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高尔夫球2(1/2)
高尔夫球并不难玩,只不过盛舒礼掌控了无数道力度都不能把球打进球洞里,不是打歪就是力度不够,硬生生的把他的耐心给折磨得一干二净。
头靠在球杆顶端上闷闷叹了声气,盛舒礼看着先生行云如水得动作,一气呵成地抬手一挥,优雅且散漫的球滚落进洞,他最先反应过来昂奋的鼓掌,像只小海豚似的。
扬起那倾慕的眼神似乎还散发着星星,他正打算开口说话,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声,口音是外国腔调,说着很不标准的普通话。
这时候的普通话还未普及全国,像盛舒礼这等年轻一辈的自然要学者,也是加入学府的最低标准。像是阿爷阿婆也会为了他学习普通话,但是多数夹杂着丝丝的江南话。
闻声望去,只见一位洋人小姑娘穿着蓝白色运动服,高高竖起马尾一副潇洒,球杆扛在肩上,轻快地迎上来。
运动服把小姑娘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出来,对于盛舒礼这等较为保守的人来说,很快就挪开了视线,一副非礼勿视模样。
脑子里红的发烫的警报声高鸣响起,盛舒礼警惕地躲在明钺身后,就听到明钺低低一笑,看似与对方关系很好。
忽然之间,他的情绪不高,蔓延的妒忌在无声息的发酵,寻思着他与先生只是先生与学生的关系,仅此而已,所以这份无端的醋意维持不久,就被奇怪的情绪给取代。
“Ming,找你可真够难的。”洋人小姑娘佯装嗔怒打了明钺的手臂,把球杆放了下来,另一只手散热似的挥扇,“我的上帝啊,你什么时候拐了个sweethoney?”
这个词语盛舒礼听不懂也不理解,只知道sweet和honey在英语中有甜的意思,难不成这人是在说他很甜么。
放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是甜?要也是handsome才是!
没人注意盛舒礼幽幽投诉的目光,因为他很快就把不悦给埋在漩涡底下,决不让他人察觉出一点异样。
明钺眉梢一挑,眯起细长的双眸,先是看了盛舒礼有无异常,在对着小姑娘介绍说:“这是我的学生,盛舒礼。”
闻言明钺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盛舒礼倏地绷紧了背部,朝着小姑娘颔首,僵硬地扯出一抹笑,抬首后尴尬,“你,你好。”
好在小姑娘没有在意一瞬间的尴尬,张开双臂想抱他的时候,被明钺胳膊的力量一把拦住了,反应过来明钺的行为,眉眼弯弯,“哦~”了声调侃。
但看在盛舒礼眼里却是另一种意思,先生主动碰了小姑娘,两人还一副你情我愿的互相调侃,大概是互相喜欢,才不愿小姑娘抱他的吧。
不知怎么地,他心脏空落落的,仿佛有一根针在刺着千疮百孔的骷颅洞。
明钺低头蹙眉,掏出手帕擦拭,冷声道:“别拿国外的礼仪带到这儿,服服年纪小,经不起吓,明白吗?”
服服二字使盛舒礼心尖微微一颤,低下头之时整个修长的脖颈如同含羞草痒痒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他忽然明白这是什么心静了。
是的,他喜欢先生,他喜欢男人。
一旦这个想法占据了整个思维,盛舒礼便不能直视先生,先生是那么的高洁,绝不能被他龌龊的想法给吓到了。
再者他很排斥这个想法,因为从没人告诉他男子与男子也能在一起,他认为这是病,必须治一治。可要怎么治疗才是个问题,他有些不敢告知阿爷阿婆,怕他们挥对他失望。
一瞬间安静了下来,盛舒礼抬起头有些搞不明白二人无声的对话,但他能看得清先生眸中的笑意,他只能默默收入眼底。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洋人小姑娘识趣告别,走前不忘来了个再见飞吻,却被明钺挡在前面,用着威胁的眼神警告,她才离开他们的视线。
与洋人小姑娘交谈不过五分钟,由于盛舒礼的思绪都飘散远处,自然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下意识的认为先生的笑是因为小姑娘。
明钺笑意敛了些许,转头揉了揉盛舒礼微乱的头发,问道:“在想些什么呢,那么入神。”
肯定不能说是在想先生的事情,盛舒礼悬在半空中的手无处安放,只能靠着球杆,说:“无事,就想着要是我每一回进步,先生能带我出来玩也不错。”
也不晓得先生是信了还是没信,默了半响,道:“可以。我可以带你尝试新事物,让你见识洋人的生活。”
其实盛舒礼对洋人的生活并不感兴趣,听闻先生的话也有点高兴的,但想到他们相处的时光渐少,那牵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索性低下头继续玩球,假意开心。
下午的天气愈发炎热,盛舒礼脑子似乎被烧的糊涂了,直接把草地当成床躺下,阖眸暗了视线,呼吸平静了下来。
一心认为他能玩上三个小时全凭有先生在,不然他肯定会弃杆罢玩,直接打道回府,回去睡个回笼觉。
明钺望天预测着时间,先把球杆交给附近的工作人员,弯腰横着打抱起盛舒礼,意外觉得盛舒礼很轻,像是没了骨头似的。
进了室内凉快了些,盛舒礼才清醒过来,见自己被人抱着很失面子,抬手捶着明钺的肩膀,小声喝道:“放我下来!那么多人看着,你不要面子,我还要!”
周围基本都是洋人,看了一眼有种打趣的意味,朝着隔壁的人窃窃私语,这让盛舒礼浑身的不自在,他可不想明日上报章新闻。
“别乱动。”明钺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罕见的威严。
挥舞的手下一秒顿住了,盛舒礼瞬间变得老老实实的,只敢在嘴上说说,“我还有一个月就成年了,先生为何还把我当小孩儿?”
“你本就比我小五岁。”明钺淡淡说着,就见盛舒礼对他翻了个白眼。
明钺没理会盛舒礼的控诉,自顾自地把人抱到了更衣室,才把人放下来,拿出钥匙打开了柜子,取出自己的长褂。
于是盛舒礼的长褂被迫留在衣柜里,看着先生把柜子再次锁上。
盛舒礼眼睛瞪圆了有些不可思议,伸手便想夺过钥匙,怎料先生把手举高,踮起脚尖都够不到,因为他的身高不敌先生,他们之间的差距仿佛一个江南。
“先生,还我衣服。”盛舒礼以命令的口吻道,盯着先生嘴角浅浅的笑,不由自主的别过头,后退了几步,就怕先生听到他跳动有力的心跳声。
看着盛舒礼别扭的举动,明钺喉咙忽然一渴,找了半圈才发现没有矿泉水喝,故作冷道:“你知错了吗?”
大概是先生的冷意有点瘆人,盛舒礼收起了大少爷的姿态,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低眉顺气道:“敢问舒礼哪里做错了?”
一时间口更渴了,明钺盯看了几秒,想了还不错的理由,“其一躺在草地上实属不文雅,失了礼仪。其二是不尊师长,打我锤我。”
有句话叫做为学莫重于尊师,是莘莘学子必须牢牢记着的,所以盛舒礼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将明钺作为先生,言语举止更像是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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