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紧锣密鼓（2/2）
袁杳想了想：“有点激动，也有些不安。”
总算能够离开了啊，自从见到了白苏方秦衡，袁杳的脑子里就不住地转着不告而别的念头，时常就会设想自己是怎样背起背包，骑着自行车远去，到了城外赶快寻找一辆能发动的汽车，一路去往新宁，而子宫法令发布之后，更加迫不及待，巴不得第二天就离开，如今终于可以走了，明天就启程，袁杳心情雀跃，仿佛即将开始一段长途旅行，但想到外面的僵尸，也有些紧张，毕竟是存在很大的危险，即使自己有空间也是一样，所以袁杳也有些不安。
钱丽珍叹道：“如果不是我刚做完流产，真想和你们一起走，这地方真是越来越待不下去了，倒是比外面野营的条件好，但是太压抑了。我有朋友正在哺乳期，她说要给孩子赶快断奶，否则自己的牙齿就保不住了，生了这一个孩子，她元气大伤，告诉我千万谨慎。”
袁杳道：“怀孕和哺乳是很耗费能量的，古代婴儿骨骼之中的N15含量，与贵族阶层接近。”
职业病又犯了，想到了碳氮稳定同位素，食肉动物体内的N15元素，要比食草动物含量高，在人类社会，上等阶层的N15高于普通阶层，唯一跳出这个规律的是婴儿，一般来讲婴儿体内N15含量都比较高，原因就是哺乳，从母乳之中吸收了大量营养，断奶之后N15含量就会下降。
钱丽珍也笑了，虽然从前和袁杳交往不多，毕竟大家都是早出晚归，个人时间相当少，而且袁杳多数时候深居简出，顶多出来看一下电影，之前对袁杳的了解很少，可是现在袁杳要离开了，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两个人的感情忽然间突飞猛进，钱丽珍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食物的关系，她发现自己和袁杳有共同语言，在许多话题上都很能说得来，自己刚刚做手术之后，她来送肉松奶皮的时候，本来是为了表达谢意，必然是要拉着她聊一阵的，哪知竟然越聊越是投机，到后来就不仅仅是为了客气，真是喜欢和袁杳说话。
之后袁杳辞工，递了离开基地的申请，在等待批准的这几天里，钱丽珍正在宿舍休养，两个人有空就凑在一起说话，越说越开心，两个人的感情堪称突飞猛进，一日千里，真的是相见恨晚，只可惜袁杳这时候已经要离去了。
袁杳又笑着说：“以后如果你离开这里，记得来新宁营地啊，对了，我这里有一封信，倘若我家里人找来，麻烦你交给她们。”
钱丽珍接过那封信，问道：“假如她们问起你去了哪里，我需要怎样回答，说不知道吗？”
袁杳想了一下：“你就说我去新宁了，也无所谓。”
自己这一队人多数就来自新宁，这并不是秘密，当初进入基地，“政审”时填写了之前的行动简历，管理部门那里有自己的档案，自己不能完全抹掉线索，白苏方秦衡只要打听到这件事，就可以推测出自己可能是回去新宁，假如她们真的肯放弃北京基地的一切，跟随而来，自己要怎样做呢？袁杳想，那么就再离开新宁吧，好在自己有空间，到哪里都容易生存。
两个人又说了一阵话，袁杳替她把衣服清洗了，钱丽珍的男友不住在这边，两个人距离有点远，钱丽珍做流产，男友也拿了一些食物过来，居然有新鲜的鸡蛋，不过日常不是很方便照料，这几天袁杳有空就替她做一些家务。
袁杳在水池边，一边洗衣服，一边想着钱丽珍的健康状况，要说基地的规则，对于孕妇和婴幼儿，都是有一定保障的，每个月有固定数量的免费肉蛋奶可以领取，而为了应对“子宫服役”，这个标准有所提高，虽然其实也还是显得匮乏，但毕竟也是做出努力了，只是对于做终妊手术的人，却没有任何福利，流产带来的身体结果，完全由女人自己承担，而相比之下，身体虚弱的人，则是有专门分配的营养品。
曾经和人讨论过这个问题，之所以这样制定规则，是因为管理者认为，“体弱多病是一种自然状态，是天然不幸，而流产则是自己决定的”，袁杳就想，那么也行吧，所以上天才用随身空间来进行弥补吗？虽然自己并不需要做手术，不过能拿东西给钱丽珍，也有一种“出了一口气”的感觉。
到了八点多，袁杳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便进入空间，这个时候，空间之中已经是白昼，然而光线暗淡，又是一个雨天。
袁杳走到一处岩石边，那里刚刚栽种了一株仙女木，是前两天在公路花坛之中挖出来的。
这些天袁杳但凡有空，就骑车到处乱逛，用邹钦的那一只单反四处拍照，将北京基地的许多角落都拍进了镜头，袁杳以为，这毕竟是有纪念意义吧，如果回到新宁，给大家看一看北京是什么样子，也是很新奇的。
其中一天，袁杳便发现了仙女木，来到北京基地之后不久，她就发现了这种植物，她们是七月下旬来到这里，但是仙女木的花期正在尾声，不过终究是给袁杳看到了，只是当时她并没有想过要移植，但是现在即将离开，她忽然想要种一棵仙女木在自己的空间里。
于是她就来到了当初的地方，虽然此时不是花期，不过倒也蛮好辨认的，毕竟是常绿灌木，这时候还挺着绿叶，袁杳便从母根处挖了一段匍匐枝，还带了一些泥土，一起包在塑料袋里，当时周围行人稀少，没有人来询问她，回来之后，袁杳便将匍匐枝移种在了这里。
就把这当作是自己北京之行的一个留念吧，不知它会在这里适应得如何，仙女木虽然耐寒，但是喜欢阳光，空间中寒冷倒是够寒冷，只是日照不足，暖棚里的那些蔬菜水果，生长非常慢，一个原因就是缺乏光照，希望仙女木能够在这样的环境蓬勃生长吧。
此时的北京基地，一栋房屋之中，几个男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的周围，灯泡在他们头顶亮着，正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什么：
“已经打听明白了，千真万确，一共七个人，五个女人，两个男人，我们这里有九个人，对付她们足够了。”
“可是她们都是从外面来的，应该是对付过僵尸的，我们都没有离开过北京，去袭击她们，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我们可都是男人呢，她们再怎样厉害，毕竟是女人，要说杀僵尸，我也行啊，又不是没干过，那比对付活人，相对还简单呢，老僵尸行动很慢的，把撬棍插到它们脑子里就行了，只要能克制住恶心，不要吐出来，僵尸好料理的，活人才难应付。想一想，有五个女人呢，而且凡是离开基地的人，都不会带枪，基地不让她们带枪离开，就是拼体力，我们怕什么呢？”
“那里面有一个是警察，其她都是普通人，烧炭或者种菜的，我们不用担心，已经找到一个监控死角，明天我们可以悄悄出去，不会记录在案，等我们抓到了她们，就装在袋子里，用平板车拉回来，从围墙吊上来，关在地下室，然后就嘿嘿嘿……”
“可是我们有九个人，那边只有五个女人，怎么分呢？”
“何必一定要一人一个？就这么共用不也可以吗？”
“也行啊，基地里的女人实在是太少了，一个一个都是要往好的上面挑，要么就是找当官儿的，要么就是找专家教授，起码也找个工厂头头，像是我们这样的人，就是给看不上眼，社会对我们太不公平，我们就得自己想办法反抗。”
“说得是，如果我们自己认命，有谁会关心我们？明天大家都带好武器，我们一起出去干一票。这几天有一些女人出去了，本来基地里女人就少，她们还不住地跑，这可怎么办呢？这里的女人不是越来越少？她们不顾我们，我们也不用在乎她们，如果她们在基地内，我们不好动她们的，强奸罪是死刑，但是既然她们自己走了，到外面要怎么干，就由着我们了，给我们抓回来，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还结婚呢，都关在这小黑屋里，后半辈子连太阳都看不到一次，让她们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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