉浸在心神放空的状态里,不愿醒来面对这荒唐又既定的事实。
几缕汗湿的青丝黏在光洁的额角与颈侧,破坏了平日一丝不苟的严肃,平添了几分脆弱的凌乱美。
她仅存的右臂无力地搭在身前,指尖微微蜷缩,裸露在外的肩头肌肤莹润,却带着些许方才情动时难以自控留下的浅淡红痕,在昏黄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陈易侧卧着,一手任她枕着,另一只手则有一下没一下地极其缓慢地梳理着她披散下来的如瀑长发。
他的动作带着事后的慵懒,指尖穿过凉滑的发丝,没有太多狎昵,反而有种奇异的宁静,目光落在她紧闭的眼眸和微蹙的眉心上,那里似乎还凝着一丝未能完全化开的屈从与倦怠。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轻浅交错的呼吸声。
先前翻动的剑经被随意搁在榻边矮几上,沉默地见证着这场始于“指教”、终于“指教”的纠缠,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的靡靡感。
没有热烈的余温,没有缠绵的情话,只有冰雪初融般的潮湿与凉意。
窗外,最后一点天光正在收敛,远山轮廓渐渐模糊,偶尔有归巢的寒鸦掠过,发出三两声短促的啼鸣,更衬得室内格外寂静与抽离。
“师尊,我剑法最近可有精进?”
陈易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似是没话找话。
周依棠微睁开眼扫了他一眼。
“我真的是在说剑法。”陈易道。
周依棠沉吟片刻,道:“精进了。”
“那就好,你不知道我多喜欢练剑,多想做个剑仙。”陈易顿了顿,继续道:“你也喜剑,不是么?我自然也喜欢。”
喜喜欢之人的喜欢,当然是世间第一欢喜事。
“我不喜欢。”她冷笑道。
陈易唯有叹一口气。
偏偏喜欢之人不喜欢你喜欢,那就是世上第一无奈事。
今日独臂女子虽然不算体贴,但也并没有像过往般抗争了,陈易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住了拍臀的心思,何况方才一个时辰里,也欺辱得够多了。
陈易虽说还未完全餍足,只是怀中佳人过于疲惫,也不多为难,轻声道:“睡吧,我想些事。”
并未有寻常夫妻般的如胶似漆,更无情浓蜜意,周依棠阖眼便入眠。
只是陈易没这么早睡着,何况她静静地靠在怀里,她入睡时无力挣扎抵抗,这是夫妻间难得的温馨时刻。
感受到她愈来愈轻稳的呼吸,陈易摩挲着她的发丝,无意识地捻动着,他看着她即便在休憩中依旧挺直却难掩脆弱的鼻梁线条,心中那片被日光晒暖的角落,似乎也随着夜色将至,慢慢沉淀下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不错,自己终于得到这女人了。
独一无二的女人。
好像得到这一个女子就已经够了。
陈易当然知道自己的好色,周依棠断不足以满足,只是,江湖上那些名扬天下的美人们,譬如魔教圣女殷听雪、春秋剑主闵宁、陈氏长女陈若疏之类的,远在天边,人生路上匆匆分别,不是特别有欲念。
几分激动、几分感怀、几分怅然,起起伏伏,他竟彻夜未眠。
她慢慢醒了。
陈易扶她在怀,靠在窗边,指尖没入乌亮的头发间,细细摩挲着她的发丝。
彼时天边泛起鱼肚白,窗棂边的灯光显得黯淡了,天地间一切如镜面把光影折射过来,浮现在她发间的银银雪色,也有非同一般的光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