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房内的娃娃(2/2)
母亲机械地愤怒咒骂,父亲明显松了口气。
当天忙乱到半夜,全家人都疲惫不堪。颜洛让妹妹在房里静养着,下楼後果决地说道:「这件事我们还是得开家庭会议商量一下,必须跟那男同学讨个说法。」说着笔直盯着父亲,对方目光不自觉地闪躲。
「不可以!家丑不可外扬。」父母很快异口同声否决。
「这一年来爸妈因为浅浅的事费心,是我一直在工作上没有好好注意。」
「怎麽能怪你呢?」母亲拉住他,恨恨道:「这种事本来就是nV生不主动贴上……」
「以後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谁都别提了。」家里父亲的话是权威,一如往常没人敢反对。
「明天我休假,作饭孝敬爸妈。」颜洛流露乖巧T恤的笑容。
「还是我儿子最乖了。」母亲很高兴,父亲欣慰地拍拍肩膀,低声道:「有时间劝劝你妹,让她懂事些。」
颜洛点头,没人注意他转身後,满脸布满狠戾Y骘。
隔天一早就去市场挑鱼买J,市场摊贩北认识他,叔叔啊姨调侃:「要常来啦!来来多送你两把葱。」
久违大展身手、洗洗切切做了满桌丰盛好菜,当然也为老人家特别加了料。
「只要你考上好学校,以後Ai做什麽就做什麽。」
「等你找到好工作,以後我们就不管你了。」
颜洛在饭桌上微笑,交叉着双手数秒,注视母亲嘴角J汤的油渍、发出轻微鼾声。父亲发晕以为是喝多了,正想去厕所就口吐白沫摔倒在地上。
「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套话术,之後不是要说等你结婚生孩子,才算完成你们指定的任务?」
忍不住发出感叹,他的两眼冒出病态光采,俐落地拖过箱子,取出收藏已久各式各样的刀锯,自言自语道:「听你们的叮咛,我如愿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尽管收拾很麻烦,此刻全身血Ye有如逆流,亢奋地已经等不及搬到浴室,心情好炸不自觉哼歌,节奏感十足地开始肢解,途中不免有些遗憾:「要是能配合惨叫就好,就怕吵到邻居。」陶醉自己的好品格,注意不打扰他人。
父母切断的头颅及四肢陆续被搬到卧室,烧过断面止血,打开低温空调。他左右打量,把两老头颅互调,母亲保养得宜的四肢,无法抗拒安排上父亲的毛手毛脚。
「这拼图能玩上好几天,还是说是换装游戏?」
颜洛无b欢畅地笑出声,抄起拖把打扫客厅的血迹屍r0U。
浅浅作了好几个连环跳跃的噩梦,自己受不了母亲只会骂她,於是说想跟男友搬出去住,父亲上楼关起房门,打算劝劝她。
不知什麽时候,坐在儿时他经常抱着nV儿的床边,视线游走浅浅早熟的身材。
「好久没有一起睡觉,你变漂亮了,更像妈妈年轻时了。」
抱着她的手不是父亲,而是男人慾望的Ai抚。封闭年幼的恶梦席卷,她僵y到心底发凉,脑中一片空白,敬Ai的父亲逐渐扭曲的不rEn形喘叫,蛞蝓钻洞Sh黏床单,晃动在视网膜上一下子是猪,一下子是狗。
她自那天起就麻痹不堪,关在房间不发一语。
「怎麽不拼Si反抗,当场揍一拳呢?」
「我的天啊!她妈妈知道吗?本人也立刻报警啊真是!」
「要是遇到我这种随身带刀保护自己的,直接阉了他。」
「两个都有病,才能当一家人。」
「是在钓鱼吧?帖子也不知道真假,说不定发的人本来就思想有问题。」
匿名转眼高楼,她泛泪刷着好多评论,拇指疯狂地往上再往上滑,企图在幸灾乐祸中找到一句通往天堂窄门的救赎。
没有谁愿意说出「不是你的错。」
咬定不是弱者的不幸,是不幸只会发生在弱者身上,所以他们默契十足、信心爆棚的藉机歌颂自身的强大。
她缩在被子里乾呕,连最亲近的跟哥哥也不敢说。
好在那天接生後哥哥跟她说,只是丢掉一个洋娃娃,别担心。眼神是从没见过的冰冷专注,不可思议地使她安心。
颜洛今天也去摆弄父母的残骸拼图,十指都切下来玩後,难度太低总算有些腻了,再过几天发烂长蛆他的洁癖症可受不了,寻思该怎麽丢掉。
最近跟邻居聊到父母说他们想去旅行,反正退休老人的生活也没什麽人关心,他靠在门边思索,很快已经帮他们规划好一场看似意外的旅游失踪。
房内,浅浅从梦中醒来,她泪珠顺着眼角慢慢地滑落,那不是梦,是因服药而浑浑噩噩,见鬼後反而清楚意识到逃避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不是洋娃娃,母亲明明知道父亲g了什麽,还一直视而不见继续骂他。
「咚咚咚!」
鬼娃越来越近,整张惨白歪扭的脸,SiSi贴在窗上开始激烈地撞头想进去,猩红唇角咧开诡异笑容,嘻嘻嘻嘻!
浅浅忘记害怕,恍惚撑起身子走下床。
听见楼上房间似乎有响动,颜洛反SX的锁好卧室门,怕屍T拼图刺激到浅浅。他转身去厨房重新作几道乾净好消化的饭菜,摆在盘内端上楼,握住门把转动:「浅浅,哥给你送饭了……」
推开门瞬间汤碗跌碎了一地,颜洛望着眼前的景象,脑袋发晕、内心深处有什麽怦然碎裂。
妹妹双脚悬空摇晃,如同小时候喜欢荡秋千,腿一晃一晃,他用力一推就高高飞出,天真稚nEnG的笑声里都饱含青草花香,蝴蝶似的高低飞扬。
浅浅X格懦弱,不管在家还是外头,老Ai躲在他背後,拽着衣角不敢说话,他一开始觉得又蠢又烦,我这麽聪明,怎麽会有这麽笨的妹妹?
随着被依赖跟久了,打量妹妹越是像头讨好黏人的小狗狗,的确,没有自己照顾怎麽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