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2/2）

林春玉借了顾问的情才能进片场，为表感谢，他每次都带一些小零嘴。

顾问接过奶茶:“你真想感谢我，还不如来我们队打比赛。”

林春玉志不在此，“我的年纪到你们业内都该退役了。”

顾问不赞同道:“你只比我大两岁，正正好。”

顾问三番五次想挖林春玉，类似的话林春玉听了不下几十次。

林春玉笑笑不回复，顾问清楚这次照旧没戏。

林春玉思忖片刻:“你不喜欢喝奶茶吗？”

顾问忙摆手，“我不是要你还人情，我说着玩的，我们认识那么久，哪有什么人情的说法。”

林春玉拿着冒冷水珠的杯子，与低温外壁相触的指尖微红，吸管被他咬得扁扁的，嘴唇经过糖水混合物的浸润，富有光泽，看上去很柔软。

顾问:“我只是觉得……”他卡了一下，“……你那杯，应该更好喝。”

林春玉摇晃不透明的纸杯，从水波移动的重量来判断，只剩一层浅浅的底，没法给顾问分享，“你不是只喝三分的吗？那我下次都点七分糖。”

顾问轻咳一声，“还是三分吧。”

他别扭地起身，“我去工作了。”

林春玉光看着白清能度过一整天，只在吃饭时间休息一会。

林春玉吃的是剧组统一订的饭，这样省时间，饭菜味道时好时差，毕竟是盒饭。

林春玉吃了几口，实在没胃口，拎着剩菜剩饭，拐去剧组后面一块被树挡住的地方。

他把沾了汤汁的饭仔细挑走，今天厨师发挥失常，做得很咸，不知道动物吃了会不会出事。

挑好的干净白米饭被放在地上，林春玉退远等了一会，几只猫从灌木丛里出现，叼起饭，一溜烟隐匿回草木枝叶中。

林春玉失笑道:“吃了就跑，小没良心。”

林春玉蹲在灌木丛前，轻声猫叫，试图呼唤它们出来，长期生长在野外的猫没接收到林春玉的电波，不知躲在哪个角落享受来之不易的食物。

林春玉失望地站起来，他转身，迎面撞上一个胸膛。

不，没撞上，但也差不多，距离极近，就好像那人一直紧贴在林春玉身后站着。

林春玉乍一被吓，向后退，被撞的对象——白清，伸手拉住他。

白清快速收手，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大好，是这几日观察下来，一贯的冷脸状态。

林春玉揉揉手腕，好像被什么轻轻刮了一下，有点痒。

白清的脸色比平时更僵，林春玉想，应该是他感觉错了。

“你后面有块石头，不拽一下肯定会摔。”

白清语气和他的脸色一样，硬邦邦的，明明内容是好心的话，语气却很不善，吐出的字里仿佛带着冰碴子。

林春玉看地上的石头，发呆一样道：“哦……谢谢。”

他揪着裤缝线的边角，指尖揉搓，每当陷入某些情绪的时候，他会做一些机械重复的小动作，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这个习惯。

林春玉有心想结束这次意外的碰面，他朝片场走，白清却没领会到他的心思，追着人问:“你是工作人员？我怎么没印象。”

语气听起来像公职人员盘问犯人。

白清没得到回答，他忽然轻笑一声，“我知道这剧组破，但没想到管理不严格到这地步。”

“万一哪天私生饭混进来了怎么办？”

说垃圾话的时候能不能控制好腿，别跟在旁边凑这么近一块走啊。

林春玉不可置信:“你说我？”

一直低头走路，像鸵鸟一样想把自己藏起来，不让别人看到的林春玉被几句话激得终于看向了白清，白清与他对视几秒，率先移开视线。

啊，生气了。

林春玉不愉快地皱着眉，加快步伐，这次白清没跟上来。

林春玉回到休息区，顾问见他一脸不高兴，关切道：“怎么了？”

林春玉把带来的零嘴全塞给顾问，他收拾自己的东西，回答：“没怎么，我先回去了。”

林春玉一直都待到很迟，几乎是全天候着，比顾问这个有正经剧组工作的人待的时间还久，顾问察觉有些不对劲，但他识相地没多问。

林春玉东西少，带了个简单的素色帆布包，里面只装了钱包和游戏机，顾问没东西可整理，便把林春玉的包拿过来斜背在肩上，“走吧，我今天开车过来的。”

林春玉把包拿回来，“喜欢自己买，拿我的包干嘛。”

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