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抉择 血誓 领主筹谋 歷史名画(1/2)
第348章 抉择 血誓 领主筹谋 歷史名画
哈蒙的猜测,已经非常接近真相了。
“长牙”部落之所以这么安安静静,是因为他们在陈默发出那份昭告大陆的討伐檄文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对手的身份。
正是刚刚在旗山山口,將十余万人族和兽族部队一锅端了的瀚海领。
“长牙”部落选择先怂一波,坐等秋猎大军回来。
这消息的来源,自然是“七曜环”商会。
好吧,这段时间最忙的,就要数这些侏儒了。
他们左手收下彩虹圣城丰厚的贿赂,分批將瀚海领的精锐战士,悄无声息地送入白鹿平原的腹地;
右手又接过瀚海领支付的巨额採购款,心安理得地为即將討伐兽人的大军供应著粮草与军械。
抽空继续挑拨了一下“长牙”部落中兽人和人族的关係,一方面获取內部情报,一方面拿这些情报向瀚海领换好处。
同时,他们也不失时机地將一部分经过筛选的,关於瀚海领的情报,卖给了“长牙”兽人。
这场大战,不管最后打成什么结果,“七曜环”都挣麻了。
对於侏儒一族来说,谁也不能耽误他们挣钱,哪怕是上位神明!
现在,进行了一番縝密的观望和评估之后,侏儒认为在当前这场瀚海与“长牙”的对接中,陈默领主获胜的机率很大,於是,他们选择了加注。
其中重要的一个筹码,就是兽人部落中的僕从军。
哈蒙现在就面临这样的抉择。
要不要反水?
这可不是一个轻飘飘的选择,而是一场关乎他以及他身后数万性命的豪赌。
一旦僕从军失利,他们背后的那些家眷,亲属,都毫无疑问会落入第六档,成为永远不见天日的奴隶。
辗转反侧了一夜,也不知道哈蒙到底想到了些什么,或者想明白了些什么。
总之,第二天中午时分,哈蒙召集了自己的一帮铁桿心腹。
大帐內的气氛异常压抑,等了许久,哈蒙抬起头来,连续几十个小时没睡,这位人族將军眼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通红血丝,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白兔一族兽人的神韵。
那是一种处於食物链末端、时刻警惕著捕食者的惊惶。
他环视著帐內这些跟隨他多年的面孔,声音有些沙哑。
“敌人的前锋已经到黑鬃岭下了,杀气腾腾的,我估计再有几天,敌人后面的部队一跟上来,就要开始进攻了。”
“侦察也被封锁了,这两天,飞龙骑兵出去一队掉一队,已经不敢出门了!”
“你们觉得,被人家堵成这个样子,这一仗,还有贏的希望吗?”
场上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將领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大家都不是蠢人,隱隱约约听出了这位將军的弦外之音,但这事太大,大家都不敢隨便开口。
万一————万一猜错了呢?
万一大帐后面就藏著几个兽人刀斧手,自家万夫长这是要给兽人表忠心呢?
多年以来,兽人积威已久,那种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淫威早已刻进了多数人的骨髓。忽然要动点別的心思,总归是让人从心底里感到莫名的恐惧。
但是布林可不管这个,听到自家將军话里有那么点意思,他大喜过望。
在这里,他名义上的职位最低,按照过往的惯例,他总会选择最后发言,但是现在,布林可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胸腔里憋著的那团火已经烧到了喉咙。
稍微等了十几秒,见没人说话,布林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来。
“大將军,各位將军,我说句话。”
“这一场,不管兽人打不打得贏,我们僕从军都死定了!”
“黑嘴”部落是什么实力?在座的都清楚!他们拉出来,正面打我们两支僕从军没问题吧!可现在呢?查无音讯,多半死绝了!”
“临水寨又是什么实力?他们头领跟咱们大將军照过面的,在兽人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悍將,要不也不会放在那么紧要的门户上,结果呢,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么没了!”
布林越说越激动,手臂也情不自禁的挥舞了起来。
“现在那帮兽人畜生把咱们放在山谷的谷口这里,这不是明摆著,让我们来抗对面的第一波打击。”
“兽人杂碎自己都扛不住的,咱们能扛得住吗?”
“不就是用弟兄们的命,换点对方的箭矢和魔法?”
“就算这些兽人垃圾贏了,我们这些人还能剩下几个?要是对方贏了,我们怕是尸骨无存————”
在布林嘴里絮絮叨叨骂著“畜生”、“杂碎”、“垃圾”的时候,其他几个將领一直盯著自家主將的表情。
哈蒙没有表情。
那得了,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如果有一个员工,当著部门经理的面把老板骂的狗血淋头,经理却一言不发————
现在看来,大帐后面说不定真藏著刀斧手,不过不一定是兽人。
场中职位仅次於哈蒙的中年將领站了起来,斩钉截铁的表態:“我们这些人,这些年倍受兽人和托瑞卡那帮傢伙的欺压,全靠大將军照顾!”
“我不懂什么人族兽人,谁强谁弱,我就听大將军的命令,將军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將军的手指向哪里,我的刀就砍向哪里!”
有人带了头,接下来的表態就顺理成章了。
大家按照既定的顺序陆续,也就是先看职位高低,职位相同的按提拔先后顺序,同时提拔的按年龄大小,依次起身表態,语气或激昂,或沉稳,或带著些抖抖索索的颤音,但意见完全一致——
將军咋说,我们咋做!
事实上,能够在这种时刻,被喊到大帐中来参与这等机密的將领,本身在哈蒙心里就是经过了反覆甄选和考验的,是可以託付大事的班底。
结果令哈蒙很满意。
这位大將军站起身来,拍了几下手掌,眾人心中一紧。
身后的大帐钻出几名卫兵,押过来一个兽人。
那兽人的模样相当悽惨,手脚已被打断,以一些奇怪的角度耷拉著,嘴里塞满了破布,並用皮绳勒死,只能用喉咙发出模糊而痛苦的“呜鸣”声。
儘管脸上满是血污和尘土,但在场眼尖的將领还是瞬间辨认了出来,这正是兽人派驻在他们这支僕从军里的督军。
理论上,这傢伙是在场所有人的顶头上司,不过因为兽人一向看不起僕从军,所以人族督军这个职位,基本上都是由那些虽然没本事,但是有根底的兽人二代紈絝来担任。
这些傢伙,平时向来拿僕从军不当人看,就连哈蒙也没少受过他的羞辱。
但不管怎么废物,这终究是兽人背景深厚的正牌督军,当这傢伙被这样按在地上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家的將军,已经杀疯了,回不了头了!
此时此刻,兽人督军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
极致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歪著已经无法著力的身体,拼命扭动著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脖子,用额头在坚硬的地面上磕来磕去,发出“咚咚”的闷响,被堵死的嘴里挤出含糊不清的求饶声。
偶尔翻过脸来,眼泪和鼻涕在脸上糊作一团,倒是把殷红的血跡冲开了好几道白印子。
有些滑稽————
帐內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不可一世的兽人督军哭泣,甚至绝大部分人,是第一次看见兽人哭。
原来兽人也会哀嚎,也会求饶,兽人家的將军,也是会磕头的————
就在大家心神激盪之际,哈蒙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咱们兄弟一起,干了这桩大事,以后再也不受兽人的欺辱!”
“今天在这里,就拿这兽人杂碎的血,把脏手洗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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