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狼子野心(2/2)
行至戏楼入口,他忽然停下脚步,故意扬高声音对身旁隨从用女真语说了句什么,虽听不懂具体內容,但那语气中的不屑与不服,任谁都能察觉。
见虚言看过来,他更是直接用生硬的汉话道:“大宋的武林魁首,方才那杯酒,倒是喝得痛快,就是不知手上的力道,是不是也只够端酒杯?”
虚言脚步未停,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並未接话。
戏楼內早已摆好桌椅,瓜果茶水一应俱全。
童贯热情地引著虚言与保定帝落座,自己则坐在主位,拍了拍手示意开戏。
锣鼓声起,戏子们粉墨登场,唱腔清亮,身段利落,台下眾人纷纷叫好,气氛倒真有几分热闹。
看戏之时,童贯谈笑风生,时而点评几句戏曲门道,时而夸讚府中戏班的功底,对虚言的“太祖余孽”身份绝口不提。
可完顏阿骨打显然无心听戏,待台上赵云挺枪亮相时,他忽然端起茶杯,对著虚言遥遥一敬:“虚言公子,方才席间那一下,某家总觉得没尽兴。若是公子敢,改日找个宽敞地方,咱们真刀真枪比划比划,看看是大宋的武功厉害,还是我女真的拳头硬!”
这话带著十足的挑衅,台下的赵宋武官们顿时噤声,纷纷看向虚言与阿骨打,连台上的戏都忘了唱,只愣愣地坐在原地。
童贯见状,连忙打圆场:“阿骨打大人说笑了,今日是听戏的好日子,不谈打打杀杀。来,喝茶,喝茶。”
虚言却端起茶杯,对著阿骨打微微一举,“若是阿骨打大人想试,隨时奉陪。只是下次再动手,可就不是震麻虎口这么简单了。”
话音落,他仰头饮尽杯中茶,隨即转向戏台,连看都不看阿骨打一眼,只留下阿骨打攥紧拳头,眼底的狠厉更甚。
此时,
戏台上正演到赵云单骑救主的高潮,锣鼓声震耳,虚言却起身对身旁的保定帝略一点头:“大师稍候,在下如厕,去去就回。”
说罢,便起身离席。
他刚走出戏楼,身后两道剽悍身影便悄然跟上,正是完顏阿骨打那两名女真隨从。
两人眼神警惕,脚步轻捷,显然是得了阿骨打的示意,要暗中监视。
虚言心中瞭然,却並未点破,只径直走向茅厕方向。
茅厕设在庭院角落,周遭栽著几丛翠竹,倒也算清净。
虚言刚走进隔间,外面便传来两人压低的交谈声,语气里满是挑衅与不屑。
“你看他方才在席间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真以为自己是武林高手?”
“还武林原第一高手,那是没遇到我们白山黑水的勇士?”
“就是,大宋武林再厉害,怎么连契丹狗都打不过?还需要我们女真人出手?”
虚言听在心里,说实话,根本不生气,这两个小嘍囉虽然口无遮拦,但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对。
对赵宋来说,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谁知,虚言不计较,这两个女真人竟变本加厉,开始对虚言开始了人身攻击。
“哼,我看就是个银样鑞枪头!方才大人与他过招,不过是没尽全力。依我看啊,他这模样,指不定连咱们女真的少年都比不上,说不定—”
另一人故意拖长了音,语气曖昧又嘲讽,“连尺寸都是个小的!”
两人说完,便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刺耳又粗俗。
隔间內的虚言脸色骤沉,骂他“小”,那是决计忍不了的!
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猛地推开隔间门,眼神冷得像冰:“你们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两名女真隨从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先是一愣,隨即仗著人多,脸上露出蛮横的笑:“怎么?被说中了,急眼了?我说你是个小的,你能怎样?”
“就是!有本事你出来打我们啊?別只会躲在里面装孙子!”
虚言冷笑一声,活动了一下手腕,“老子自幼修习少林金刚不坏神功,你们两个,要不要屁股洗乾净撅起来试试?”
“老子打的就是你们宋人!”左边那名络腮鬍二话不说,挥起砍刀便朝虚言面门劈来,刀风凌厉,带著几分沙场歷练出的狠劲。
另一名小鬍子隨从也不甘示弱,从袖口抽出手刺,直戳虚言心口而来,招式阴狠。
虚言不闪不避,待砍刀与手刺临近,体內金刚不坏神功骤然催动,皮肤表面隱隱泛起一层淡金色光泽。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络腮鬍的砍刀劈在虚言头顶,如同撞上了精铁,顿时痛得他惨叫一声,手腕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鲜血直流。
与此同时,虚言抬手一抓,左手扣住络腮鬍脖颈,右手扣住小鬍子手腕,左手稍一用力,便听“咔嚓”一声脆响,络腮鬍的脖子应声断裂!
接著顺势一脚,踹在小鬍子小腹,对方惨叫著倒飞出去,不偏不倚摔进了旁边的粪坑,浑身沾满了屎尿,恶臭瞬间瀰漫开来。
小鬍子早嚇得魂飞魄散,顾不得一身屎尿,爬起来就跑,却被虚言抬脚勾住脚踝,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虚言上前一步,踩著他的后背,语气冰冷:“你说谁小?”
那小鬍子痛得涕泗横流,连连求饶:“我小!我小!大侠,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公子饶命!”
虚言冷笑一声:“两个女真蛮子,跑到中原来撒野,上来就要人命?你既拔刀要我性命,我也饶你不得。”
话音未落,他已夺过那小鬍子手中的半尺尖刺,反手一刺,正中对方胸口,那人顿时气绝身亡。
虚言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茅厕。
甚至刚刚那泡尿,还冒著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