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一根鱼刺,满院风雨(1/2)
清晨的寒气尚未散尽,易中海家的屋门就被敲响了。
“谁啊,这么早?”一大妈披著衣服,睡眼惺忪地打开门。
门外,阎埠贵一脸神秘,像只觅食的老鼠,探头探脑地往屋里看:“嫂子,一大爷起了没?我这有件顶顶要紧的事,得跟他说说!”
易中海正坐在桌边,机械地喝著棒子麵粥。自从那天在技术科被李厂长当眾训斥后,他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连粥的餿味都尝不出来了。这些天,他刻意躲著高胜,连院里的大会都懒得开,只想关起门来,独自舔舐那破碎不堪的尊严。
听到是阎埠贵,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事火急火燎的,天塌下来了?”
阎埠贵一溜烟地钻进屋,反手就把门给带上了。他凑到桌边,压低了声音,那股子故弄玄虚的劲儿,让易中海心里一阵烦躁。
“老易,出大事了!”阎埠贵压著嗓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易中海的粥碗里,“我刚才,亲眼看见高胜那小子,鬼鬼祟祟地去寄信了!”
“寄信?”易中海皱了皱眉,心里骂了一句,这点屁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哎呀你听我把话说完啊!”阎埠贵急了,一拍大腿,“关键是寄到哪儿!我眼神好,看得清清楚楚,信封上赫然写著两个字——『广州』!”
“广州?”这个地名,像一根针,轻轻刺了一下易中海麻木的神经。他咀嚼的动作,瞬间停顿。
那是个遥远而敏感的地方,是政策的边沿,是传闻中各种“新东西”、“歪风邪气”的源头。
“对!就是广州!”阎埠贵见成功勾起了易中-海的兴趣,立刻添油加醋地描述起来,“我上去跟他搭话,想探探口风,结果你猜怎么著?那小子滑得跟泥鰍一样,嘴那叫一个严!说什么普通朋友,家里出了事,写信诉苦!”
他“哼”了一声,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著算计的光芒。
“你信吗?我不信!一个普通朋友,值得他这个总工程师大清早亲自去寄信?还写那么厚一封!我跟你说老易,这小子在广州,绝对有不可告人的关係,说不定就是在做什么投机倒把的买卖!”
“投机倒把”四个字,像一根烧红的毒刺,狠狠地扎进了易中海的心里。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燃起了一丝阴冷的、復仇的火苗。
高胜!
又是这个小畜生!
自己因为“思想僵化”的罪名,在厂里抬不起头,一辈子的清誉毁於一旦。他倒好,非但没受半点影响,反而背地里跟广州那种地方勾勾搭搭!
一股强烈的嫉妒和不甘,如同毒液般在他的五臟六腑里翻腾、灼烧。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一个黄毛小子,就能平步青云,名利双收?而自己兢兢业业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个“老顽固”的下场?
“他亲口说,是朋友?”易中海的声音变得沙哑,像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板。
“可不是嘛!”阎埠贵立刻接话,“我估摸著,八成是借著总工程师的身份,帮他那『朋友』倒腾咱们厂里的什么稀罕零件!这要是查出来,可是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天大罪名!”
阎埠贵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想把水搅浑。他自己不敢惹高胜,但易中海敢。只要易中海这头老狮子出头,把事情闹大,万一真查出点什么,他也能跟著捞点好处。就算查不出,看著高胜倒霉,他心里也痛快。
这就是典型的“借刀杀人”。
易中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当然知道阎埠贵没安好心,但这把“刀”,他却动心了。
常规的手段,已经对付不了这个小狐狸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非常规的手段!
“老阎,”易中海缓缓放下粥碗,眼神变得狠厉,“这事,你先烂在肚子里,別跟任何人说。我心里有数。”
“哎,好嘞!我懂,我懂!”阎埠贵见计谋得逞,心满意足地嘿嘿一笑,提著篮子,哼著小曲儿走了。
屋里,只剩下易中海和一脸担忧的一大妈。
“老头子,你可別犯糊涂啊!”一大妈劝道,“高胜现在是李厂长跟前的红人,咱们惹不起。再说了,写封信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懂什么!”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粥碗里的粥都溅了出来,“妇人之见!这是写信的事吗?这是立场问题!是路线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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