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亲爱的读者(上架感言):(1/2)
东莞这座城市的喜怒不算难猜,你身上黏糊得想洗澡,那就说明大抵是阴天要来了。
所以我写这些话的时候窗外正在下雨,向远方眺望可以看见第八人民医院后面的高楼大厦,它们朦朧在雨丝里,像是打湿的水墨丹青。
忽然就想起可能以前在南方的沿海,有个男孩站在夜幕下的天台边缘,他的校服被风吹得像一面破碎的旗,也是这样向著某个方向眺望,远处cbd的霓虹倒映在积水中,像无数个正在溺亡的太阳。
那时我就知道,这个关於火焰与铁锈的故事会在我的心里沿续很久,久得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再年轻,眼睛里的火熄灭在漠然的寒冬里,而那一季的寒冬有另一个名字,可能是现实,也可能是生活,也可能是……怎么说呢,我常在书中聊到的,宿命。
说到宿命我会想起我家的猫,那只总在我写字到深夜时跳上膝盖打盹儿、压得我双腿发麻的肥猫,我女朋友管它叫妞妞,我则简化为妞儿。
捡到妞儿的时候是2020年的冬天,成都,青羊区,四號线中坝的b出口,那天在下雪,她的妈妈蜷缩成一团奄奄一息,几只很有些穷凶极恶的老狗围绕在这可怜的小傢伙身边,她那么小小的一只、如果不动的话只要十几分钟就会被飘飞的鹅毛大雪淹没。
狗们大概饿极了,想吃掉那只已经快要死掉的老猫,妞儿就全身炸了毛髮出威胁的嘶嘶声。她被一爪子扇飞出去又麻溜地爬回来,不肯离开也不愿退让,像是已经退到了底线的亡命之徒,就那么张牙舞爪地挡在妈妈的身边,直到我拎著简歷从地铁站的出口钻出来,嘿嘿哈哈地赶走了不甘的恶犬。
小狸咪咪咪的去吮吸老猫乾涸的奶水,眼睛里泪光闪闪。
很遗憾,那时候我才毕业,没有钱带她的妈妈去医院,所以老猫最终没有挺那个寒冷的冬夜;而小猫我原本也没有收养的打算,因为我连自己都养不活。
可我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她居然就用脸颊来蹭我的掌心,两只小小的猫掌抱住我的手腕怎么也不肯鬆手。
於是我把她带了回来,用羊奶粉养活、买猫砂、学著怎么成为一个合格的铲屎官。
后来小猫长成大猫、又长成老猫。
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越来越胖。
她走丟过两次,一次是在宝安国际机场,我要回家里的產业工作,託运的时候出站被我的妈妈不小心放跑。我在机场里等了三个小时,下定决心要放弃的时候她找到了我,也是咪咪咪的叫,用脸颊来蹭我的掌心。
第二次是在公司,家里人带回来一只很大很大的不知道什么种的大狗,嚇到了,逃到了外面,两天后她找了回来,叼著一只吃掉了一半的鸽子,昂首挺胸像是只得胜归来的小狮子。
我想我的猫能活到今天也是她与宿命搏斗的结果,否则她早该死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
那个江南老师笔下的衰孩子有没有过和命运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呢,我想是有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