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2/2)
“……你过得怎么样?”她只能没话找话。
张起灵很安静地看着她。
她把啤酒打开,灌了一口,稍微放松了一些。
“喝吗?”她问。
霍琼霎递酒给他,他接了,也喝了口。
他们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喝同一罐。很快喝完了,她却觉得更渴,喉咙干燥、发痒。
什么原因,她实际上心知肚明。有些话憋在心里,有些情绪却无法隐藏。许多记忆几乎在大脑中横冲直撞,昨天被恍惚蒙蔽,而今晚与他面对面坐着,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这些记忆便立刻翻滚上来。
能忘么。
十年啊。一刻忘不了。
霍琼霎起身,想坐到他身边,就听见他说:“不太好。”
“什么?”她愣了下。
“在里面的时候,大多数时间,我的意识是不清醒的。”
“……”霍琼霎重新坐下,“那是种什么感觉?”
“失去时间的感觉。”
霍琼霎看着他,他表情很平静,在这么昏暗的光线下,霍琼霎更加无法捕捉他神情细微的变化。但这个人总是如此。极少会有人能够将情绪完全内敛,不通过语言,不通过表情,不通过任何方式表达。
曾经他几乎完全封闭,他说,他的记忆是不间断失去的。她不知道如今他的身体是否依旧保留着这个习惯。霍琼霎想问他什么,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沉默地看着他。
她又开了瓶酒,问他还喝么。
他摇头,霍琼霎就自己喝。喝了两口,门口传来敲门声,说“打扰了——”
门被推开,有两个技师分别走进。年纪都不大,或者是脸上妆太浓,令人分辨不了她们的具体年龄。不过身材不错,是丰腴类型的。她们穿着比较宽松的衬衫制服,霍琼霎盯着其中一个技师的胸看了两眼——若隐若现,极其吸睛。
她转头去看张起灵。他已经在床上躺下,注意力似乎是分散的。分散给了天花板。
霍琼霎把酒放下,趴在床上。
女技师说:“身上这件也要脱哦。”
“要脱的这么干净吗?”
“对,等会儿怕精油弄脏你衣服。”
霍琼霎点头,“胸罩要脱么。”
“不用,我会帮你解开一部分。”技师道。
“好。”霍琼霎重新躺下,忽然又道,“小哥,你不准看我。”
对方似乎完全没在听,也不打算搭理她。他已经在闭目养神。
其中一位技师在他床边,已经坐下,挽起袖子。
另一个女技师笑道:“你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怎么可能。”霍琼霎脱口而出。
“是朋友啊?”
“嗯,朋友。过命的交情。”
“哦。”女技师的声音有些微妙,“这位先生好像有些内向?”
霍琼霎点头:“何止内向。不用和他搭话,有什么事就问我。”
霍琼霎脱到上身只剩下内衣,实际上,她应该要觉得尴尬。但张起灵闭目养神。两个技师习以为常、泰然自若,她便也只能镇定下去,当作什么也不知情。
精油滴落,技师的手随即抚上她肩膀。她抖了一下,随即便放松下去。
女技师手劲大,技巧娴熟,从她的脖子按到肩膀,再按到后背,来来回回。因为室内空间狭窄,空气中漂浮的香气十分浓郁,让人昏昏欲睡。
按摩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放松方式。
霍琼霎只觉得筋脉舒展了,骨头也打开了,舒服得直想叹气。
起初,她还在和技师聊天,按到一半,话也不想说了,只想享受。她闭着眼,只感觉对方的手从她的背,移动到她腰上,反复揉腰两侧。边说:“您年纪很小吧,这么瘦。”
她说不小了。技师又问她,等会想不想拔罐。她也摇头。
技师揉她肩胛骨的位置,说道:“的确不合适,背太薄了,应该也拔不起来。”
技师的手移动到她后脖颈,沿着颅骨的位置,直到太阳穴。霍琼霎原本便昏昏欲睡,被这么一按,不知不觉就睡过去。
也说不好时间过去多久,空气中精油的香气弥漫。霍琼霎闭着眼,抑制不住从喉咙间发出轻叹。她模糊地问:“……我睡多久了?”
没有回答。
对方的手从她的脖子,移动到锁骨。
手很热,有些粗糙。手劲更大,但似乎在刻意收敛。对方一路往下,从她前胸的位置,慢慢覆盖乳房。
霍琼霎昏昏沉沉,意识混乱,根本没清醒过来。
她也同样没有意识,胸罩不知不觉,已经被解开了。
“嗯……”她喘了一声,“……太热了。”
对方的动作顿了顿。
接着,她的胸一下子被握住。手心覆盖乳房,颇为用力地揉了揉。
她呻吟了声,腰不自觉扭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