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2)
罗小渔当鳏夫三年了。
但只有十九岁,妻子是被家里人卖到这个偏僻小村的,来的时候十岁,罗小渔尚在襁褓。
罗小渔家里人买回来这个女孩是当童养媳的,这地偏远,鲜有外人来,罗母怕儿子以后信不着媳妇儿,摸着兜里存了好多年的钱一狠心一咬牙把这个黑瘦的小姑娘买了下来。
小姑娘先当姐姐再当保姆最后当媳妇。
但罗小渔把小姑娘当姐姐。
罗小渔长的白,整天跟着母亲去海上打鱼也没能晒没他的白皮,他父母都是在这罕见的大高个,出海打鱼常年锻炼地身形健壮。
罗小渔也是这样,虽然白却不瘦弱,弯腰工作的时候手臂线条明显流畅。
15岁的罗小渔一表人才,罗母的担忧也成了空谈,不用她考虑,媒婆自己就带着合适的人选找上门来。
这就惹急了当了15年童养媳的姑娘,她本就无依无靠,若连丈夫也没了,她就真的没了指望。
当天晚上就摸进罗小渔的房里,手从被子里伸进去握住了少年人初勃的欲望,稀里糊涂下,就滚了一翻云雨。
罗母虽然是有些嫌弃儿媳妇年龄大,但事已至此也无别的办法,帮着张罗了简单的婚事。
世事有时候就是变化无常,谁能想到婚礼第二天天降横祸,梁上一块青瓦砸下,罗母便血流满头昏厥不醒,等新人起床,人已经咽气了。
罗小渔悲痛着为母下了葬,好在有妻子陪着他,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第二年妻子难产两天两夜不好,力竭而亡,连孩子也没能活下来。
从那以后村里人就开始传他出生克死父亲结婚克死母亲婚后克死妻子孩子,是天生煞星,排斥他背地里辱骂他。
心灰意冷之下罗小渔就离开了村子,自己一个人在离海不远的小山里建了个院子,平时去打打鱼,勉勉强强能糊个口。
一个人一住就是三年。
这天他照例驶着自己的小船,游荡在宽广的海面上,今天的浪比以往的都大,乌云黑漆漆地将要压下来,闪电不时地闪了又闪,天空像是被拉了道口子,倾泻出大雨。
甲板上渔网已经散开,鱼散落一地,痛苦地晃动尾巴,浪波把船推的左右摇晃,罗小渔无暇顾及乱跳的鱼,手里紧紧握着船桨,把自己的蓑衣裹得又严实了点。
但这浪好像不掀翻天地不罢休一样,一浪比一浪高,海水一波又一波地浇在罗小渔的身上,他的蓑衣进了水变得更加笨重。
罗小渔舔了舔嘴角溅上的海水,咸涩咸涩的,他望着无际的海面翻滚凶险,心下却很平静。
不像是一个少年,倒像是一个千帆阅尽心境虚无的老者。
他想就算是大浪打翻船只,自己沉入深海,永远地睡过去也没什么不好。
溅在嘴角的海水越来越多,天色越来越暗沉,罗小渔看不清前方。
在斗笠下闭上了眼,扔开了船桨,船头被慢慢抬高,滑腻的鱼都掉在他的脚边。
罗小渔的脑海里浮现出母亲和妻子的面容,她们是他在世上仅有的牵挂的人,一个个先他而去,现在他也要去找她们了。
耳边哗啦啦的海浪声一段接一段,罗小渔解下蓑衣摘下斗笠,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件剥下来,露出劲瘦的身躯,白皙的肌肤在黑幕中极为扎眼,像是藏在泥潭里的一块玉,黑暗即将淹没他,再也没有显现于世的机会。
罗小渔觉得自己正在被大海侵蚀,他无所畏惧,淡然地面对下一刻的彻底吞噬。
霎时间,一抹白光在他闭着的眼皮外炸开,罗小渔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黢黑凶猛的海面上扬起千丝万缕织就的流光,像是神女的绸带缥缈在脚边,神圣又奇异。
在绸缎飘荡的间歇,一条华丽的鱼尾露了出来。
鱼尾修长舒张,玄银的色泽发着光,以一种霸道的美感冲破了喧嚣的海面。
罗小渔的脑袋宕机了一瞬,下一刻,鱼尾向他扑来卷着他的腰投入了大海。
巨大的水流扑打在他身上脸上,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眼皮还没能适应强力的水压不肯张开。
他的唇被冰冷的柔软覆盖,罗小渔反应过来那是另外一个人的唇。
罗小渔的腰身被鱼尾卷着,他在大海里就像是一支失去了根的浮萍,无处依靠,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环住,他不可避免地去攀附住生怕自己掉入无尽的深渊。
那唇还在他的嘴上摩擦,伸出了同样冰凉的舌头舔他的上下嘴唇,一会儿罗小渔就感觉自己的嘴上湿黏黏的,不自觉地张开嘴让那节舌头进入到他的口中。
好像正如其意,这人毫不客气地舔他的口腔,勾着他的舌头嘬,外唇紧紧地贴着罗小渔的嘴唇,不停地摩擦、亲吻。
罗小渔忍不住把身前人往前推,同时眼睛终于适应了睁开,首先入目的是一缕冰蓝的发丝,在漆黑的海底发着光,然后纤长浓密的睫毛、英挺的鼻梁……以及一双冰琉璃一般通透华美的眼睛。
罗小渔微微睁大了眼,唇上的触感消散,这人拉开了点距离,罗小渔这才看清了一张美得令人失语的面容。
更令他惊讶的是,这竟然是一个鲛人。
来不及多想,鲛人又伸手扣住罗小渔的后脑勺吻了上去,又伸出另外的一只手抚摸他赤裸的肌肤。
鲛人的人身高出罗小渔一个半头,鱼尾卷着他的腰把他抬高了点,让罗小渔与自己更加紧丝密合地贴在一起。
罗小渔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粘在了一块巨大的冰晶上。
鱼尾并不冰凉却很是滑腻,绕在他的腰间有些痒。
罗小渔试图扭了扭身体被更加紧地绕了一圈。
鲛人在他的身上上下抚摸,激起罗小渔一阵战栗,他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明白这动作的特殊含义。
只是他现在受制于人,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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