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街道办驾到，恶人先告状！（1/2）

街道办张主任的出现，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灵堂里刚刚燃起的火药味。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场，让院里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噤了声。

易中海和阎埠贵两个人，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老鼠见了猫，那份又惊又喜又怕的复杂情绪，在他们脸上交织成了一张滑稽的面具。

“张……张主任，您怎么来了？”易中海赶紧收起那副下不来台的窘迫，挤出笑脸迎了上去，那姿態，恭敬得像是见了亲妈。

阎埠贵也连忙跟上，推了推眼镜，试图用自己“文化人”的身份来博取好感。

然而，没等张主任开口，一道悽厉的哭嚎声就撕裂了空气！

刚刚提著水桶，把地上的污秽勉强擦乾净的贾张氏，一看到张主任，那双小眼睛里瞬间精光一闪！她扔下抹布，肥硕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敏捷，一个猛子就扑了过去，还没到跟前，眼泪和鼻涕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

“张主任啊！我的主任！您可要为我们这孤儿寡母做主啊！”贾张氏一把抱住张主任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要掛在上面，哭得惊天动地，“高胜这个小畜生！他无法无天了啊！他先是差点害死我孙子，又当著全院人的面，把我们三大爷往死里羞辱！这院里，都要被他这个丧门星给搞翻天了！”

她这一嗓子，把刚才自己孙子偷吃祭品的事撇得乾乾净净，反而把自己塑造成了被恶霸欺凌的弱者。

阎埠贵一听，也立刻找到了方向，他那张惨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指著高胜，痛心疾首地附和道：“是啊张主任！您看我，我就是好心，看他一个孩子可怜，想帮衬他一把，跟他商量工作的事。谁知道这孩子……他、他就凭空污人清白！说我要抢他工作！这孩子父母刚走，心理就变得这么阴暗，这么恶毒！这样的人，厂里的工作交给他，我们整个大院都不放心啊！”

两人一唱一和，顛倒黑白，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就是要抢在所有人前面，把“问题少年”、“心理扭曲”的帽子死死扣在高胜头上！只要官方认定高胜有问题，那他的房子，他的工作，不就顺理成章地可以由“组织”来重新安排了吗？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胜身上，等著看他如何辩解时，高胜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他没有愤怒，没有咆哮，甚至没有一丝慌乱。

他只是默默地转身，对著张主任，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躬，鞠得標准，鞠得沉重，带著一个少年骤然失去双亲的悲愴和无助。

再次直起身时，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里带著压抑的悲痛和一丝不屈的坚定：“张主任，我父母尸骨未寒，灵堂就设在这里。”

他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灵位，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就在我父母的灵前，逼我交出我爸拿命换来的工作，逼我交出我们家唯一的房子。贾家的孙子，偷吃给我父母的祭品，被噎住了，他们就说是我下的毒，要打死我。”

“阎埠贵三大爷，想用每个月五块钱，换我爸一个月九十九块的八级钳工岗位。我不答应，被我当眾揭穿了他那点齷齪心思，他就说我污衊他，说我心理阴暗。”

高胜的目光从贾张氏、阎埠贵、易中海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重新落回到张主任身上，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才有的质问和悲愤：“张主任！您是领导，您代表著公道！您来评评理，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公理了？是不是我父母双亡，我就活该被他们这么欺负，活该被他们吃了肉、喝了血，连骨头渣子都不能剩？！”

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泣血！

张主任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处理了这么多年的邻里纠纷，什么场面没见过？一看这情形，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扫向周围的邻居：“你们都看到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都给我说实话！”

邻居们顿时面面相覷，不少人慑於三位大爷平日里的威势，都低下头不敢做声。易中海和阎埠贵的心稍微放了下来，只要没人作证，那就是一笔糊涂帐。

可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心这桿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