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洗G净床单(2/2)
“我先回去准备一下,过两天我来接它……你别送我,你看起来很累……你晚上没睡?很痛吗?”
亓嘉玉勉强对他微笑:“还好。我收拾了一下……房间。”
“哦。”
大概对他的冷淡心生不满,在周仪清出门前,亓嘉玉突然拉住他一边手臂——他的手掌是那样大,几乎可以圈住这条细胳膊。
“我不得不洗干净床单,你尿在我床上了。”他飞快地说完,脸像发烧一样红,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羞涩地笑了,“小猫刚来的时候也这样。”
周仪清哑口无言,头痛难当。一方面羞耻心促使他赶紧从楼上跳下去;另一方面,亓嘉玉乐在其中的表情,让他身上像有咬人昆虫在爬一样难受。
他第二次走出这栋公寓,两次他都穿着亓嘉玉的衣服。上次是运动服短裤,还有一双干净跑鞋。这次好歹有得选,普拉达牛仔外套和T恤——小孩家境不错。裤子尺码差太多,还是拿了条运动款;他注意到亓嘉玉家里没有一双白色袜子——他不会是直男吧,妈的。
走出大堂时,门被人从外拉开。孟泽予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撑着门,看见是他时也愣了半秒,却没有让路的意思。
他半个身子斜插进来,把周仪清堵在门内,嘴上跟电话那头说了几句就挂了。
“周老师。”他居高临下地说。
“你好。”周仪清抱着手臂,他还是对他没什么好感,“有事?”
“昨天晚上你打了温可南。”
周仪清沉默以待,他这时倒不是装无辜,天知道他醉酒后有多疯。
“……不过他说只是玩闹。”孟泽予继续说,挑起半边眉毛。
周仪清只是回:“好,我会跟他道歉。”
对方的视线在他脖颈处,周仪清下意识摸上去,亓嘉玉肯定咬了他。
“亓嘉玉的衣服?”孟泽予问。
“你跟他很熟?”
“这衣服贵,基本上就他穿。”他说,“而且他住我楼上。”
“嗯……还有事吗?”周仪清冷淡地点头。他不打算自证什么,而且他恐怕比孟泽予预想的还过分。
“你来这当老师就为了这个吗?”孟泽予的手甚至直接挑起他衣领,“睡学生?”
周仪清后退一步,没说话。
“我不该多管闲事,但是……”他停顿了一下,有意而为之,好像胜券在握似的,“你是卡萨毕业的?2014级……”
他慢条斯理的语调让周仪清喘不上气。
“2014年,卡萨只收了一个中国学生,”孟泽予盯着他,“那人我恰好认识。”
周仪清仍然是面无表情,心中思考着,谁非要把那句话加上去……这年代没有学历不行,这是姚敬臣说的。
“写错了?”孟泽予语气变得轻快,“但老师你这么年轻,五年学制算下来……你是哪年入学的?”
“请你让开。”话刚出口,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虚弱。周仪清发觉自己出着冷汗,而且他眼前发黑,鼓膜也跳动起来。
“周老师。”孟泽予微微躬下身,凑到他面前。对他来说他真是娇小,就算和女生恋爱,他也会找比他更高的。“我查过了,你真是满口谎言。”
他的心跳突然慢了下来,呼吸也几乎停滞。周仪清张了张嘴,如梦方醒似的:“所以呢……你想要什么?”
孟泽予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手掌,没有说话。
“我没什么你想要的,你暂时也不想举报我。”周仪清说着,对他伸出一只手,“你想盯着我,我没意见,但我记得你已经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了。你和温可南……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说说,不过这种事我一般都搞不定。我和姚敬臣只是普通朋友,你通过我也影响不到他。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冲突,也不需要有——交个朋友?”
孟泽予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他感到周仪清的手又软又潮湿,而且冰凉,就像某种软体动物。
周仪清抽回手,对他笑了笑:“多谢。”
他走出大门,今天天气并不好。阴云弥漫在心头,周仪清想尖叫,想破坏东西,想诅咒全世界,但他只是加快脚步走着。他把手揣进兜里,握成拳,一种干枯而轻薄的触感出现在他手背上。
周仪清掏出手,指缝中夹着一片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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