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六百零二、 结尾（2/2）

她笑着说：“左姐，现在我也知道怎么生孩子了。哎呀，我现在好想好想赶快把孩子生下来。瞧东海怎么乐吧！”没多久，冯顿被调回国内。许多年之后，在下才得到消息，他最后在五七干校里去世。死前，瘦得皮包骨。

“就那一次，真的，不骗你。只有那一次。”

照顾左少卿坐月子的，除了妹妹，再有一个人，就是龙锦云了。

妹妹说：“姐，我记得，这几天应该是你的好日子，怎么没看到你用纸？好像，上个月的这几天，也没有看见你用纸。怎么了？”

左少卿姐妹听到这个话，都笑了起来。

“男医生技术好嘛，这还不知道！”

“不是，不是。是哥非要那样。我拦不住他，就那样了呗。”

梅斯瞪着她，几乎是吼叫地说：“我付出了多大代价呀！为了你，我的头发都变白了！”他停了一下又说：“我们迟早会发挥作用的。”

一九五七年七月的一天，也就是左少卿姐妹处决李铿一之后不久的一天夜里，左少卿姐妹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

“妹呀，跟姐说，生孩子怎么生呀？我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你告诉姐。”

“你敢！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叫你生儿子，你就必须生儿子！听到没有！”

“那，怎么生呢？”

这件事又自上而下地追查下来。那位新来的香港工委书记严厉地质问冯顿：“你明明知道于志道要走，为什么不把他的两条船接收下来！国内需要这些物资，你难道不知道吗！”

梅斯仍然和左少卿保持着秘密联系，尽管他对李铿一死亡一事非常愤怒。

一九六九年十二月，中美之间秘密的“巴黎渠道”刚刚开通。左少卿和梅斯共同与米勒秘密见面，请他转告法国情报总局，保护中美“巴黎渠道”的安全。米勒先生深知在当时的国际形势下，中美之间的联系极其重要。他亲自回到巴黎，向法国情报总局的高层汇报，要求保证中美“巴黎渠道”的情况，不被苏联人知道。

左少卿仍然笑着，说：“梅斯先生，你能介绍我认识美国总领事馆的一秘吗？”

一九五七年的十月，台湾方面派秘使赴北京进行秘密和平谈判，叶公瑾就是通过顾尚宾以及在香港的左少卿，和中共的情报机构保持联系，从旁保护秘使的安全。

妹妹恶毒地爬起来，抓住姐姐的膝盖向两边抬起来，“就这样生呀。”

于志道终于离开了香港，去美国了，去陪伴他始于抗战的妻子，度过她最后的一段时光。说到底，于志道这个人虽然曾经奸滑狡诈，却还是一个不错的人。

“然后呢？”

“就那一次？”

她们其实各有自己的卧室。但她们更多的时候是在左少卿的双人大床上睡觉的。每到夜里，是她们商量各种情况的最好时间。

偶尔到这里来的，这有一个人，就是顾尚宾。大概没人想得到，叶公瑾正是通过顾尚宾，和左少卿身后的中共情报机构保持双方心照不宣的联系。

这时，姐姐左少卿正靠在床头上看报纸。妹妹右少卿则躺她的身边，正慢慢地回头盯着她。姐姐察觉了，回头用一种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什么时候！”妹妹质问道。

“费话！他不摸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生呀！”

“就像屙屎那样屙，使劲屙，就生出来了。”

那时，包玉钢只有一条旧船，并且包租给日本的一家公司使用。他买下于志道的两条船后，为他后来成为世界船王奠定了最初的基础。

“等会，等会，怎么是男医生呢？接生的不是女医生？”

左少卿明白了，梅斯所属的美国中情局仍然和海军情报署是死对头。

当时，冯顿眼前一片黑暗。他努力控制自己，才没有栽倒。他明白，出了这种事，被人如此质问，他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他的心，已经沉入到深渊里。

一九五八年三月，左少卿在浸会医院生下一个男孩，重六斤七两。姐妹俩好一番商量，给这个男孩起名“苏子佑”。所以姓苏，是因为“武凤英”这个名字，当时还没有解密，所以只能姓苏了。其中的“子”，当然是“自”，含着杜自远的名字。“佑”当然是“右”，表明姐妹情深，也寄望妹妹保佑这个孩子。

姐姐大笑起来，“屙屎就把孩子屙出来了呀！”她突然抱住妹妹，在她耳边说：“妹呀，姐该生个什么呢？男孩还是女孩？”

第二天，姐妹俩收到杜自远从北京发来的一封密信。密信里只有一句话：“苏太近日抵港。”

她们一时有些迷惑地看着这封密信。她们突然明白了，是母亲要来了！哎呀，是母亲要来了！太好了！姐妹抱在一起，就在床上滚了起来。

躺在小床里的小佑佑醒了，哇哇地大哭起来。姐妹俩又抢着去抱孩子，都在嘴里“噢噢”地叫着。左少卿撩起衣服，给孩子喂奶。

姐妹两个都安静下来，注意地看着孩子嚅动着小嘴，吸吮有乳汁。她们脸上都露出最笑容。

不知这个结尾，是不是够圆满？

（本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