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重宝,大劫,四方联动(106k)(2/2)
“荒谬!”李万户嗤笑一声,“谭仙子莫不是疯了?这破铜烂铁也配换清心玉”
孙族长眯眼细看那些模糊古篆,白眉皱成山峦:“老朽勉强认出'黄泉'二字莫非是阴鬼宗遗物?”
罗海棠指尖凝聚一缕紫气点在古简上,紫气却如泥牛入海。“确实有些门道.”她紫袍上的鸾凤纹路突然逆鳞般竖起,“但残缺太甚,不值四阶上品。”
谭仙子脸上笑容渐渐僵硬。她何尝不知此物蹊跷——百多年前得手时,随行的两名紫府在月圆之夜离奇暴毙,尸身上开满曼珠沙华。这古简在她储物袋里,连灵兽都躁动不安。
“那三阶养魂木加二十块上品灵石也可。”她银牙暗咬,腕铃声响已带了几分焦躁。
李万户闻言嗤笑:“谭仙子不如直接说想换灵石?这等来历不明之物怕不是带着上古诅咒。”
众人议论间。
傅长生悄然兑换了情报。
“傅某愿出养魂木一段。”他突然开口,从储物戒取出一截泛着青光的木头,“再加自制的三阶极品清心符十张。”
李万户像是看傻子一样:“傅族长,果真是家大业大,阔绰得很。”
谭仙子却眼前一亮。她本就急需养魂木治疗神识暗伤,虽说是四阶下品,不及预期,但她此行本就不抱希望,因为她之前几次的金丹交流会上,这枚古简都是无人问津。
“成交!”她生怕傅长生反悔似的,银铃一响便将古简推过玉案。青铜与玉石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半个时辰后。
罗海棠指尖轻点案面,一道淡紫色禁制无声展开,将洞府内外隔绝。
“诸位道友。”她眸光扫过众人,最终在李万户阴沉的脸上略作停留,“既已易宝,接下来便论道解惑——按惯例,每人可提一惑,众人共解。”
孙族长白眉微蹙,袖中枯瘦的手指在膝上轻叩:“老夫卡在金丹中期三甲子,真元凝滞如铁,诸位可知‘金煞凝丹’之法如何化解?”
——金煞凝丹,乃金属性修士突破时常见的桎梏,真元固化,难再流转。
徐老祖沉吟:“老夫曾以【地心火乳】淬炼经脉,辅以《离火锻金诀》……”
李万户冷笑打断:“火克金?孙老鬼的肉身早被金煞浸透,强用火灵只会经脉崩裂!”
傅长生突然开口:“不如反其道而行——以水行‘润物无声’之法,先化金煞为液,再引‘庚金雷劫’重塑真元。”他指尖凝出一缕水雾,雾中隐现雷霆纹路,“晚辈曾于《玄阴真解》中见得此法。”
众人一怔。
罗海棠眸光微亮:“傅道友此法……倒是与万年前‘玄冥上人’的破境记载吻合。”她广袖一挥,空中浮现一篇残缺玉简影像,“可惜此法需‘玄冥真水’为引,此物早已绝迹。”
孙族长呼吸急促:“傅小友可有玄冥真水?”
傅长生淡然一笑,袖中滑出一只冰玉瓶:“巧了,晚辈在昆仑秘境中刚得三滴。”
——瓶中幽蓝液体如活物游动,寒气竟将玉案冻出细密裂纹!
孙族长眼中闪过欣喜之色,二人当场传音,不一会儿就达成了交易。
谭家美妇轻抚眉心一道赤纹,叹道:“本座炼化‘青冥魂灯’时遭反噬,如今神识分裂为二,日夜争斗……诸位可有良策?”
——她身后一盏青铜古灯虚影浮现,灯芯青火中竟有两道人形纠缠撕扯!
郑万户皱眉:“佛门《金刚经》或可镇压,但谭仙子修的是鬼道……”
徐老祖摇头:“不如斩去一半神识,虽损修为,可保性命。”
傅永玄突然起身,她星纹白袍上的云纹流转,寒月凝霜剑在鞘中轻鸣:“谭前辈可试‘太阴炼神术’——以极寒剑意冻结分裂的神识,再以月华之力重塑。”她并指成剑,一缕霜气化作冰桥,将灯芯两道虚影暂时冻结,“晚辈的金丹异象恰是‘月照寒潭’,或可相助。”
谭仙子眸光骤亮:“若成,本座以‘阴魂木’种子相赠!”
李万户酸溜溜道:“傅家父女……倒是每次都能给人惊喜。本官近日修炼时,总见血海幻象……诸位可知‘七情煞’如何化解?”
——他袖中手指微颤,显然心魔已侵染极深。
众人沉默。七情煞乃杀戮过重所致,寻常清心咒根本无效。
郑万户忽然道:“李道友可听过‘以毒攻毒’?”
他取出一枚血色玉佩放在案上,“此物名【血煞镇魂玉】,可吸纳煞气炼为己用——但需先引心魔入玉,过程……痛如抽魂。”
李万户盯着玉佩,眼中闪过挣扎。
…
众人论道时,傅长生袖中一枚【留影石】正无声运转,将每一句修炼心得尽数记录。
——这些经验对傅家而言而言,堪称无价之宝!
论道结束,众人起身告辞。
孙族长临走前瞥了眼傅长生:“傅小友见识广博,倒不像个紫府,若是得空,可以常来本座府上相叙。”
“孙族长过奖了”傅长生拱手。
与此同时。
傅长生识海中响起一道熟悉的机械声:
“叮”
“你为家族添置了一份金丹论道留影,乃是族中第一份,家族贡献值变更为六千”
傅长生在看到郑万户,御神司那位也要随之离开,连忙传音了一句,二人脚步一顿,面带狐疑,不过还是留了下来。
待李万户及境州三大金丹离去,傅长生对傅永玄使了个眼色,傅永玄袖袍一挥,洞府禁制层层闭合,连空气都仿佛凝固。
傅长生转身看向罗海棠、傅永玄与御神司使者,镇世司的郑万户,神色凝重:
“今日留诸位,是因境州已临大劫。”
他抬手一引,案几上浮现一幅灵光绘制的境州地图,其上数十处灵脉节点正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极西之地万灵宗的百灵真人,已派遣血藤真人潜入境州,在各大世家的灵药园中种下‘噬灵血藤’。”
他指尖轻点,地图上浮现数道血色藤蔓虚影,如活物般蠕动,缓缓侵蚀灵脉。
“此藤寄生灵药,汲取修士精血,三年后,待百灵真人启动血祭仪式,整个境州生灵都将沦为祭品。”
傅长生话音落下。
众人脸色一变。
御神司使者的青铜面具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声。
若真让百灵真人得手,境州百万生灵化作血祭,御神司上下,怕是要被朝廷治“渎职”之罪。
镇世司郑万户同样脸色骤变,额角渗出一层细汗。他猛地一拍桌案,低吼道:
“好个万灵宗!竟敢在我镇世司眼皮底下滋生事端!”
若非傅长生今日点破,待血祭发动,他这“万户”之位,怕是要变成“九渊地牢”上的罪状。
罗海棠也是万万没想到,这百灵真人竟然如此执着,眸中寒光凛冽,面向郑万户及御神使:
“三十年前,十万大山兽潮,那‘鬼面虫师’便是百灵真人的手笔。当时因为未能找到对方罪证,未能深究,让百灵真人逃过一劫,如今看来——百灵真人这是吃准了我们揪不到他把柄,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手!”
大周和极西之地有约定。
金丹不能插手干预敌对势力,百灵真人却是视若无睹。
四名金丹眼中杀气涌现。
傅长生见此,指尖轻点地图上几处猩红最盛之处:
“各位,根据我们傅家探测到的情况,这些噬灵血藤已与地脉共生,贸然铲除,必损灵脉根基,擒贼先擒王,我建议,先得找到妖藤母种具体方位。“
顿了一下。
继续道:
“此外,为杜绝百灵真人再使坏,得找出血藤真人藏身之地,将其活擒,作为人证。”
“这是自然,若此次还让百灵真人逃之夭夭,不用朝廷治罪,本官便亲自负荆请罪”御神司使者显然是被气得不轻,道:“本官可调动【照妖镜】监察全境,锁定妖藤母种所在。”
【照妖镜】乃是御神司镇司之宝。
这位御神使能够调用此宝,说明背景不简单,怪不得一直戴着面具。
郑万户也是眼中厉色一闪:“镇世司可调遣精锐,监察各大世家动向,锁定血藤真人踪迹!”
罗海棠却是有些犯难:
“活捉血藤真人,只怕还得从长计议,此人本身就是老牌金丹,此外卡在金丹中期几百年,如今怕是已触及后期门槛。他修的《血藤真经》,一身法力尽数寄托于妖藤之中,只要有一根藤须尚存,便能借地脉遁走。”
“若不能一击制住其本体,哪怕斩碎他九成藤身,也会被他逃掉。”
御神司使者青铜面具下传来沉闷的声音:“照妖镜虽能锁定妖气,但血藤真人若化整为零,分散潜藏于各处灵药园.”
郑万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就设局引他现身。血藤真人既要维持妖藤生长,必然定期巡视寄生点。我们放出消息,说某处发现了上古灵植'九心海棠'——此物对噬灵血藤有致命吸引力。”
罗海棠眸光微动:“要困住一个结丹中期的邪修,光靠埋伏不够。需要一件能克制木系遁术的法宝。我这里有'青冥镇灵灯',可暂时封禁方圆十里内的木灵之气。”
傅永玄接道:“再配合我的'寒月锁天阵',冻绝地脉流动。”
御神司使者:“我会请总司调来'缚神索'。百灵真人既然不把我们境州金丹放在眼里,这次就让他这枚棋子,变成我们的猎犬。”
众人又商议了其余细节。
洞府内的气氛稍稍缓和,血色藤蔓的虚影仍在案几上缓缓蠕动,但众人的神色已不似先前凝重。
御神司使者沉默片刻,青铜面具下传来低沉的声音:“傅家主此次察觉隐患,于境州有大功。本官在事毕之后,会亲自上书,不过在这之前.”
他袖袍一抖,一道青光飞出,落在傅长生面前——
那是一枚青玉符箓,表面流转着细密的金色纹路,隐约有龙形虚影游走其中。
“这是总司赐下的'青龙镇煞符',可挡金丹初期修士全力一击。”使者顿了顿,“傅家主尚未结丹,此物或可防身。”
郑万户见状,哈哈一笑,从腰间储物袋拍出一只赤红玉盒:“御神司既然出手,我镇世司也不能小气。”
他指尖一挑,盒盖开启,露出一枚赤红如血的丹药,药香瞬间弥漫洞府,连空气都灼热了几分。
“‘赤阳淬心丹',我镇世司秘传。”郑万户眼中闪过一丝肉痛,却仍爽快道,“无视灵根功法,可助紫府修士打磨法力,增加两成的结丹率。”
傅长生郑重接过两物,拱手道:“二位厚赐,傅某铭记。”
郑万户忽然压低声音:“傅家主既将册封六品世家,当尽快结丹。”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待你成就金丹,有一桩大机缘”
后面直接改为传音。
罗海棠眉梢微挑:“两位倒是大方。”
御神司使者面具下的目光微微闪烁:“傅家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见识,他日成就金丹,必是我境州栋梁。”
郑万户更是直接,粗犷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笑意:“老子就欣赏有真本事的!傅小子,等你金丹大典,我定找你讨杯喜酒喝喝。”
傅长生谦虚一笑。
待御神司使者和郑万户离去后,洞府内的禁制重新闭合。
洞府内只剩下自己人后。
罗海棠斜倚在玉座上,紫眸微眯。
“御神司和镇世司向来吝啬,今日竟舍得下这般血本。”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也难怪——若真让血祭发动,他们二人轻则丢官,重则可是要打入朝廷九幽地牢。今日之后,傅族长在境州,倒多了两位'朋友',不过朝廷鹰犬的'友谊',可都是明码标价的,能借势时,但与之往来,傅族长还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多谢真人提醒!”
“你们父女多年未见,必定有不少私房话要说,快去吧,不用在我这干耗着了。”
罗海棠摆了摆手。
傅永玄正有此意,欢喜地的引着傅长生穿过重重禁制,来到自己修行的寒月洞。冰晶雕琢的洞壁上凝结着细霜,一株千年雪灵芝在玉盆中幽幽吐纳。
傅永玄轻轻拂袖,洞府石门无声闭合,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她转身看向父亲,眸中冷意褪去,多了几分柔和。
“父亲,坐吧。”她指了指玉案旁的蒲团,自己则跪坐于对面,素手斟茶。茶香袅袅,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清冷的面容。
傅长生接过茶盏,轻啜一口,笑道:“玄儿的茶艺愈发精湛了,这灵茶怕是四阶上品吧?”
傅永玄微微颔首,随即问道:“家中一切可好?母亲身体如何?”
提到柳眉贞,傅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你母亲一切都好,只是……”他顿了顿,笑意更深,“她又有了身孕,算算日子,再过半年就该临盆了。”
傅永玄指尖微颤,茶水险些溢出。她抬眸,难得露出一丝惊讶:“母亲又有了?”
傅长生哈哈一笑:“是啊,你母亲还念叨着,这次定要给你添个妹妹。”
傅永玄垂眸,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父亲倒是……精力旺盛。”
傅长生望着女儿比上次相见更显清瘦的面容,目光柔和下来:“你母亲怀相甚好,只是常念叨你。”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礼盒,“这是临行前她特意让我转交给你的金丹贺礼。”
傅永玄心中一暖。
母亲不管是有多少个子女,可始终没有忘记她这个女儿,当下双手接过礼盒,比起白天那些金丹真人送的贺礼,更为郑重。
“永庆呢?”她转而问道。
“永庆那小子,总算没辜负为父的期望。”傅长生眼中闪过欣慰,“十年前便突破了紫府,并迎娶了一名紫府客卿,夫妻二人立了奇功,我便赏了他惠西郡,让他历练一番。”
傅永玄闻言,却是突然呛了口茶:“父亲,永庆那皮猴竟当了一郡之主?还娶了一名紫府客卿?”
“正是,自从他与柳氏结识后,性子转变了许多,加上柳氏女擅斗法,惠西郡有她镇着,十里八乡都不敢造次。”
提到傅永蓬。
傅长生心中一叹,不过秉持着报喜不报忧,只是挑拣着道:“至于永蓬的定亲礼是你母亲亲自操办的——梧州吴家那姑娘性子烈,倒和他般配。永陵……”傅长生摇头失笑,“那小子整日沉迷剑道,前些日子还嚷嚷着要挑战永庆,结果被揍得鼻青脸肿。”
傅永玄轻哼一声:“活该。”
傅长生大笑:“你倒是和永庆说的一样!”说着取出一方锦盒“这是永陵刻的剑符,嚷嚷着一定要我亲自送到你手。”
傅永玄低头看着盒中歪歪扭扭的“玄“字剑符,指腹擦过边缘尚未打磨平整的棱角。洞府冰晶映得她眼角微红。
沉默片刻后,她突然起身走向内室。玄冰柜开启时寒气四溢,露出数十个贴着各色符箓的玉匣。“这些贺礼.”她指尖在“五品谭家”标记的匣子上顿了顿,转而取出个青玉瓶,“五转青灵丹给母亲安胎。”又挑出件缀满星砂的法衣,“庆儿媳妇既擅斗法,这件天星法衣便赐予她。”
傅永玄指尖在玉匣间游移,最终停在一方贴着“永陵”符箓的匣子上。她轻轻揭开封印,寒气散尽,露出一柄通体如墨的短剑,剑身隐有暗纹流动,似夜空中游走的星辰。
“永蓬性子内敛,不似永庆那般张扬,但骨子里却倔得很。”她指尖轻抚剑脊,剑身嗡鸣,竟似回应,“这‘玄夜剑’是我早年所得,剑中藏有一缕‘寒月剑意’,他若筑基圆满,可借此参悟剑道。”
她顿了顿,又从匣底取出一枚冰晶玉简,贴在眉心片刻,随后递给傅长生:“里面是我整理的《寒月剑经》筑基篇,他若修习,日后剑道根基必能扎实。”
傅长生接过玉简,神识一扫,便知其中剑诀精妙绝伦,绝非寻常宗门所传。他抬眼看向女儿,见她眉宇间虽仍冷峻,但眼底却藏着一丝柔和——那是她少有的、对家人的牵挂。
“永蓬悟性极高,若是成亲后能够定心下来。”傅长生轻声道,“他若得你指点,日后成就必不在永庆之下。”
傅永玄微微颔首。
“父亲,这是给永陵的‘淬体丹’,可助他打磨肉身,省得整日被人揍。”
傅长生一一收下,笑道:“他们若是知道你还惦记着他们,定会高兴坏了。”
傅永玄抿了抿唇,似是想说什么,却又止住。她沉默片刻,转身往里面洞府走去,只见她指尖掐诀,洞壁上的寒霜骤然凝结成阵,一道暗格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通体玄冰所铸的玉盒。盒上符文密布,寒气逼人,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父亲。”她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此物,是给你的。”
傅长生目光一凝,只见傅永玄掌心托着那玄冰玉盒,盒盖开启的刹那,一股浩瀚的灵力波动席卷整个洞府,连他紫府内的法力都为之震颤!
“这是……?”傅长生疑惑。
打开玉盒,盒中静静躺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玄火灵髓”,通体如万年火玉雕琢,内里却流淌着丝丝缕缕的红色灵纹,仿佛蕴含天地至理。
傅长生瞳孔微缩,即便以他的见识,也未曾见过如此灵气磅礴纯粹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