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祠堂(1/2)
大年三十,早上老母鸡汤下麵,发红包,上午打牌,中午吃一顿十个菜的大餐,下午打牌,晚餐吃中午余的,晚上继续打牌。
虽然说老村长禁止赌钱,但所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所以五毛一块的小赌还是被允许的。
而且冬天夜长,这要是不赌钱,一群30,40岁强壮的大汉坐在一起单单是聊天,总感觉不太行。
易乐当然没有参与小赌。也不是他不想玩,其实偶尔玩玩贏点小钱还是挺有意思的,主要是现在大家知道他的本事后,都不带他玩。
气抖冷,这些傢伙就是这样对待一个未来的高考状元,顶级科学家的!不就是上场几次,三牌就把他们钱都贏光了吗!
很快,12点过去,农历新的一年开始,在场所有的孩子突然又大了一岁。
易乐,13岁,身高1.76,体重70公斤,过年没人带他打牌!不太开心!
……
大年初一。
本来按照易家村的规矩,一般都是村里几个长辈轮流请吃饭,每天三顿,一直吃到正月十五以后。
但今年一来是村子还没建好,各家的房子也都没装修;
二来是村长觉得这样各家请吃饭,一般情况下一家派去一个人,没有凝聚力,而且还剩下一堆菜,一个正月都不一定吃完,不健康。
最后就是隨著村里的发展,大家越来越忙,也有各自的事情要做,这样很浪费人力和时间。
经过商討后,村长直接决定,从此以后易家村过年只有大年初一在新祠堂门前的广场上庆祝,其他时间自由决定去各家亲戚拜年。
早晨六点半,因为昨晚疯玩到12点守岁的孩子们一个个都被家长喊醒,要到祠堂门口的水泥广场集合。
当然有小孩不愿意起来。
“不要逼我大过年的扇你!我要是捨不得就喊易乐来扇!”
听到这话,孩子们只好朦朧著眼起床洗漱,父母不一定真的打,但易乐那可恶的傢伙是真的有一把力气,而且能一天打到晚都乐此不疲。
早晨7点28分。
祠堂门口。
“鐺——”老村长枯瘦的指节叩在紫铜瓮沿,那声嗡鸣先是细若游丝,撞在瓮壁上陡然涨开,经棚顶悬掛的铁皮喇叭一扩,竟似古寺晨钟般穿云裂帛。
祠堂对面突然扑棱起一团火光,一只火炭似的大公鸡振翅腾空,红翎子扫过檐下掛著的饰物,扑上黑瓦屋顶时,正衔住半轮跳出东山的日头。
它踩在屋脊兽吻上收翅立稳,喉间先滚出一串低哑的咕噥,隨即是裂帛般的长鸣:“咯咯——咯!”
广场上蹲坐的婆娘手忙脚乱地整衣襟,叼著旱菸的老汉慌忙把烟锅往鞋底磕。风掠过晒穀场的草垛,把祠堂前的红色旗帜吹得猎猎作响。
大日初升,一缕金辉斜斜切过祠堂雕窗欞。
光柱里浮尘如金屑翻涌,掠过北墙那方乌木牌匾——骤雨般的光斑在“一等功臣之家“六个顏体大字上碎成星子,每个鉤划里都凝著晨光,像是用熔金浇铸的烙印。
老村长拄著枣木拐杖,沉声,缓缓道:“易家村廷字辈——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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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时,三十多道佝僂身影从人群中分离,像是被岁月压弯的竹枝,却仍倔强地挺直脊樑,按照年龄大小排成三列。
老村长颤巍巍走到排头,枯瘦的手指拿起供桌上的三根线香,青烟顿时顺著指缝攀上来。
易家村的辈分如刻在青石板上的祖训,“廷久光立,承德永泽,昌荣兴盛,华远流长”,目前为止,村里最大的一辈就是廷字辈,村长排行老四,已经是70余岁的高龄。
易家村两百多户人家,本该是炊烟裊裊、老人满堂,可前些年的饥荒与战火,像镰刀般收割走太多生命。参军的少年埋骨他乡,病弱的妇孺倒在田埂,如今祠堂外的空地上,多少亡魂化作了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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