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引火上身（2/2）

“……求你”

话音刚落，山鬼抬手一扬，晴朗空中忽然下起豆大雨势，众人见状纷纷奔走避雨，只是不想弄巧成拙，反倒弄得人心惶惶。

“此女当真不详，无云无风的怎下起雨来，还此时此景”

山鬼：“……”

季向秋颇觉好笑地安慰：“此计绝好”

长贵神色凝重，见他淋雨不去：“季大夫，你若不怕……可要入内避雨？”

“多谢”

季向秋与又出来的贵华撞个满怀。贵华神情隐忍，挣扎半响：“季大夫”，顿了顿，“求你救救阿梁”

季向秋与山鬼对视一眼，敛容问：“阿梁……可是那女子？”

“贵华”，长贵忽然叹息，为独子如此感到无奈，沉思一番终于入屋避讳。

季向秋觉有微妙，贵华这才徐徐道出实情：“她名唤阿梁，与我……与我是对阴差阳错的有情人。前几日她为寻我离家出走，误入山中过了夜，见到她时便成这般模样。早有听闻季大夫医术高超，兴许……兴许能救到阿梁”

“小小年纪就会溜须拍马”，山鬼觉有好笑，一针见血：“只怕因你是现成的，也知今日道长一言后难有其他大夫不惧此事”

季向秋权当听不见他，思忖道：“只是我未遇过这般无疾无症的事。只能尽力而为”

贵华当即笑着道谢，只是不过刹那又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可是又有隐情？”

贵华叹道：“季大夫你也听到那道长所言……我怕他纠缠阿梁”

山鬼听罢长哦一声，恍然大悟地笑：“合着还要你提防道士”

贵华接道：“先前只听那道长颇有法力，未料不过道貌岸然伪君子……今早他便见阿梁貌美如玉又是昏睡难逃而妄图染指……被我撞破后却借口是为驱邪，若非他那想将阿梁占为己有的话，当真被他借口蒙骗过去”

季向秋并非当真听不见山鬼所言，只是此事复杂，他也不知到底如何。思忖一番，权当他所言为真，毕竟流水唯有顺其自然，方能前路明朗，寻径入海。

季向秋午间回了躺住处，翻箱倒柜半个时辰终于寻到所要，满心欢喜地回长贵住处。

山鬼见他看得认真，扫视一眼屋外仿若无事发生而照常做农活的长贵，笑问：“此书有治邪之法？”说是如常，却不时朝女子屋门叹气。

“这书是我师傅云游时收来的怪志杂方，虽然记载多为天方夜谭，但有些还是依民间怪疾病方修改而成”

山鬼在他身后躺下，不经意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季大夫就不怕引火上身？”

季向秋淡笑，并无在意：“并非不怕，只是人生在世，难免有日好奇心重”，说着转身看他，眼中灼热含笑：“你能呼风唤雨，我又怎怕引火殃身”

山鬼哼笑，有意侧开视线，不以为然道：“想得倒是多余，我不过吸你精魂的山间野鬼”

如此过了半日，晚些时季向秋与她施针，只是仍无反应。若非脉搏清晰平缓，当真以为谁家女子如此香消玉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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