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该你们表演了。」(1/2)
“我们的目標,就是让他精確地撞上『寡妇岩』。”
范德的声音很平静。
他没有看海图,而是看著在场的人。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布罗克·钢砧身上。
矮人正摆弄著一个奇怪的装置,那是一个用油布和沥青包裹的陶罐,罐口伸出一根细长的、由两片铜条构成的触鬚。
“『钢砧牌水下迎宾礼炮』,”布罗克拍了拍那个陶罐,脸上是发明家特有的狂热,“內部是破碎剂和乾燥的铁粉。铜须触碰船体,形成闭合迴路,点燃铁粉,引发破碎剂的链式反应。它不会炸沉一艘船,但能在橡木船底上开一个脸盆大的口子,足够让任何船长手忙脚乱。”
“我需要三十个这样的『礼炮』。”范德转向霍拉旭,“你带二十个我们的人,还有三十个法尔班船长麾下最熟悉水性的伙计,在涨潮前一个小时,把它们固定在『寡妇岩』和主航道北侧的几块关键礁石下面。我需要它们被安装在水线以下三米的位置。”
“没问题。”霍拉旭点头,他已经在一张小羊皮纸上记下了具体的坐標和数量。
“法尔班船长,”范德看向这位前海盗王,“你的戏要演得像。三艘船,『飞鱼號』、『浪號』和『海蛇號』。它们速度快,吃水浅,最適合在礁石群里穿梭。你要装出满载货物的样子,船身吃水线要画得深一些,甲板上堆满用帆布盖住的空箱子。当『撕裂者』號出现时,你们要立刻转向,向『女妖之泪』逃窜,姿態要狼狈。”
“狼狈?”法尔班的独眼里闪过一丝不悦。
“对,狼狈。”范德强调,“甚至可以丟弃一些『货物』下海,比如几桶发臭的鱼內臟或者烂水果,让他们相信你们是在拼命减轻负重。你必须让他们觉得,胜利唾手可得,让他们的大脑被贪婪占据,从而忽略对航道的判断。”
法尔班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我会让他们相信,我是一条被追急了的老狗。”
“格罗斯,”范德最后看向那座铁塔般的巨人,“你带舰队主力,包括所有能开火的船,藏在『女妖之泪』东边的『猴爪岛』后面。听到我的信號前,不许有任何动静。”
“什么信號?”格罗斯问。
“当『撕裂者』號的惨叫声,比岛上的猴子叫得还响亮的时候。”
计划布置完毕,整个血帆海湾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如同一个被唤醒的蚁巢,开始有条不紊地运转。
两天后,清晨。
海平面上笼罩著一层薄雾。
血帆海湾的入口处,一艘负责瞭望的单桅快船掛起了红色的警示旗。
远方的海平线上,一个巨大的黑点正在迅速变大。
那是一艘三桅战舰,船身漆黑,侧舷刷著一道狰狞的血红色条纹,如同鯊鱼的伤口。
它的主桅上,飘扬著一面黑底红鯊的旗帜。
“撕裂者”號。
船首,一个身材矮壮、满脸横肉的男人正举著望远镜,观察著远处的血帆海湾。
他就是“血鯊”维尔顿,一个以残忍和贪婪闻名的海盗船长。
“头儿,他们好像发现我们了!”大副指著远处港口。
三艘吃水很深的海盗船,正慌乱地升起船帆,砍断缆绳,调转船头,向南边驶去。
“一群没卵子的废物。”维尔顿放下望远镜,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法尔班那条老狗,看来是被暴风城的海军嚇破了胆。”
“头儿,小心有诈。”大副有些迟疑。
“怕什么!”维尔顿一巴掌拍在大副的后脑勺上,“法尔雷佛公爵说了,只要抓住那个范克里夫,我们就能在藏宝海湾买下一座庄园!”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下达了命令:“全速前进!升满帆!给我追上那几条泥鰍!我要用他们的肠子,给我的靴子打蜡!”
追逐战开始了。
法尔班的三艘船在前面“拼命”逃窜,不时从船上拋下一些木桶和箱子。
维尔顿的“撕裂者”號在后面紧追不捨,巨大的船身在海面上划开白色的浪,十六门加农炮的炮口已经揭开了炮衣,黑洞洞地指向前方。
很快,他们进入了“女妖之泪”的外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