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在前面还是羊在前面（1/2）

是夏。

地球自转，也绕着太阳公转，而太阳只会在只有它的太阳系自传。

强烈的阳光照射大地，不过鱼肚白一翻的瞬间，地面开始升温，植物叶片上的晨露逐渐蒸发，留下它们自己挨过太阳的“爱护”。

尽管日光猛烈，依然阻挡不了人们对周末商场的热情。

这才早上九点多，市区就人潮汹涌，店家也不过刚开始新一天的营业，食客仿佛宅家许久，个个为了吃，都耐心地在门口等着领号。

俞霏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T恤穿梭在人群里，只背着一个单肩包，里面放了手机和钱包，就没别的东西了。

他不喜欢沉重的感觉。

周六的人流好像比平常的周末多了一倍，俞霏不得不闪躲，避免被人撞到或蹭到。

他在街道尽头右转，走了大概十步就到目的地。

那是一家精品店，姐姐开的。

他姐姐大学毕业出来，自己弄到了点钱，拉着闺蜜开了这么家精品店，店虽然新，但她经验却不少。

也不知道他姐姐的审美怎么回事，店面的墙上涂上了竹绿色，招牌用的是木质招牌，“霏落霜雪”四字突出的字体，色漆上的绯色，有一种绿中一点红的感觉。

确实，一言难尽。

“这叫对比色！你懂什么！”这是他姐姐当时的解释。

俞霏每次要推门进店的时候，都不会抬头看那副招牌，他说那破审美实在不堪入目，索性就自动无视了。

俞霏推门而入，随之迎来的是女生爽朗的声音：“哟！这谁啊？阿雪，这不是你弟弟吗？”

“沫姐。”俞霏朝柜台后的沫子奇点点头，顺着后者的视线看向右边亮灯的室内。

“啊？小俞来了？”储藏室内，俞雪正埋头寻找客户预定的草原羊玩偶，那是她好不容易才从外地进货的商品，价格肯定好卖。

俞霏听不太清楚姐姐说了什么，他皱眉走进储藏室，“你在搞什么？”

“我在找阿婷的东西。”俞雪将拨弄到箱子外面的东西塞回去，“哎，你来都来了，帮我找找吧。”

贺婷是她们店的常客，名如其人，长得漂亮，亭亭玉立，是个家境还算富裕的女大学生，就在市区边上的大学上学而已。

她经常来店里购买可爱的笔记本，一买就是一整箱，开箱五十本的那种，买来送给孤儿院的孩子们，特别是假日的时候，她还会买一些手作的材料带去给孩子们，教导他们制作有趣的艺品。

是真人美心善。

俞霏望着姐姐不语，几秒钟之后，他深深叹出一口气，“行，别给我下惹事。”

找东西找到角落去的俞雪笑了笑，“弟弟真好！”

俞霏蹲下身，在储藏室的另一边开始动手翻找，找出来的东西不是泡沫纸就还是泡沫纸，他忍不住翻白眼。

“俞雪，你什么时候能改掉囤垃圾的习惯？”俞霏扒拉着一整大箱的泡沫纸，心里决定了要替他姐姐把那一箱没用的东西给清理掉。

“什么叫没用！那泡沫纸，要是顾客需要邮寄，我拿来包裹的！”蹲在角落架子后面的俞雪探出头，“这不就有用处了吗？”

俞霏扯了下嘴角，“那你去外面呆着，别进来给我添乱。”说着，走到姐姐面前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就把她推出去了。

在柜台滑手机的沫子奇抬头，“哇，被赶出来啦？”

“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把工作岗位给小俞了吗？让他动手吧，我也省事。”俞雪坐在柜台边的椅子上，悠悠地喝起保温杯里的减肥茶。

“哎，有弟弟真好。”沫子奇右手托着腮帮子，“福气。”

“你没看他小时候多可怜，我欺负他，他没能还手，鼓着脸颊跑我爸妈那屋去了。”俞雪笑道，“你猜他干什么？”

“告状？”

“没呢，他就坐在那屋子里的窗台上，抱着自己默默地哭。”俞雪朝储藏室看去，眼神里满是欣慰，“孩子长大啦，懂事多了。”

沫子奇点头，刚要说话，便看到俞霏喘着气，抱着个绵羊玩偶走出来。

“草原羊？”俞霏把袋子罩住地玩偶塞给俞雪，“这什么玩意？”

沫子奇给他递去一张纸巾，道：“这是现在最流行的玩偶，软绵绵的羊，白白胖胖的，看着就很戳少女心，抱着还很舒服。”

“不是，我问为什么储藏室里都是灰？你们多久没打扫了？”俞霏脸上写着“嫌弃”两字，在姐姐面前毫不掩饰。

猛地，沫子奇拿起手机讪讪笑着，“我、我去给你们买饮料哈，都是老样子对吧？我走了哈！”说罢，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声，她出门去了。

沫子奇走得这般快，全然是知道了下一幕会发生的事情——

俞霏伸手拽了几张纸巾，擦完脸又擦手，“储藏室里面不通风，灰尘还多，小心呼吸道受影响，病了没人管你。”他顿了顿，“你知不知道若是我不回来，你病了谁照顾你？爸妈又在国外，严重的话怎么办？”

一旁的俞雪再次拿起保温杯，打开盖子，优雅地喝着，好似不被弟弟的唠叨所影响。

“俞霏小弟弟，你这么能唠嗑，姐请你喝饮料好不好？”说着，俞雪从柜台下翻出手机，滑开锁屏，找到了外卖平台，自顾自地选起了自己要喝的饮料。

俞霏瞎操心而已，坏毛病。

“今天几号来着？”俞雪望着弟弟的背影，只见他走回了储藏室，“洋洋要回来了呢吗？”

俞霏忽然驻步，回眸，“他要回来了？”

“是啊，就这几天吧。我的另一个好弟弟，他考了设计师，具体是什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俞雪第二个弟弟——天草洋，俞家收养了他，是他们名义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不过他人很善良，还很会撒娇。他们小的时候，俞霏生来不爱跟人一块儿，天草洋也就经常跟在俞雪身后，她去哪他就跟到哪。有一回，俞雪指示天草洋装杯水，然后倒在俞霏床上，结果弄得人躺下去就哭，哭着逮了天草洋就一顿猛揍，尽管俞雪在一边自首说是自己使唤的，但那天起，天草洋就不再敢惹俞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