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2)
柳树笙很久没出过远门了,上一次还是父母没离婚时,葛树带着他们去西湖。旅游旺季的人很多,他当时太小,被挤在人群之中,四周乱哄哄的,他一只手扶着眼镜,一只手拉着母亲,那也是个冬天,他感觉很冷,只有母亲的手是热的。
大年初二,柳树笙刚从老家拜年回来,任唐给他打来电话,两人商量着爬长城要带些什么,任唐建议舒适的衣服和鞋子最佳,柳树笙收拾着行李,一边跟任唐聊天一边心不在焉,最后他忍不住问道:“就剩一个星期了,你不陪陪女朋友吗?”
“分手了,过年前就分了。”
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呢?柳树笙想实话实说,他是高兴的,但嘴上却只是浅浅地哦了一下,任唐那边还有事,把电话挂了,柳树笙看着铺的整齐的箱子,对这突如起来却莫名其妙的旅行有了些许的期待。
他们坐高铁只用两个半小时就到了北京,柳树笙订的民宿,价格不贵且环境很好,从高铁下来后已经下午六点了,两人在手机上找了一家还不错的餐馆吃饭,吃完饭再打车去民宿。
住在两人对门的是三个大学生,从上海过来的,他们进屋时这三人刚好出去,民宿的主人准备了晚饭,柳树笙没什么胃口,先洗澡去了。
趁着任唐洗澡的功夫,柳树笙把他们要用的东西从箱子里取了出来,他打开手机,翻看路线图,对明天的长城之旅充满期待。
“感觉和酒店相比,这里怎么样?”任唐洗完澡出来,柳树笙急切地问道。
“还行吧,挺干净的,就是没想到还会有别人。”任唐坐在床上,用毛巾擦拭头发,他穿着白色睡袍,腰带系的很松,坐下时露出胸口,柳树笙看到他胸前的纹身。
“你纹的什么东西?英文还是俄语?”
任唐把衣服扯开的更多,指着胸前那一行字说:“都不是,是拉丁语,你猜什么意思?”
“战无不胜?勇敢无畏?爱与恨?忍?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吧。”
“这是一句话,Carpediem,及时行乐,很符合我吧?”
“挺好看的,等我高考完也去试试。”
任唐拍了下柳树笙的头,略带责备地说:“你咋啥都想试试,针扎在肉上你就知道反悔了,我第一次纹身大概是十二岁,师傅技术还不行,疼的我快哭出来了。”
“真的假的,你能哭?”
“快哭出来,不是哭出来,那么多人看着,我脸皮没那么厚。”任唐想起郁哉哉去纹身的那次,站在店门外都能听到他的嚎叫,不过,柳树笙嘛,细皮嫩肉的,皮肤也白,纹上兴许会好看。
“我也不是怕疼,只是没想好纹什么,你胳膊和背上那些图案有什么意义吗?”
民宿有暖气,任唐干脆脱下浴袍,只剩一块布料,他张开双手,指着胳膊上的那三圈拇指粗的黑线,说:“这三条表示我进过几次局子,”他转过身,在后背的右上方,有一只老虎,“这个是我们一家的生肖,”最后在他的锁骨位置,那里有一朵形状古怪的花,“这是因为你。”
“我?”柳树笙大惊。
“没错,你忘了,小时候咱俩打架,一口咬我这儿,咬掉一块肉吗?伤疤不太好看,我就让人家纹了朵花,但不知道什么花,可能是菊花吧。”
“你也就知道是菊花吧。”
任唐笑了笑,他心想除了菊花还有百合呢,不过百合的花瓣太大,太香,他不是很喜欢。
为了第二天爬长城,他们在十点就已经熄灯睡觉,柳树笙的睡眠浅,半夜迷迷糊糊听到屋外有动静,尽管睡前反锁了门,他还是坐起来往行李的方向看了一眼,任唐背对着他,睡得正香,柳树笙穿上拖鞋打算出去喝点水上个厕所。
他带着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客厅没开灯,但沙发上有个人影,民宿虽然有暖气,但客厅的窗户在开着,那人又没盖被子,柳树笙便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毯子给他重新盖上,背对着柳树笙,脸冲着沙发的男人嗯哼了一身,缓慢转过身,看到餐厅站着个人,那身影颇为眼熟。
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柳树笙的身上就压了一个很重的物体,他不用猜也知道是沙发上那个人,柳树笙不动声色地拿起水杯,水快到嘴边时猛得仰起头,头撞上后面那人应该是下巴上,柳树笙借机连忙闪开。
“兄弟,你清醒一下,这不是你家。”
男人捂着下巴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酒醒了似的跑进自己的房间。
又睡了个回笼觉,七点三分,柳树笙睁开眼睛,他把任唐叫起来后去洗漱,在厕所门口,遇上了客厅那人。
“真不好意思,我昨天喝了点酒,有些糊涂,以为在家里,太对不起了。”男人长相很斯文,带着一幅和柳树笙同款的眼镜,但他的个头更高,身体更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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