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子弹日產量(2/2)
房念林如今作为军政司负责人,其职能就需要和军械局打交道,对於军械局的发展心知肚明。
“梁河县现在子弹產量是多少?”
安昕问道。
“每天產量在四千发左右。”
房念林说道。
安昕闻言颇为惊讶,一个新组建的车间,能有这样的產量,是他没有想到的。
梁河县。
位於凤棲府最北边,与扬州的永正县,古沂府的青川县相邻,大运河流经梁河县的一角。
而就在这一角的唐口镇,大运河码头的上游,此时已经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
建设局房管部在这里一次性投入了二百多人,还在当地僱佣了五百多人,在这里建设建设第二製造厂建筑。
其中,位於西南角的壹號车间已经建成,並已经投入了使用。
再往南边则是第二钢铁厂的厂房,厂房面积非常大,延绵数里,在当地一口气僱佣了上千人进来当搬运工、小工。
而在梁河县的煤矿、铁矿上,则调拨了一部分圣火教的劳改犯过来做扎山开矿的前期工作。同时,从周围城镇村庄僱佣了两千余人。
梁河县作为一个中等规模的县,除去田地里必要的劳动力之外,几乎抽空了县里的剩余劳动力。
煤矿位於大运河的上游,通过山顶的吊装机送到山下的转运货场。
货场上早已是人声鼎沸,煤块与矿石堆积成一座座黑色的小山。
等候多时的工人们喊著號子,將沉重的原料一铲铲装上巨大的板车。
骡马打著响鼻,在鞭梢清脆的空响中,拉动著车轮扬起漫天煤屑向前,在染得漆黑的土路上压出深深的车辙,组成一条蜿蜒的长龙,直通在上河村的上游新建的一处运河码头。
在码头上装船以后,运往唐口镇码头。
唐口镇码头原本只是一个运河沿线普普通通的小码头,但隨著第二钢铁厂建成以后,码头上已经是另一番繁忙景象。
大小船只首尾相接,几乎堵塞了河道。
粗大的跳板搭在船帮与河岸之间,搬运工们赤著上身,汗流浹背,扛著麻包、木箱,踏著颤巍巍的跳板,將来自四面八方的原料和半成品卸下,又將制好的钢锭、铁器、弹药装船运走。
號子声、骡马嘶鸣声、水流声、工头的喝声,混杂成一股蓬勃活力。
这些满载著“工业食粮”的船只,在第二製造厂和第二钢铁厂的专用泊位停靠,这里同样的忙碌。
煤炭与铁矿石被源源不断地送入钢铁厂里。
板车进进出出,片刻不曾停息。
一部分建设局的人,正在铺设著直通码头的铁轨,等到“火车”运行,將会进一步提高运输效率。
“青青,今天晚上八点,柳家班到钢铁厂演戏,听说排的是白蛇传”炼钢工人”和安国军剿匪记”,咱们一起去看怎么样?”
石耘川手里提著一个小包裹走到了一个车间角落里的小小工位上,和正坐在那里认认真真將黄铜子弹码放进硬纸盒里的寧青青搭话。
本来正低著头认真工作的寧青青,看了一眼手边已经空了的木箱,拿起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现在虽然是二月,天气还有些寒冷,但在这个车间里温度还是很高。
“你说什么?”
车间里“哐喊哐喊”的声音不绝於耳,人说话如果不放大声音根本听不清。
“我说···...”
石耘川將自己话大声重复了一遍。
他是从东阳府过来的,和张小凡是同门师兄弟,后来张小凡去了研究所,他则进入了製造厂,考取了中级技工,都有著光明的前景。
这一次,他就是服从军械局调配,跟著来到了梁河县。
一来到这里,就看上了厂里僱佣的本地姑娘寧青青,尤其是知道她是曾经东阳半月报之中报导圣火教残暴屠村的下河村倖存者的时候,对她更是多了一些怜惜。
而寧青青一听,脸蛋顿时红了。
她知道石耘川的意思。
石耘川七尺男儿,长得虽然不是她最喜欢的那种身材壮硕的男儿类型,但年纪轻轻就考取了中级职称,一个月五两银子,笑起来带著几分靦腆,看上去像是那种值得託付终身的男人。
“我弟弟今天回家,可不可以叫上他一起?”
寧青青问道。
“没有问题,弟弟跟著一起来就是,我在钢铁厂有熟人,多带个人进去没问题。”
石耘川拍胸脯说道。
看著寧青青红扑扑的脸蛋,他心臟在胸腔里“嘭嘭”直跳,这种自由恋爱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寧青青正要张口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喊道:“青青,这是你今天最后一箱了。”
这个时候,有人推著一个推车过来,將最上面一箱子黄铜子弹放在了寧青青工位旁的小桌上,朝著石耘川尊敬的喊了一声“石工”后,將推著小车將剩下的箱子朝著別处的工位送去。
“青青你先忙,下班的时候我来找你。”
石耘川怀著心情激动的离开了。
寧青青则熟练地开始將面前的硬纸板摺叠成纸盒,再凌乱的木箱之中抓出一把子弹放进面前的量斗之中,一把一把数出来再放入纸盒码放整齐。
一个纸盒整整齐齐,正好码放五十发,將之放入右手边的木箱里。
她就是这个车间里最后一道工序的分拣员,等她分拣完成以后完成封箱,再等待最后的抽检工作完成以后,这一批弹药就会被送到运输船上,运往东阳府的第一师驻地去。
她不像是別的分拣员,总是在感嘆这些黄铜製造成的子弹简直是在用钱去打仗!
每当这些黄橙橙的子弹经过她的手的时候,她的心里的安全感就更多一分。
一直到现在,一想起当年圣火教的狗贼在村里杀戮时候的场景,她还是会悲伤愤怒,当时如果不是村里响起枪声,她弟弟和父母一样,都会被那些恶魔杀死,她不知道会遭受什么样的凌辱。
她不希望別的地方在遭遇战爭的侵袭!
所以,每想到手里摸过的每一颗子弹都是打向敌人的武器,她干起活来就从不偷奸耍滑,格外的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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