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1/2）

罗小渔把杀好的鱼剔了骨放了料用绳子串好挂在院子里。

抬手的动作不可避免地牵动腰身，一阵隐秘的痛感传过来令他停下动作歇了几下。

拳头锤了锤腰部，屁股下也一股酸意。

罗小渔忍着身上的不适把剖腹的鱼一个个挂好，转身进了屋子里拿出灰色的披风披在身上。

身后有人撩起窗帘走进来，罗小渔头也不回地道：“我要回村里一趟，你跟我一起么？”

“有何不可?”

澜弦走上前拉过他的手亲了一口。

罗小渔的耳尖悄悄红了。

不过面子上还是冷淡一片，自顾自地把头发竖起来藏在帽子里准备往外走。

澜弦就跟在他的身后高出他一个半头。

两人下了山往村子的方向走，罗小渔出生的小山村离这里不近，他搬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来也没想过要再与村子里的人有什么交集，一个人搬的远远的，像是要彻底离开这处伤心地。

山脚下的沙滩上垒了两堆石堆子，是两座并排的墓地，罗小渔走到两座石堆前把提前准备好的瓜果食物放上，在其中一处坟墓前放了一串贝壳串好的手串以及一个小孩子玩的拨浪鼓。

澜弦看他一样一样地把东西放好，神情悲伤沉重，心下也了然这墓主人应该就是他的母亲和妻子。

心里升起一阵异样的情绪，他上前，手里变出一颗珍珠，放到拨浪鼓旁边的那个石堆上。

罗小渔惊讶：“谢谢，我娘生前就渴望能有一串珍珠项链。”

澜弦看着那颗珍珠，并不意外。

罗小渔继续说着：“我娘后来倒是有收到过一串珍珠项链，她说那是我父亲留给她的。”

“但是我没见过我父亲，娘说他去海上捕鱼去了，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我娘那时候怀着我不方便就没跟着去，一直到我娘生我那天，有人在外面的窗户台上发现了一个手帕，里面就包着一串珍珠项链。”

“村里边都在奇怪这串珍珠项链从何而来，海边多产珍珠并不奇怪，但那一串却是珍珠里的极品，只有极少有机遇的情况下才能得到，我娘醒了以后看到那串珍珠，她还抱着在襁褓中的我，看着那串项链，没有欢喜，只有平静，她说是我爹送的。”

澜弦的垂下眼眸好像在静静地听他讲。

罗小渔继续说：“村里人都不信，他们早都以为我爹死在海上了，因为那一段时间的海浪特别大，就如同我遇见你那天一样大，如果我不是遇上了你，可能就要死在大海里了。”

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照得海面上波光粼粼一片，远处有沙鸥不停地点吻海面。微风徐徐地吹着，这两座墓矗立在此，像是神女在等候自己的丈夫。

“我娘偏要埋在这的，虽然我不太理解。”

罗小渔看了看前方的大海，他似有些感慨——

“也许我爹给她托过梦，告诉她自己的确是葬身大海了让她不要悲伤，带着我好好生活，我娘选择埋在这里可能也是想守着我爹。”

澜弦冰琉璃一样的眼珠子突然对着他，手里拾起了那串贝壳。

“那她呢？为什么也埋在这里？”

罗小渔把手串拿过来放回原处，自顾自地说：“她是我妻子，埋在这里不是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