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灵感大王:保命要紧,通天河水府不要了(5.4k)(1/2)
第173章 灵感大王:保命要紧,通天河水府不要了(5.4k)
却说李修安闻得镇元子这番话,不觉一证。那少年溪明来自东土东都,他先前已猜著几分。
然说与自己有些渊源,倒教李修安意外,暗付道:“莫非是那东都李家的遗孤?”细细思量,却觉诸多不合情理之处。
李修安唯能想到他从东都现身五万里外的连襟山,必与那妖道的师弟黑鸦道人相干。
然李家倾覆后,黑鸦道人携家主李景胜仓皇逃命,被李修安诛於鹤鸣山,当时他那些徒弟中,並无这少年踪跡。莫非是在此之前便已结缘?
念及此,李修安行礼问道:“徒儿愚钝,还请师父明示:这溪明与徒儿究竟有何渊源?”
镇元子抚须笑道:“徒儿这般聪慧,怎还猜不透?为师暂不点破,你带他往洛阳去,细加探访,自然水落石出。非是为师故弄玄虚,你且实言告我:是否在他身上见了自己往日的影子?”
原来方才大殿听讲时,明月与己低语,早被师父一字不落听在耳中。李修安頜首道:“师父明鑑,徒儿確从他身上窥见昔日之我。”
非止李修安,便是那中年道土,乃至东都守明若在此,怕也要从中照见自身过往。
镇元子道:“前番你初下山了却凡间因果,归来时我曾问你尘心可曾触动,你答日不曾。此番情形却异:虽非直接关涉你的因果,然由人推己,或能引动你之尘心,届时或可参透尘心与道心之关联,亦未可知。自然,此乃为师揣测。大道本就玄之又玄,人亦各有各道,便如你山河师兄外出歷练时,为师亦不敢妄断他能否成就大道。”
李修安闻言恍然,拜谢道:“师父为徒儿如此费心,感激不尽。既如此,徒儿先且告退,待溪明心境平和时,与他坦诚相见。若他情愿,徒儿愿陪他再往东土一行。
真箇是光阴似箭,前番赴东都的情景恍如昨日,然李修安默算,竟已六年矣。六载后再返故地,不知作了何等光景。
李修安再行一礼,方欲退出,镇元子忽道:“徒儿且住,尚有一事。”
李修安恭谨道:“请师父吩咐,徒儿定当竭力而为,不负师望。”
镇元子微微摇头:“也算不得甚么大事。方才想起,前番携清风、明月上天庭与玉帝相见时,在北天门偶遇佑圣真君。閒谈间,真君竟提及你来,对你了却因果之事颇加讚许。此番重返东土,记得在观中备下一份礼,待事了之后,可顺路往武当山拜謁真君。细论起来,徒儿,你还欠著佑圣真君一份人情哩。”
李修安暗付:“佑圣真君?岂非真武大帝?”
经师父提点,李修安猛然想起昔日赴东都时,曾在白云山外会见山神。
当时山神竟识破自己真身,言说曾托好友致书真武大帝,恳请出手拯济生灵。不久真武回信,言明不便亲自干预,却预言三年后当有李修安前来料理因果。
若深究其中缘由,真武大帝並非全无出手之理,盖因看似人祸,实则背后是有妖邪暗中搅局,没错,正是李景胜所谓的背后靠山:黑鸦道人。
真武大帝若遣人出手,原也在情理之中。
然对李修安而言,其中关窍却非比寻常:那黑鸦道人以左道之术將李家与自己之气运相连,那东都李家能崛起为世家大族,实借了李修安之因缘气运。此事若非自己亲自料理,於日后道途大有妨碍。虽不至道途断绝、心性迷失,然要化解这段因果,恐需自已在东土蹉跎十数载乃至数十载光阴。
此中关窍,与上回善財龙女送来舆图时提及菩萨地府赎魂之事,正是同出一理。缘由己生,亦当由己断,正所谓菩萨畏因,眾生畏果,若欲不受苦果,必须先断恶因,正是这个道理,这般想来,当时真武大帝命龟將卜算之际,便已洞明自己的来歷。如此说来,確实欠下真武大帝一份人情。
李修安本是聪慧之人,顷刻间便参透此节,暗嘆一声:“早该想到此处,竟待师父提点方才醒悟,当真后知后觉,虑事不周。果然我亦有疏失,未能识得他人深意。”当下深深拜谢:“多谢师父指点,徒儿感激不尽。”
镇元子微頜首:“善,看来徒儿已明白了。既如此,其中曲折便不再多言,你且去罢。”李修安这才退出大殿。
此后时日,三位中年道士修炼法术渐有所成,溪明心中阴霾也渐消散。待他心绪寧定时,李修安自与他商议东都之事,此处按下不表。
正所谓一嘴不能说二话,一笔不能抒二事,话分两头。
话表善財龙女自上次前往五庄观送舆图,真诚与李修安请教后,自思於人性人心之见识尚有不足。纵能识人,亦未必可洞察人心全貌。故此別后,心中已有定计。
待善財童子红孩儿归位归心,当即便恳请菩萨准许隨其分身游歷人间,增长见闻,体察人性,以礪心性。
观音菩萨深知善財龙女虽隨侍自已久矣,然欲证佛法大成,修得正果,除知己、知佛外,更需知眾生,遂欣然允准,教她前往南瞻部洲某边小镇,善財龙女拜谢菩萨,此后果然隨菩萨一具分身,常在南瞻部洲各地行走。
然此刻,善財龙女却现身西海上空。你道为何?原来是为归还分水珠而来。
今早菩萨分身对龙女道:“唐僧师徒连襟山一难已圆满,镇元子已命青阳將两个童儿领回。昨日伽蓝护法来报,唐僧师徒已至通天河,唐僧果被那孽畜擒去。如此,我亦当亲往通天河走一遭。
常言道:有借有还。这分水珠既由你借来,便由你去归还西海。吾在此等候一日,之后再隨我歷练不迟。”
善財龙女哪有不遵之理,当即別过菩萨分身,驾起祥云,独自来到双子河。
见了菩萨真身,龙女却吃一惊:菩萨这般形容与她平日所见大不相同。但见菩萨真身佇立双子河上云头,端的是:懒散怕梳妆,容顏多绰约。
散挽一窝丝,未曾戴缨络。
不掛素蓝袍,贴身小袄缚。
漫腰束锦裙,赤了一双脚。
披肩绣带无,精光两臂膊。
玉手执竹篮,正把河水聚。
菩萨掐诀念咒,不过须臾,那双子河便恢復旧观。又念动“”字真言,召出当坊土地、本处山神,命他们將先前移置山顶的飞禽走兽重新安置。
山神土地见菩萨这般形容虽惊,哪敢多问半句,磕头领命而去,不敢稍有耽搁。
菩萨见善財龙女到来,微微頜首,取出分水珠交付与她。
龙女双手接过,启问道:“菩萨今日怎未严妆?莫非有甚紧要事体?”
菩萨道:“確是要紧事。可记得我莲池中金鱼?数年前趁海潮泛涨,逃至通天河为妖。前番机缘巧合,被我提前撞破。我本命惠岸行者木叉暗中护佑陈家庄献祭的童男童女,怎奈人算不如天算,百密终有一疏。那猴子竟察出木叉行踪,见了木叉反而粗心起来。此番我若不及早现身,这孽畜挟持唐僧不知要逃往何处,实非我所愿见。”
言至此,菩萨目视竹篮中金鱼嗔道:“孽畜!往日你常浮头听经,有心向佛,本是善举。奈何动了邪念,曲解经义,在通天河岸强逼百姓建甚么灵感大王庙,又迫他们献祭童男童女。此非我大乘正信,实为邪信。佛日:菩萨摩訶萨行般若波罗蜜,通达一切法名为正法。所谓四念处、四正勤、四如意足、五根、五力、七觉分、八圣道分、空、无相、无愿,通达平等名为正法。而你存邪念,以法压迫,威逼眾生,与我正信背道而驰。邪法生邪信,如此,你可知罪?”
善財龙女循声望向竹篮,但见篮中一尾金鱼亮灼灼、金灿灿,尚在眨眼动鳞。
原来却说菩萨虽早洞悉通天河灵感大王乃是自家莲池中金鱼成精,又遣木叉暗中护佑童男童女,怎奈阴差阳错,因果难逆。
那木叉来至通天河,果尽心竭力,仗菩萨所赐“迷”字真言並咒语,以莲藕替回童男童女,暗中安置妥帖。因有菩萨法力遮掩,那妖竟毫无察觉,真箇是神不知鬼不觉。
直至唐僧师徒行至此处,恰逢庄中大户陈清兄弟家献祭之期。唐僧师徒岂能见死不救?行者、
八戒遂各变作一秤金、陈关保,欲设计降妖。
不料隱在暗处的木叉,一时竟未识破这童男童女乃大圣与天蓬所化。虽知唐僧师徒已至,为防万一,恐一时疏忽,辜负菩萨期望,故仍暗中隨入庙中。及闻八戒抱怨与猴子对话,方知端的,心下既安,遂未现身。
然猴子何等机警,早在木叉入庙时便有所察,只觉其清气凛然,不似吃人邪票,故未有点破,后八戒打伤金鱼怪,得两片鳞甲,与猴子回庄报喜,眾人欢欣,自不待言。
然唐僧求经心切,见通天河宽广湍急,无舟可渡,忧急垂泪,茶饭不思。
师徒歇於陈家庄,將及天晓,忽起狂风,降大雪,河面冻结三尺。此实是水底婆为妖所献之计,欲诈引唐僧过河。
唐僧果然中计,见冰上行人往来,只道天佑,顶礼谢罢,便催徒弟收拾行李,踏冰而行。行至河心,妖邪进裂寒冰,將唐僧掳去,陈玄奘果成了“沉到底”。
猴子心中明鑑也似,知师父必为河妖所擒。遂与八戒、沙僧议定下水寻妖,欲诱其上岸擒拿。
正如菩萨所言,这怪在水中倒有些神通,猪八戒、沙僧在水中果不得贏他,遂诈败伴输,將金鱼怪往岸上引,八戒、沙僧一上岸便叫:“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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