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替考（2/2）
没想到……
“Omega？”霍北寒问。
技术员明显很紧张，僵硬地上下点了点头，声音呐若蚊声：“是的，将军。”
霍北寒点点头。
他知道第一军校这几年开始招收Omega，三年级里有Omega倒也正常，只是能碰到还挺巧的。
而且，虽然这么想有些失礼，但是这个Omega的气息……霍北寒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境外独身太久，以至对自己难得见到的Omega的信息素莫名地觉得非常有吸引力。
他这几天都忙于落地首都星后的各项事宜，还没来得及和自己匹配对象见面，倒是先遇上其他Omega军校生了。
信息部的学生，男性Omega……
大约是相似的身份让他又想到时安，霍北寒目光再次看向技术员，那身防护服脸部也遮得严实，只有眼睛的部分主要露出来，方便视物。虽然光线不佳，不能看得很明晰，但霍北寒总有种挥之不去的违和感，觉得那双眼睛隐隐有些熟悉。
但时安才刚入学，不会被允许上这种地方。更可能只是错觉，或者只是长得相像。
霍北寒没有过多地让自己陷入思考。
“你叫什么名字？”将军突然发问。
“莫，……莫晖。”
时安被吓得一抖，差点露馅，反应了一下才说出自己应该说的名字。
“莫晖，”霍北寒重复了一遍，没有多余的询问，直截了当地命令，“面罩打开。”
时安僵住了，但他到底骑虎南下，只得照做。
遮盖面部的护具被取下，露出一副熟悉的容貌。虽然年纪已经比照片里大了些，但相差并不太多。
霍北寒心里一沉，皱了皱眉。
一年级，理论知识都没学好，怎么能来碰机甲，他不知道有多危险吗？监督员也敢不核实身份就放一个刚入学的新生上来，工作的时候没带眼睛？
不悦的情绪让Alpha信息素中威慑意味更加浓厚，本就局促的密闭空间内压迫感飙升，时安一动都不敢动了。
齐子墨也不太好过，开始有些呼吸困难。
在帝国境内，Alpha们日常会被要求收敛信息素。即使遍地是A的军校，因为分班分组分到的绝大部分都是基因等级相同的同龄人，Alpha学生们也不会有太多机会受到信息素压制。
然而在此刻，一个已经成年的顶级Alpha密度过高的信息素压制，齐子墨这辈子体会到的最重的压迫感也就是这一回了。
只要稍微一想，就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与国内安稳的环境不同，境外军队里不用避讳Omega，又需要信息素来维持Alpha之间的统治等级，维持战斗意志，因此军人们完全无需收敛。而在长期远离“文明社会”之后，这个习惯短时间内并不好改，甚至很难被需要改正的本人意识到。这也是Alpha军人最常被人诟病的一点之一。
将军身居高位，在外太久，又刚回国，估计也不会有人提醒他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注意到。
然而——出于几分对将军的敬畏，几分在崇拜的人面前不愿示弱丢脸的自尊，齐子墨和时安两人都咬牙强忍着，谁都没有主动出言提醒。
“将军，我可以开始吗？”尽管难受，齐子墨还是硬顶着开口。
霍北寒看着时安，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晦暗不明，声音低沉：“可以带回去了，坐好别动。”
然后对齐子墨说：“开始吧。”
将军发现我是顶替的了——尽管没有明说，但时安还是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没有当场揭穿，还让他带回护具，和齐子墨一样嘱咐他不要动。
为什么？
时安陷入迷茫。
但他没来得及多想，齐子墨就已经启动了流程。
“模拟对战训练，三年级A级，现在开始。”
六角形的宽阔场地中，另一侧走出由光脑操控的机甲“对手”，齐子墨需要战胜对方，并且在过程中成功使用最新教学的战术。他熟练地推动操纵杆，数百吨的钢铁巨兽霎时以惊人的加速度动了起来，巨大的颠簸让时安在天旋地转间一时只剩下头晕想吐，短暂地失去了思考能力。
但这种程度于霍北寒而言只是稀疏平常，没有带来任何不适。
他还在看着时安。
他设想过很多次自己该如何和这个Omega见面，因为实在无法决定，以致都有些近乡情怯。却没想到就这么见到了。
这头霍北寒正心绪复杂，另一边齐子墨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敌人侧身攻来，巨刃凌空劈下，齐子墨猛地抬臂一档，一番角力后终于成功挡开了攻击，舒了口气，放松下来的手抖得厉害，浑身汗如雨下。
但……
糟糕，情况还是不太秒，齐子墨咬牙。
退开的敌人并没有和之前一样短暂地放弃攻击，而是顺势凌空跃起，以刁钻的角度扑袭而下，眼看就要结结实实地撞上来。
时安全程没有动作过，已经被颠得有点神智不清，他挣扎着睁开眼，恰好迷迷糊糊看到这一幕。神经高度紧张之下他已然忘了齐子墨和霍北寒的话，下意识伸手，颤抖但精准地划向一道指令，机体急促地朝某个角度避闪，轰然巨响中，险险躲开了敌人那凶猛的一击。
驾驶舱晃动得更厉害，Alpha信息素浓度似乎也又提高了一截，两相交加之下，时安眼前已经出现光怪陆离的幻象，脑海迷蒙间充斥着恐怖的意象。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一直关注着时安的霍北寒发现不对劲，直接向监督员发出了停止战斗的命令。场上两驾机甲同时急停，时安又被狠狠甩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就那么闭眼晕了过去。
霍北寒面露寒气，猛地扯开安全扣站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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