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任之初的成长：学习做生意（2/2）

“哦哦！”任之初刚点了点头，就被穆春揽着肩膀，“来来来，我教你做生意！”

穆春忙不迭的给他介绍米铺现在经历的粮食种类，拿起账本细细的跟他说，任之初听得云里雾里，他只知道季伯常跟他说过一句话，不管遇到什么人，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不卑不亢就可以得到对方的好感，有诸如，世上有很多种人，有像他这种人，也有嘴巴停不了的人，所以之初你要调整自己，好好打交道。

任之初这么想着，也觉得季伯常说的对。

他正经的退后一步，给年长他几岁的穆春拜了拜，“锦城叔说让我跟你拜师学做生意，穆春……哥……，如果不嫌弃我笨，请你多多教我！”

这话说的他脸红脖子粗，这比跟季伯常表白还要艰难，正经的寒暄实在难顶。

“锦城哥，你早说少爷是这样的性子，哎呀哎呀！可臊死我了，我可不敢当老师，快别这样了，少爷。”

穆春的性子是改不了的，话不是一般的多，但任之初认真听着穆春介绍着米行的情况，倒也发现了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

米行草创，有些规模，各类粮食都有售卖，但当地也有许多同行竞争，如何增加生意，吸收人心，在安庆立足是他和穆春首当解决的事。接下来穆春很快就说了三条意见，希望任之初可以做到。

“少爷，这做生意，第一在于消息是否灵通。这安庆城有多少商铺，有多少同行，少爷都必须知道。另外这附近的普通百姓哪天打了孩子，那天夫妻不和吵架，哪天有了什么新变化，少爷也都要门清。”

任之初不懂这些，便问了句为什么。

“少爷在老家的时候难道管铺子不跟客人说话？”

“也说啊。只是说的不多。”

“这做生意第二条就是最甜，要察言观色，要看清楚路过的行人究竟有什么心态，他是想进来买米还是不想进来买米。”

“这你也能看清楚？”

“当然能。”

穆春拉着他到外面，随便指了外面一个路过的行人，穆春分析道：“你看这个人，穿着的缮丝的衣服，身上挂着许多玉佩吊坠看着很富贵，但手指满是老茧，指甲缝里也是脏的，脸虽然很白，但脖子是黑的，你看他跟人交谈的时候习惯性的前倾又赔笑，说话声音还很大，再看他正在买金饰，拿出钱袋几乎不假思索就掏出了正确的银两，少爷你猜他是什么职业？”

任之初只觉得单凭这些哪里能看得出来对方是什么职业，摇了摇头，“我……看不出来。”

“给你个提示，他手指指端有凹陷，拇指上的肉是瘪的，而且那里的老茧非常的厚，一看就是常年握着什么东西。”

任之初仍旧摇摇头，分不清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不禁反问：“你知道？还是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但我能认出来。”

任之初对穆春的话半信半疑，穆春拍着他的肩膀，又说了好些提示，但他还是没猜出来对方是什么，眼看着对方就要走远，穆春带着他追上去。

“你说，他是什么职业？”

“他是赌档里的庄头。”

“？”任之初皱着眉头看着那人，从上到下那里是庄头的打扮，他又不是没进过赌档，赌档的人那里是这样的打扮。

“少爷不信，可以亲自去问。”

任之初顿了一会，真的就走上前去询问，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眼神看向穆春的态度已经大有改变。

“你怎么知道他是庄头。”

穆春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慢悠悠的说：“少爷你细听，一般人穿缮丝衣服的人几乎都是达官贵人的管家等一些需要抛头露面的职业这是其一，其二，他的衣着挂饰证明他还是很有钱的，但他的手掌因为常年摇骰子用力抓骰盅，有的时候还要用两只碗扣在一起当骰盅，所以他的拇指必然多茧，但他的虎口却没有多少，说明他不是练武之人是寻常职业，最后让我确定他是庄头的是他说话的时候前倾，嗓门很大，算钱算的很快。这就是在嘈杂的赌档里必须掌握全局，又要一眼观七，算出准数银两必须要具备的特质。”

“难道他就不能是当铺或着钱庄的掌柜，他算账的时候拨算盘也有老茧，他要唱号所以嗓门大，他要赔笑自然是客人赎当算账的时候要赔笑。”

任之初的反驳出乎穆春的意料，对方以惊讶的眸光看着他，随后会心一笑。

“孺子可教也！”穆春开心的说：“这就是庄头和钱庄这些人的区别，常年待在钱庄之人，必然长的白净，不见日头，而此人你看他的脖子是黑的，手背也被晒黑了，这就足以排除是少爷说的那种情况，而且这些庄头为了私下攒活，不仅在赌档里有一份差事，还在外面也兼着活，少爷心善，如果把这人私设赌局的事情报给秦大将军，怕是这人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还有这么多门道啊。”任之初反驳不了穆春，他亲口在那人嘴里听出他是城里某个赌档的庄头，见他有兴趣，还亲切的给他发了个小纸条，上面写着赌档的地址，忽悠他去赌。

“这里要根据你得到的消息，把有用的整合起来，要把不太重要的也记录起来，从整体抽丝剥茧，便可得到一个较为准确的答案，这在生意场上对于如何做出判断是很重要的事情。”

任之初明白了这就是穆春要教给他的第一个道理，消息的探知、处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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