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天无绝人之路（1/2）

日向汐和日向长明已经陷入绝境。

为了防止长明被雨隱村俘虏，生不如死，也为了完成日向宗主託付的秘密任务，汐决定和长明一起殉情。

她这一掌下去，两人必然是脑浆迸裂，身死当场。

在此千钧一髮之际，长明终於醒了过来，迅速抓住汐的左臂，挡住她自残的柔拳。

“小汐，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呢？”长明语气虚弱道。

“长明，你醒了？”汐回过头看向长明，目光中带著惊喜。

“小汐，多亏你救了我。”长明柔声道，看向汐的目光中蕴含著复杂的神色。

他没想到汐心底会藏著这种任务，但很快他也就释然了。

日向家里只有两个人的白眼是完整的，一个是宗家继承人日向日足，另一个就是他宗家备胎，只有他两人白眼是可能被夺走的。

日向家族这么重视白眼的家族，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怪不得对於他和汐这个柔拳天才之间的关係，宗家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並不怪汐。

错的不是她，是这个忍者世界。

这黑暗的忍者体系，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异化为名为忍者的机器。

他完全无法想像，一个少女要下定怎样的决心，才能亲手杀掉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同时自杀殉情。

而在另一边，刃心苇原看到长明醒来，也是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担忧的表情。

这的担忧並非虚情假意，只是担忧的不是长明，而是他的眼睛。

在看到日向汐要带著日向长明一起殉情时，他的內心简直是如坠冰窟。

这双眼睛可值一个亿啊！

费了这么大劲，差点在他眼前被毁了。

这表情被长明的白眼捕捉到，他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可以试试。

於是，他趁机观察战场局势。

也难怪汐会选择一起殉情，现在战场局势不可谓不糟糕。

四面八方全是雨隱村忍者，將他们团团围住，刃心苇原也在眼前虎视眈眈。

更糟的是，他身上还带著重伤。

他低下头，看到一支漆黑的苦无插在他的大腿上，前端全部没进去，胸口的肋骨似乎也在刚才的碰撞中断了几根。

现在的他，別说特別上忍，就是普通下忍都不一定跑的过。

真不是一般的绝望啊。

“小汐，扶我起来。”

在汐的搀扶下，长明缓缓从树木前站了起来，可即使大腿只是轻微发力，也疼得他冷汗直流。

他知道，带著这支苦无，他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

可现在也没有精细的医疗条件，於是他只得伸出手，握住了苦无的把手，深呼吸几次，猛然把苦无给拔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背后全是冷汗，眼前一片漆黑，倚靠在汐纤细的肩膀上，几乎站不稳。

小汐看到这一幕，心疼不已，但现在必须时刻警戒刃心苇原，没办法为他治疗。

拔出苦无后，长明虽然面无血色，却露出了微笑。

虽然他苦无插入的很深，但不幸中的万幸是，苦无是竖直从肌肉缝隙插入的，没有切断肌腱和韧带。

拔出苦无后，虽然一直在流血，却没有那么影响行动了。

计划的最难的一步，算是有惊无险地迈过去了。

隨后，他將苦无对准不远处的刃心苇原。

刃心苇原看著这根不足十公分长的苦无，嘲讽道：“以你现在的状態，你拿著苦无又有什么用呢？你杀得了谁？”

“我確实杀不了別人，但至少杀得了我自己。”长明冷笑一声，將苦无对准了自己。

看到这一幕，刃心苇原顿时脸色剧变。

因为日向长明对准地不是別的地方，而是自己的白眼！

白眼虽然能力诡异，但终究也只是眼睛而已，其本身是很脆弱的。

看到刃心苇原的表情，长明嘴角微扬，继续补充道：“如此一来，我这个宗家就死在你们手里了，你们此次不仅一无所获，还让雨隱村和日向一族结下大仇，不死不休。”

说著，长明右手对准自己眼睛，就要狠狠刺下！

“等等！”

看到长明將要动手，刃心苇原赶忙制止道：“你还年轻，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谈谈吧，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谈的。”

如果长明一心自戕，他刃心苇原速度再快，也是绝对拦不住地，但既然在自戕前威胁他，明显说明他不想这样做。

至少还有谈判的余地。

听到这话，长明果然停下手上动作，“很简单，放我们回去，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我保证未来成为宗主后，不会找你们雨隱村的麻烦。”

“你觉得可能吗？”

刃心苇原目光惊诧，简直被长明的狮子大开口给气笑了。

“那你的意思是没得谈了。”长明冷冷道。

见状，刃心苇原也硬气起来：“这个条件绝无可能接受，就算是为了那些死去的部下，我寧愿不要白眼。”

当然，不要白眼是万万不能的。

但谈判既然开始，他敏锐地察觉到长明其实並不是真的想自戕，而是想藉此谈条件。

既然如此，就不能一味退让，需要撂狠话来不断试探彼此的底线。

关於这一点，长明心里也很清楚，他其实也没指望刃心苇原能放自己回去，但为了达成真正目的，他还是要狮子大开口。

人都是喜欢折中的，先提出一个不可能的条件，提高预期值，再適时退一步，就让原本困难的条件变得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虽然是简单的小伎俩，但往往很有用。

於是，他表面上纠结了许久，最后才看向身旁的小汐，一字一句道：

“不放我算了，至少要放了汐，这是我身为男人的底线。”

听到这话，刃心苇原顿时陷入长考。

平心而论，他不想放这个危险的女孩回去，未来必是雨隱村的心腹大患。

但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看著这个日向宗家自毁白眼，这个女护卫拼死抵抗，最后损失惨重，一无所获；要么让女孩回去，他有机会得到珍贵的日向白眼。

“可以，”刃心苇原语气低沉，“我要怎么相信你？”

“我以日向宗家的名誉向你保证。”

“你就给我这么个保证？”

“没错。”

“那你们还是死在这儿吧。”

刃心苇原缓缓下蹲，按刀在侧，右手握住刀柄，目光死死盯住日向长明的脖子部位。

他上半身几乎和地面平行，仿佛一张绷紧的长弓，大腿肌肉中泵满了查克拉，肌肉线条隆起，仿佛老树的根系。

不用想也知道，一出手必然是石破天惊。

看到这一幕，日向汐神色警惕，向前一步，横档在日向长明面前，同样微微下蹲，左手在前，右手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