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州驿站案（十一）（1/2）

她注意到江县令那群人中，有人下意识地x1了x1鼻子，有人则面sE隐隐发白，额际沁汗。

偏偏老狐狸……裴侍郎又专注认真地拿着些无关痛痒的线索跟江县令等人讨论着，直到她说了一声姜汤熬好了，这才面sE恍然地回过头来──

「有劳有劳。」他深邃明YAn的凤眼笑YY地望着卓拾娘。

「小事一桩。」卓拾娘表情清冷如常，只默默地拿出了几只粗瓷大碗，第一碗就按着官职高低率先递给了江县令。

江县令神情有一丝僵y，而後文质彬彬地婉谢道：「多谢卓参军，我近日肠胃不适，正吃着药方调养，大夫曾交代过不能饮用姜汤等辛辣发物，免得冲撞了方子……」

裴行真笑容更深。「那也太不巧了。」

卓拾娘想了想，拿过水瓢直接到水缸上上下下舀起又泼落，见水面上无数水珠，而後再舀起，递到江县令嘴边──

「伤寒论有载：甘澜水，不助肾气，而益脾胃也。江县令喝点甘澜水，对肠胃好。」

那瓢水陡然凑到了江县令唇齿间，水花几乎紧贴着嘴唇就要灌进去，江县令猛然大惊失sE地挥臂重重打落了水瓢！

「不……呕……」

众人错愕间，只见斯文的江县令弯腰吐了个稀哩哗啦，剧烈呕声痉挛不绝……

裴行真和卓拾娘彼此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嘴角隐隐上扬，自然剩余的那三碗也就不忙给了。

「江县令怎麽这样就吐了呢？」裴行真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道：「是当真脾胃不适，还是……」

「裴大人，你明明知道──」江县令又惊又怒又狼狈至极，他吐得眼睛都赤红了，愤然指着他鼻头。

「知道什麽？」裴行真挑眉。

江县令大口大口喘息，难掩气愤。「下官……下官确实正病着，裴大人又何必这般戏弄人？虽然下官只是区区七品小官，也是我大唐朝廷指派的正经官员，裴大人仗着位高权重又是名门子弟，难道就可以──」

「江县令坚持不肯喝这水缸里舀出的水，难道不该先解释一二？」裴行真微笑。

江县令鬓边一颗冷汗蜿蜒滴落，面sE愤慨。「裴大人莫顾左右而言他。」

「江县令，」裴行真加重了语气。「──为何你不敢喝这水缸里的水？」

县尉和主簿仵作也惶惶不安又满眼疑惑地偷偷打量着江县令，只不过此时此刻，他们也明白了或许是这水缸中的水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