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民如子曹志远/善良淳朴高启强/英勇无畏唐奕杰（1/2）

1.

“安欣，怎么我看你一直在傻笑啊。咱们是去扫黑，不是踏青去了。”

在去往京海市魏河县的路上，扫黑组组长宋一锐这样调侃他的副组长安欣。安欣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短寸头，说，“老宋，我跟你说，你别笑话我啊，你知道我就是京海人噢，其实我的初恋，现在就在魏河。”

“嗬，旧情人啊。”宋一锐也笑呵呵的，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那我也跟你说个事。我的初恋，也在魏河。你呢，小杨？”

第一次参加这种任务的年轻警官杨家栋突然被提到，有点尴尬地摆了摆手。“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呢。”

安欣拍了拍他的肩，开玩笑道，“那你可以试着找个魏河的初恋啊，我们京海的女生和双性人，都还蛮漂亮的。”

看两个履历丰厚的前辈都没什么架子，杨家栋也松弛了一些，好奇地问，“欣哥，那你的初恋漂亮吗？”

“漂亮……嗯……”安欣想着那个灰头土脸的卷毛鱼贩，脏兮兮的，肉墩墩的，因为要干很多体力活，雄性激素要比雌性激素分泌得多，接吻时他甚至会被双性人的胡茬扎疼。“算不上漂亮……不过可爱，真的，蛮可爱的，而且人很善良，是个热心肠。如果有机会的话，介绍给你们认识。我六年前调去了省里，他去了京海建工在魏河的分公司，就……也不算完全分手吧，我们偶尔还发微信联系呢。他现在还挺厉害的，都当上魏河的政协委员了。”

“真的假的？双性人？当政协委员？”

宋一锐握着方向盘，悠悠地说，“你不知道魏河县的县长也是双性人吗？”

“哦对，想起来了，他好像是临江省第一个双性人县长……宋哥，你怎么笑成这样？该不会他就是你……”

宋一锐笑而不语，安欣啧啧称奇。

“魏河县县长好像还蛮漂亮的哦，老宋，你可以啊。”

“大学同学，他人也好，特别正直。他那个时候，组织双性人权益游行，有那种过激的男权分子冲出来往他脸上泼精液，我把那人揍了。我们谈了……一两年吧，后来他毕业就回老家从政了，我们就分了。也过去十多年了。前两天，他听说我要去魏河工作，给我发了消息，说要约我吃饭。”

杨家栋鼓了鼓掌，笑着说，“行啊，那我就提前祝两位领导这次的魏河之行，事业爱情双丰收。”

2.

分开六年后在建工集团承包的工地上的第一次见面，安欣差点没认出高启强。

高启强瘦了好多，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裹在白色高定西装里的两条纤长美腿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皮肤也白嫩了，下颌线条也清晰了，总而言之，现在再把高启强介绍给他的两个同事，他们一定会觉得他说高启强不漂亮是在凡尔赛。

“安欣！”高启强惊喜地朝他挥了挥手，摘下安全头盔递给旁边的人，随便捋了一下头发，就朝他跑了过来。高启强跑得太急了，没看清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滑了一跤，正好摔到了他怀里。

高启强的脸颊瞬间变得粉扑扑，好半天才扶着他站稳。真可爱啊，安欣在心里感叹，虽然外表变了，但他看得出来，高启强内心还是那个纯情羞涩的小鱼贩，会因为一个拥抱就脸红心跳。

不过其实，六年前高启强和他做的时候，他就没捅到处女膜。高启强当时哭得很难过，抽噎着求安欣不要嫌弃自己，自己第一次被那个的时候不是自愿的。他听了也很难过，他只能理解。在旧厂街那种地方，一个无父无母的双性人要拉扯大一对弟弟妹妹，难免会遇到这种糟烂事。他抱紧高启强，一遍遍安慰着啜泣的鱼贩，说自己不介意的，只要老高你以后只有我一个男人就好。

也不知道高启强这几年有没有谈过恋爱，应该没有吧，反正他看高启强的朋友圈没晒过。高启强的朋友圈里发的内容很简单，大多数是自己做的饭，种的花花草草，和弟弟妹妹的温馨日常，还有去养老院做义工的心得体会。

在莫名的冲动的怂恿下，他一张嘴，就直愣愣地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老高，你现在有交新男朋友吗？”

高启强的眼睛先是睁得滴流圆，又弯成了两只月牙。

“没有呀，没人看得上我的。”

“那就好……不！不是！我是说，那不好！”

这么漂亮，这么温柔，这么善良的双性人，居然没男人追。魏河人，谢谢你们都是瞎子。

当天晚上他就没回招待所，第二天早上在高家别墅睡醒的时候，他抱着怀里一团软乎乎白花花的淫靡雌肉，被两片贪嘴的蚌肉咕滋咕滋吮磨着晨勃的鸡巴，才尴尬地想起自己来魏河的主要工作是扫黑除恶。

于是他用鸡巴唤醒高启强，一边肏逼一边收集资料。高启强半梦半醒搂着他的脖子，雪白的大腿扣在他腰上，扭着屁股哼哼唧唧说，“黑社会……唔……那还用查吗……我们这的黑社会……那不就是……”

高启强突然收声了，眨了几下眼，要凑上来亲安欣的嘴。安欣捏着他的下巴不让他亲，非让他先把话说完。

“哎呀，这话我不能说的……说了也……呃啊……没人信……”

“我信的呀。”安欣来来回回磨着他的穴腔，哑着声说，“老高，你说什么我都信……”

下了决心似的，高启强开了口。

“紫金置业……你知道吧……他们的老板姜紫成……哈啊……人很坏的……安欣……我和他是竞争对手……我说的话没人信……都觉得我在诋毁他……就因为他是男人，我是双性人……呜……以前，以前有一次他趁我喝多了，他摸我的屁股，把手插进我的裤子里，抠我的逼……我说，我说我会报警，他说……他说没人会信的……只会觉得是我在勾引他……”

高启强说着说着又哭了，看得安欣好心疼，埋下头去把他那双垂眼睛里掉出的眼泪都吻掉了。

“我信你的，老高。我一定会把那个混蛋绳之以法。”

3.

安欣回到招待所时，宋一锐也刚好回来，手里拎了几份肠粉，说是曹县长请的。

看宋组长脖子上的痕迹和脸上的笑容，估计也是旧情复燃了。

他们吃早饭的时候开了个小型的碰头会，从宋一锐和安欣口中，说出了同一个名字。

紫金置业的老总，姜紫成。

“这男的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安欣说。

宋一锐点了点头。他想起了今天早上曹志远靠在他肩上说的那段话。

“我六年前还是常务副县长，管财政。魏河穷啊，没有人愿意来投资。我没有办法，我一个副县长，一个酒局一个酒局地跑，到处赔笑脸，就为了拉来投资商。那个时候姜紫成从台湾过来了，他……带来了很多钱，很多就业机会。我真的没办法，老宋，他……他借口喝多了，他把我堵在厕所，摸我的胸，亲我的嘴，抓着我的手往他裤子里塞……那个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曹志远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干涩地苦笑一声，夹烟的手指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