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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恍然大悟般得松了口气,原来是小浩在这里认识的人啊,“你是小浩的舍友吧。我听他提起过,他有一个玩得要好的兄弟。”
女人心想面前的人应该就是小浩口中要好的兄弟吧。马薇薇边说边要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下楼,叶知秋见状连忙上去搭把手,“我来,我来。”“对,我和浩子高中就认识了。”叶知秋吃力的开口,两只手提着箱子的他并不觉得轻松,他尽量避免发出“呼呼”的喘气声,甚至有点敬佩马薇薇一个看起来瘦瘦的女生是怎么提得动。
马薇薇进去后并没有坐在沙发上休息而是像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在整个屋子里转来转去,脸上的疲容因为弟弟在这里生活得还不错这种想法而一扫而空,虽说只有简单的两室一厅,她四处看了看,这里的家具设施一应俱全,有的还是她在老家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呢。叶知秋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喘了口气,从楼顶到马浩家不过一层,他就累的气喘吁吁。
有点该死,他的体力太差了,叶知秋甚至到了嫌弃的地步。
“薇薇姐,喝水还是饮料啊?”叶知秋打开冰箱,找寻里面有没有除了啤酒之外能够喝的东西。
“都可以。”马薇薇在阳台回了一声,手上还在摆弄着被马浩养得奄奄一息的花卉,心想着小浩也太不注意了,这么耐养的仙人掌都能被他养死。
最终递到马薇薇手中的是一种不常见的牌子的带着点冷气的的果味饮料,没办法,叶知秋将冰箱上下两层都翻遍,不是冻啤酒就是各种口味的果味饮料了,他本想烧点热水的,转念一想这人平常是个啤酒胃,家里可能连烧水壶都没有。
冰凉的啤酒喝下后顺着食管流入胃,冷意激得叶知秋从这场混沌中清醒过来,他扯了扯嘴,看向正在拿着饮料瓶露出新奇目光的马薇薇,心中有无数个疑问。
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马薇薇不好意思的朝着叶知秋笑着说:“在我们那边都没见过这玩意,平常奢侈一下买瓶酸奶尝尝。”
马薇薇在讲述一个再也平常不过的事实了,她对于这种事情从来不会避开不谈,反而是坦荡的说出来,就好比询问别人今天中午吃的是什么,语气很平淡。
越是平淡,越让人深刻。
这样的事实在叶知秋看来是个从来没有接触到的领域,他爸妈差不多大约在结婚七年后才离婚的,这七年中他们家有两个人赚钱,叶涛在一家小型的企业给人家当文员,一个月工资最高也有四千,当时王雪梅还没有迷上打牌和麻将,在一家毛毯公司给人家织毛毯,织一条毯子一百块钱,年轻的王雪梅仗着自己视力好,有时候成夜成夜织,一个月大差不差能织二十条毛毯,不过她的眼疾就是在那时候落下的。
刚结婚的小夫妻俩心里满怀着对以后美好生活的向往,只要能挣钱,能换上大房子,再苦再累也值得。
后来王雪梅怀孕了,当时国家政策严抓没有户口的黑孩子,叶知秋刚出生条件不允许办不了出生证明,叶涛干脆将两岁的儿子送回乡下老家,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夫妻俩起了争执,最后还是王雪梅娘家找人帮忙才给三岁的叶知秋上了户口。
叶知秋再大一点,家里经常充斥着父母的争吵声,无非是为了叶涛被裁员后一直赖在家里不愿意去找工作,王雪梅顺嘴提了几句,两人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一点就燃,王雪梅也是个暴脾气,吵的架多了,最后只能离婚了。
离婚后,叶涛一分钱没要,法院把孩子判给王雪梅,拎着行李箱就去外地打工。叶涛打了几年工,除了前几年还会按照义务给王雪梅一千块钱的抚养费,到后来要不是装死就是给一两百,幸亏王雪梅年轻的时候存了点钱,叶知秋上高中后,王雪梅就开始迷上打牌了,她会玩牌,来得小的话,钱都跑到王雪梅桌子上了。
叶知秋从小没怎么过苦日子,所以听到马薇薇的话时,他才踏入一个早已存在的、他从来没有踏进过的世界。
或许是因为从小穷惯了,即使马浩上大学后没有问家里要过一分钱,马薇薇平日里仍然还是省吃俭用,每个月除了在工厂干二十天,剩下她都是在地里面度过的,那片被她视为珍宝的土地会在不同季节长出不同的农作物。
实在是到了农忙的季节,她才迫不得已找工厂请一个星期的假,那一个星期,她就差睡在地里了,即使是这样拼命干,马薇薇一到晚上还是愁眉苦脸的,为小浩的婚事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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