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2/2）

他脱了外套挂起来，带上新的平时刷马桶戴的塑胶手套走进浴室，转身关了浴室门。

乞丐见他关门四处看了看，害怕的往后缩了一下，弯腰缩背蜷缩起来。

安希和蔼的冲他笑，“我这样，干净，你这样，出去。”

他学乞丐的样子说话，指了下门口，怕他理解不了放慢了语速。

乞丐听到他说“出去”，往后缩了缩，抵触的腰弯的更狠了，“不要。”

安希看着他瘦的快戳出去的骨头，还有窄廋的腰线，一时间有点心疼，这都过得什么日子，他点点头。

“好，所以，站着不许动，听话我给你洗。”

乞丐听话的站回淋浴下面，水顺着头发流进眼里他也睁着眼，只是看着安希。

警惕不安。

安希可以理解，从他的一些动作的条件反射来看，这个世界上的人曾经他对的恶意太大，让他受伤。

但是头发不洗他看了眼睛会受不了的。

他把浴室里的矮凳子放到乞丐身后，“坐下。”

乞丐看了他一眼，正对着他坐上去。

安希压了好几泵洗发水直接按在乞丐头顶，然后开始揉洗，耐着性子把结成块的头发用热水混着洗发精一点点揉开。

注意到泡沫要往乞丐眼睛里流，他说“闭眼。”

乞丐只抬头看他，并不听话。

安希无奈捏着他的下巴往上抬，动作更麻利了些。

终于理清了头发，洗的差不多了，他呼出口气。

转眼才看到乞丐一直睁着圆溜溜的眼看他，泡沫有一些流进了他的眼睛了。

白色的眼白已经起了红血丝，乞丐一声不吭。

“不痛吗？”，他忍不住问。

过了好一会儿，乞丐眼珠终于转了一下，“不。”

安希用手挡在乞丐的额头前，慢慢冲掉他头发上的泡沫。

抽空看了眼乞丐的眼睛，他终于不再盯着自己的脸，该盯遮在他额头的手了。

眼神还是呆呆的。

安希问，“脖子痛不痛？”

“不。”

这次会的快了很多。

头发洗完顺眼了很多，安希扶着他的后脑勺慢慢把他脑袋扶正。

乞丐皱着鼻子，看起来有点痛，但他没叫出声。

安希手覆上去替他揉了揉脊椎，看着他眉心一点点舒展。

安希才发现他的脸线条利落，额头饱满，眼眶深邃。

乞丐的脸上还有黑色油污，但自己洗的话他不愿意闭眼。

他拿出洗面奶抓起乞丐的手挤在上面，让他自己搓洗。

“不干净，出去。”，他微笑着威胁。

这次乞丐没有敷衍，直接把手按在脸上不停的揉搓。

不停的······

安希看着他，想看看他多久会自己停下来，他心想痛了乞丐总会自己停手。

不停的······

搓出的泡沫已经被搓没了，安希怀疑他薄薄的脸皮都快搓没了，忍不住开口，“停了，我看看。”

乞丐手顿了下，测过身体偷偷搓，“没。”

不洗干净会把他赶出去的。

“拿开手。”，他命令的口气。

乞丐慢吞吞拿开，可怜的看着他。

大概是因为冬天一直窝在落叶堆里，乞丐的皮肤很白，就是瘦的有点脱相，去掉脏污后挺漂亮的，不，应该说帅气。

乞丐原来年纪也不大，少年气很浓，圆眼挺鼻，眉弓很优异，嘴唇厚薄适中，唇峰利落，嘴唇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