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172.夏弥:是我啊,我是丹暘啊(1/2)
第173章 172.夏弥:是我啊,我是丹暘啊
地铁仍旧带著雷霆般的轰鸣在隧道中狂奔,吸血镰掀起的言灵狂风散去之后车厢中死寂一片,粘稠的血腥味几乎凝固在冰冷的空气里。
新的领域被激活,无孔不入的气流自隧道深处无声捲来渗入车厢,四面八方响起里啪啦密集如雨落的脆响,那是先前被罡风精准剔净、掀开血肉仍狰狞佇立原地的骸骨,骨骼间的血肉连接彻底分解,或惨白或暗红的坚硬骨骸如多米诺骨牌般连锁崩塌、敲击在同样坚硬冰冷的车厢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音,奏响一曲亡灵的终末丧钟。
言灵.阴流。
这个通过气流控制刀刃的言灵在路明非手中像是横推而过的精准手术刀,一举清空了车厢中叫人悚然的骨骸之林。
路明非静坐在一片狼藉的骨海中央,龙血高度沸腾带来的感官强化正清晰地捕捉著死亡世界的一切细微震颤。
地铁沉重轮轂在湿滑轨道上高速摩擦的尖锐嘶鸣被无限放大,金属与金属之间令人牙酸的刮擦如同尖爪不断抓挠神经。
车窗外標誌死人之国降临永不停息的暴雨也变了,亿万雨滴不再是模糊的白噪音而是化作了无数碎裂玻璃珠精准碰撞溅射的清脆爆裂声,雨滴与雨滴在坠落的瞬间相触、粉碎,亿万次的细小微响匯集成一片喧闹冰冷的死亡海潮,笼罩著这个移动的钢铁牢笼。
路明非缓缓抬首,在几乎吞噬所有光线的深邃黑暗里唯有双眼如两盏熔岩铸造的长明灯炉,瞳孔深处金红色的岩浆未熄分毫,反而在绝对的幽暗背景中愈发炽烈、威严,仿佛沉睡地心的巨龙睁开眼眸,目光所及之处万物战慄。
小魔鬼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哼唱著一首哀伤的歌谣,调子低沉如泣。
路明非置若罔闻,他霍然起身,脚下坚逾钢铁的骨骸被踩得喀喇作响碎裂崩飞,车厢墙体早已被淋漓的污血和细碎肉屑完全覆盖浸透,呈现出一种凝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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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作呕的暗沉絳紫色,浓烈的铁锈与腐败气息交织,几乎令人窒息。
他迈步前行的时候每一步都踏在骨骸的废墟上,腥风如实质的绳索缠绕脚踝,让他宛如踏著一条由枯骨与血污铺就、通往深渊熔炉的墮落神道。
窗外永不停歇的暴雨呼啸声中突兀地掺杂进一丝细微尖锐的异响。
那声音非风非雨,更似某种锋利薄翼高速破开空气的震颤,又像寒风被强行压缩进隧道缝隙所发出的呜咽尖啸。
地铁碾过一段极不平稳的轨道,震动传来,隧道主体表面的混凝土护层如同风化千年的朽骨般开始大片崩塌碎裂,碎石块混著泥浆从顶棚剥落又被倾盆暴雨狠狠冲刷。
那些石块表面粘附的、如同化石般灰濛濛的结晶污垢被雨水瞬间洗去,露出了下面闪烁著不祥暗沉金属光泽的活物。
这些“碎石”猛地舒展开蜷缩的肢体,竟是一只只形容狰狞、翼展如刀的恶鸟!
它们身躯覆盖著青铜色的冷硬鳞羽,锐利的喙像淬毒的匕首,双翼展开间带起悽厉的破空声。
这是尼伯龙根真正的守卫者,传说中的镰鼬,在中国古代也被叫作鬼车鸟。
《天变邸抄》记载说“京师鬼车鸟,昼夜叫及月余,其声甚哀,更聚鸣於观象台,尤异。”,说的就是天启年间王恭厂大爆炸前来自镰鼬的预警,龙族史观来说其实是当时这座城市下方的尼伯龙根变得极不稳定、位於崩溃的边缘,於是镰鼬们爭相出逃却又无法远离,只能聚集在尼伯龙根现世锚点的附近。
镰鼬的数量多如恆沙,在隧道深处呼啸集结,形成一片风暴般的青铜色死亡潮汐,尖啸著拍打羽翼,追逐正在隧道中亡命飞驰的钢铁狂龙。
路明非的脚步停在车头最后的隔门前。
他的耳中充斥著那群怪物扇动千万翅膀时匯聚起来的、足以撕裂耳膜的恐怖气爆声浪,狂乱的气流將车窗吹得嗡嗡作响。
下意识地回望来路,瞳孔深处熔金一闪。
身后只有空空如也、布满血污的座椅和一片狼藉的骨骸之海。不知何时哼唱著忧伤歌谣的小魔鬼已经消失无踪,连同那哀怨的低吟也被淹没在怪鸟群的疯狂尖啸里,再无一丝痕跡。
狂奔地铁的顶棚猛地传来一片恐怖至极的密集撞击声,如同成千上万颗沉重的青铜秤砣被同时砸落。
路明非微微仰头。
那是数百上千只镰鼬凭藉惊人的速度超越了列车,纷纷落在这条钢铁巨兽光洁冰冷的背脊上。
下一刻令人心悸的金属撕裂声便如同丧歌般尖锐炸响,镰鼬们闪烁著寒光的爪刃从车顶蒙皮之外轻易刺入下压,撕扯,锋锐超越刀锋,坚韧的合金板在它们的力量下脆弱得如同湿透的宣纸被轻易划开一道道狭长深邃、犬牙交错的巨大伤口。
雨水找到了宣泄的洪口,顺著这新生的裂痕缝隙汩汩涌入,化作冰凉刺骨的细流顺著倾斜的顶棚流淌滴落,每一处破口都在发出一连串金属被强行扭曲、撕开的吱呀呻吟。
路明非站在车顶水帘与怪物爪刃交织的风暴中心,缓缓吟诵出高亢威严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的龙文。
那声音带著不可抗拒的伟力撕裂充斥车厢的噪音,隨著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紫黑色近乎实质的磅礴气壁以路明非的身体为核心轰然爆发,狂暴地向四面八方急速扩张。
气壁边缘而是缠绕跳跃著无数银白色群蛇乱舞般的狂野静电,啪爆鸣发出刺眼夺目的光芒。
球形力场在千分之一秒內完全张开將整节高速疾驰的车厢彻底囊括其中,时间都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喉咙,悬停的水珠、溅落的血滴、疾冲而下的镰、甚至连车厢的颤抖都在路明非的感知中有一剎那凝固、静止,他的意志成为了这领域中唯一流动的核心。
狂暴的力量像是將麦子投入磨盘,悄无声息又极致强绝地施加到这列狂奔中的地铁上。
言灵.天地为炉!
序列號96的超级领域在路明非的身边真正显现!
这是比在三峡水库对抗拉冬时更加完整的言灵,无与伦比,匪夷所思,这列地铁、空气中溢出散落的每一个金属元素,全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它们成了路明非掌中隨心所欲塑造的胚料,地铁顶棚的合金金属仿佛被投入了无形的亿万度熔炉瞬息之间熔化成滚烫的、亮银色的液態金属流。
在路明非意志的牵引下这融化的钢铁没有坠落而是如同有生命般上冲、凝聚、锐化,化作万柄悬浮於空中的赤红利刃,每一柄利刃都狭长如新铸的斩马刀,刃尖流淌著炽热的橙红,刀身繚绕著刺目的高压电弧。
金属的暴雨轰然爆发,利刃洪流如被无形的弹弓巨力同时弹射,向著四面八方、上下左右所有侵入领域之內的存在无死角地爆射切割,撕裂空气发出刺穿耳膜的尖啸,电弧闪烁跳跃发出刺啦啦的爆响。
被切碎的镰鼬残肢、破碎的青铜色羽毛、连同再次被捲入的零星骨骸碎片一齐崩解飞舞,无数声刀刃破甲、断骨、裂魂的声音混杂著金属熔爆与电弧跃迁的震鸣在封闭的车厢与隧道空间里疯狂叠加、共振、迴响。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首由死亡与毁灭亲自谱写的、狂暴到无法言喻的钢铁与雷电的交响曲。
每一个音符都是最纯粹的切割,每一个节拍都是最彻底的摧毁,从前到后每一节车厢在这一刻都化为熔岩与电光爆燃的人间地狱。
路明非並非没有付出代价,他能感受到体內的力量在被快速抽离。
就算是真正拥有天地为炉这个高危言灵的混血种也几乎无法做到这种强度的施展,只有君王之间的搏杀会如此狂暴。
当这曲交响的余韵在金属碰撞声中逐渐熄灭、地铁也终於缓缓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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