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罕见生气的闵欢/动歪脑筋的梁道珍（2/2）
“他抗一下又不会少块肉。而且我真的觉得，你想多了。一个普通的比赛作弊事件而已，大家在爆料贴出现前都知道他们在作弊，那三只虫也没多大损失。”王冷不理解闵欢反应怎么这么大。
“可能是我杞人忧天。”闵欢叹气，选择接受王冷的提议：“那就麻烦冷哥你和你雌君了。”
挂了王冷这通电话，闵欢冷静了不少。确实如王冷所说，这件事仔细一想对那三只虫的负面影响也就那样，大家对于权贵舞弊早见怪不怪，这个谈资能否到下星期还被记得都存疑，是自己一开始气火上头乱了心。
精神力慢慢收拢趋于平和，闵欢曲起大拇指用指节按压额头缓解神经疼。
“旻文……”闵欢刚想抬头向卢旻文为自己的发火道歉，看到卢旻文，他愣住了。
一个S级雌虫，在他面前，哭了。
卢旻文在被雄父家暴的时候没有哭过，被雌父不管不问多年没有哭过，一直竖着尖刺面对外界的他对闵欢袒露了柔软的肚皮，却受伤了。
闵欢赶紧找纸巾递给卢旻文，温和地说：“抱歉，是我胆子太小，我不应该凶你。我知道的，你也是想帮我出头。”
卢旻文不伸手接纸巾，眼泪继续往下掉，一滴一滴划过下颚坠到衣领上。他一双金瞳倔强地盯着闵欢。
闵欢没办法，抬手让纸巾抚过卢旻文的脸颊，帮他擦去泪水。
小孩子心性。总觉得自己比卢旻文大十岁的闵欢看着他这副委屈模样，心里无奈叹气。这个举报事件，卢旻文有理，他也有理，或许他占的理还更多，但和闹情绪的卢旻文讲理显然行不通。
“旻文，谢谢你，看到作弊的人被检举揭发，我蛮开心的。”闵欢放弃了道歉策略。
“闵哥你……我做的事情真的让你开心了吗？”带着哭过的浓重鼻音，卢旻文终于停下掉眼泪。
“嗯。”闵欢点头：“但是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我希望你和我商量再去做，毕竟这是我的事情。”
“好……我明白了。我不会再违背闵哥意愿去私自行动。”他两只手合握住闵欢的手掌，将它拉到自己胸前。
倒也不必这样……闵欢听着觉得不太对劲，太阳穴突突地跳。
梁道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手一丢，跟在他后面进门的楚霖苓自然地把外套拿起来放衣帽架上挂好。
这段时间梁道珍被勒令跟在梁允身边学习，客气假笑着去跟每一个他看都看不懂的业务，参加许许多多乌烟瘴气的酒局。
梁允不允许梁道珍再穿裙装，说是没个大家雌虫模样。他整个虫每日被拘束在无趣的西装套装里，感觉自己原本色彩鲜艳的灵魂都在逐渐枯萎。
梁允作为商界的老油条，三下两下把他在时尚界的路子全堵死了，还不问过他就让他从研究生退学了。梁道珍也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的，查过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服装品牌居然所属于楚霖苓，而自己的设计手稿完全转化不成实物了，没有一个服装厂愿意和他签合同。他只能愤恨地夹着尾巴回到梁允身边，不情不愿地开始自己的继承者培训。
梁道珍靠在玻璃窗边，烦躁地抽了两口烟，扭头问楚霖苓：“你说我要是生一个雌虫，雌父是不是就不会盯着我了？”
“如果少爷您真的生了一个雌虫的话，家主确实有可能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但容许我提醒您，您是疤痕体质，如果选择生产，现有的医疗水平无法保证您的肚子上不留疤。而且关于雄精的提供者……既能保证和您生下来的雌虫资质不差，又甘心只做一个雄精提供者不染指任何梁家财产的，恐怕很难找到。”楚霖苓推了推眼镜框，非常冷静地和语出惊虫的梁道珍分析这个做法的利弊。
“嘶……。”梁道珍倒吸一口凉气。谁是雄精的提供者或者生下来的雌虫资质怎样都不是他的首要顾忌，他真正担心的是自己肚子上会留疤。
他在生理课上看过雌虫剖腹产的影片，手术刀要在肚子上拉开快二十公分刀口，把胎儿取出来。虽然现有的医疗技术已经完全可以做到让雌虫安全无痛生产，但他的疤痕体质却没办法解决。
他的手隔着衣物搭在了自己下腹部上。
称得上自恋的他当然不允许自己完美的身体上出现那样一道丑陋的疤痕。
梁道珍眉头紧锁，盯着玻璃反光里自己没上妆显得有些憔悴的脸，不耐烦地抱怨着：“……真的没办法了吗？我大哥的孩子不能抓一个改姓过来吗？”
“大少爷的孩子里也只有一个雌虫，梁家是要不过来的。”什么都了解的楚霖苓继续客观地提供否定意见。
“那你有什么建议呢？楚霖苓？”梁道珍对上楚霖苓那双可以说充满乖顺的黑眼睛，阴阳怪气地发问。
他一直不喜欢楚霖苓，觉得他是雌父派到自己身边来监视他、控制他的讨厌鬼，全然不记得楚霖苓帮他搞定了多少生意上的烂摊子、把他的日常出行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楚霖苓跟了他多久，他就压榨和冷暴力楚霖苓了多久。可即使他有时都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楚霖苓还是全部都受着、低眉顺眼地周全服务于他，这让他更为恼火。
“我建议少爷去和某个资质优异身份一般的雄虫正式地开始一段关系，这样家主也会开心。大不了……”楚霖苓停顿。
“大不了什么？”
“少爷有了雄主之后，把他和其他雌侍生的雌虫抢过来自己当继承者养。”
梁道珍手里的半根烟掉到了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眨了好几下眼睛，确认自己眼前确实是楚霖苓而不是谁顶替的冒牌货。他缓了一会儿挑眉说：“很难相信你会说这种话。你真的是楚霖苓吗？没吃错药吧？”
楚霖苓仍声音平稳地说：“只是我能想到的一个建议。抱歉冒犯到少爷。”他双手拘在身前，弯腰低头鞠躬请罪，垂下来的头发完全遮住了他的眼睛。
“哼，不了，就算我不生，我也不想养其他雌虫的野种。”梁道珍把脚下的烟头踩灭，嘲讽着结束了这个愈发危险的离经叛道话题。他抓起搭在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仔仔细细地扣好扣子整理衣领，深呼吸活动脸上肌肉调整表情。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练了呢？那个自由肆意的自我被自己藏到哪儿去了呢？
再走出门去他又会很好地扮演一个正在努力学习成长的世家继承者，做他完全不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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