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心是桿秤（1/2）

选举日当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街道办的张主任亲自到场，往院子中央的小马扎上一坐，那气场，比厂长视察还足。一个红漆票箱摆在院当央，跟个镇院神兽似的，让整个四合院的气氛瞬间严肃了起来。

按照流程，投票前有最后一次陈述机会。

刘海中当仁不让，第一个挺著肚子走上前。他清了清嗓子，摆出自以为最威严的姿態，那肚子上的扣子都快绷不住要发射了。

“同志们！我最后说两句！管理院子，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靠的是什么？是经验！是资歷！我刘海中在轧钢厂管著一个车间，经验丰富！”

他话锋一转，图穷匕见，拋出了他和阎埠贵商量了一宿的“杀手鐧”：“当然，高胜同志年轻有为，我们也不能打击年轻人的积极性嘛！所以，我提议，为了咱们院子的长治久安，我们成立一个三人管事小组，互相监督，集体决策！”

他说著，还大度地朝高胜的方向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施捨一般。

阎埠贵紧跟著站了出来，扶了扶眼镜，扮演起了捧哏的角色，摇头晃脑地补充道：“刘大爷言之有理！我附议！高胜同志技术过硬，但处理邻里关係，那得靠人情世故。所以，即便高胜同志高票当选，也必须由我和刘大爷担任副手。以后院里的大小事务，都得我们三个人一致点头才能通过！这叫民主，也叫制衡！”

这俩人一唱一和，差点把自己给感动了。

好一个“民主制衡”！这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大家，就算你们选了高胜，我们俩也能把他架空成一个吉祥物吗？

院里的人都不是傻子，大伙儿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这俩老傢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脸上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高胜，看他如何应对这堪称无解的阳谋。

只见高胜不急不躁地走上前来，对著眾人先鞠了一躬。他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反驳刘、阎二人的阴谋，只是平静地开口，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在大家的心坎上。

“叔叔大爷，阿姨大妈，我嘴笨，不会说啥大道理。”

“我只向大伙儿保证三件事。”

“第一，以后院里有活，我高胜第一个带头干！”

“第二，万一出了啥事，需要有人担责任，这锅，我第一个站出来背！”

“第三，院里要是有啥好事，我保证，人人有份，绝不落下任何一家！”

没有虚头巴脑的承诺，没有画饼充飢的蓝图。

有活我干，有锅我背，有福同享。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朴实无华，却又掷地有声！

跟刘海中那套官僚主义和阎埠贵那点小算计比起来，简直是降维打击。

“说得好！”傻柱第一个蹦了起来，把手拍得山响。

“就得是这样的人！”王大妈也激动地喊道。

人心是桿秤，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大家心里明镜儿似的。

“好了好了，都安静！”张主任满意地敲了敲桌子，“既然都说完了，那就开始投票吧！大家把想选的人名写在纸条上，投进票箱里！”

匿名投票正式开始，院里的居民们排著队，挨个將手里的纸条郑重地投进了那个红漆票箱。

刘海中和阎埠贵紧张地盯著票箱，手心全是汗。

唱票环节，由张主任亲自监督。

“高胜！”

“高胜！”

“刘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