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秃子功（2/2）
正在这时，忽听身后一声娇喝。
“你，站住！”
杨刚闻声回头看去，正是他英雄救美救下的青衣女子。
“姑娘不必谢我。”
这时，却听这青衣女子开口说道。
“你个傻子，明明能躲开，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要用脑袋硬碰硬！”
“嘿嘿，我这铁头陀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你。”
杨刚本来还颇为得意，再看见那青衣女子双眼泛红怕是动了真怒，不由一愣。
“我就是想不通，当日我可是救了晓云，晓云为何还要生气。”
“杨老大，你说当年你这般木讷，晓云姐是如何看上你的。”
听见侯奇的打趣，众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日落西山，霞光万道。
傍晚时分，铁头镖局众人搭好帐篷，守着火堆吃着野味，听着杨刚讲着他和谈晓云两人江湖初遇之时的趣事。
正在这时，一旁的小虎突然出声问道。
“杨大哥，我能不能跟你学武功啊。”
“你想学武功？”
杨刚闻言不由一愣，却见小虎正一脸期盼看着自己。
“小虎，你为什么要学武功啊？”
“学好了武功，我就能保护好人不受欺负。”
小虎闻言板着小脸，语气坚定地说道。
“前几天，我若是和杨大哥一样会武功，就能赶跑那些坏人保护好我娘不受欺负。我也想长大以后和杨大哥一样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好！好志向！”
杨刚闻言不由对小虎另眼相看，心中更添几分喜爱，这小子果然像我。
“行侠仗义，快意恩仇，才是真好汉。”
正在这时，却听谈晓云冷冷说道。
“可惜这江湖只有报不完的恩，解不尽的仇。”
“咳，咳。”
杨刚轻咳两声瞄了谈晓云一眼，随即转头看向陶最，却见陶最正坐在一旁发呆。
“陶最，陶最，你若学了武功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想到自己这十几年困在牢笼之中的生活，陶最脱口而出。
“我想逍遥天地。”
逍遥世间，中规中矩。
想不到这陶最竟无半点野心，闯荡江湖也不是为了大杀四方，唯我独最，成就武林至尊。
杨刚谈晓云两人相视一眼，暗自点了点头。
雄心壮志是一个人历经万难不畏险阻的动力，却也会催动野心勃勃之人无所不用其极，但无论是哪一种，一生都要活在血雨腥风之中。
“世间纷纷扰扰，人如浮萍草芥身不由己，武功再高也只能随波逐流，你看这世上逍遥天地者能有几人？”
谈晓云冷冷一语便让铁头镖局众人沉默不语，见周围安静许多，杨刚赶忙出声道。
“小虎，你想学什么武功。”
“我想学杨大哥最厉害的武功。”
“当然没问题！”
杨刚闻言拍了拍胸脯，刚要一口应下，却又摸了摸光头，面露难色。
“只是……”
“你大哥原是少林寺外门弟子，练得最厉害的是金钟罩铁布衫铁头功之类的少林外门功法。虽然这些功法在少林外门很常见，但也不可轻易外传。”
见杨刚夸下海口却无法收场，谈晓云只能出言解围。
“小虎，姐姐我也会些厉害的剑法，不如我来教你剑法。咱们可不学那秃头的武功，对，就是那送死的秃子功，这破武功有什么好学的，姐姐教你剑法如何。”
“咱这叫铁头功，可不叫秃子功。”
今日若是被谈晓云给改了名字，他杨刚以后在铁头镖局众人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来，小虎，姐姐教你用剑。”
既然兴致来了，谈晓云也不理会一旁跳脚的杨刚，站起身来走在场中舞起了剑。
只见谈晓云持剑而立，青衫微动，剑出如风，剑光如屏，斩叶碎花，花中剑舞。
“好！老板娘好剑法！”
铁头镖局众人纷纷喝彩。
这几招只是为了让小虎见识一下自己的剑法，接下来才是谈晓云教给小虎的招式。
“小虎，接下来姐姐先教你几招，你要看仔细了！”
说话间，谈晓云剑势一变，剑招舒缓清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
待这简单的十二招剑法舞尽，谈晓云收剑而立。
“如何？小虎，你看会了几成？”
“前两个还能勉强记得，后面，后面就不记得了。”
谈晓云闻言心中暗道，仅仅是入门剑法就记不住多少，看来小虎是从未接触过武功，强练连贯招式倒是难为这孩子了，还是要一招一式分解开来。
“陶最，你记得多少。”
一旁正想得入神的陶最闻言立时清醒过来，却是脸色一白。
方才谈晓云并未交代旁人不许看不许学，陶最忍不住偷看了一遍，谁知竟将谈晓云两次剑舞的招式全部记在了心里。
偷学武功应该是武林大忌。陶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看了便看了，反正也都是些入门剑法，不怕人学了去。来，陶最，说说看，你记得多少。”
见谈晓云并无追究之意，陶最便放下心来。
“全记下了。”
“什么？”
想不到这陶最天资聪慧异常，过目不忘，只看一遍便已记得一丝不差。
谈晓云俏眉一立，只觉得这陶最说了大话，毕竟陶最身上可看不出半点会武功的影子。
“你来，走一遍。”
“额，好，好吧。”
陶最本想推辞却见谈晓云盯着他不放，只能缓缓走到场中抽出长剑。
先在脑海中默默过上一遍剑法，陶最才舞起长剑。
剑光流转，身影变幻，正是谈晓云教给小虎的剑法。
“最开始那几招，你也记得住吗？”
“记得住，只是太难了，我连不上。”
陶最的剑舞虽磕磕绊绊，竟与谈晓云的剑舞分毫不差，在场众人不由大为惊叹。
“好厉害啊，莫非他学过这两套剑法？”
谈晓云听见杨刚的感叹也觉得不可思议，待陶最收剑又说道。
“我还有九招剑法，你再看看能记得多少。”
说罢，谈晓云再起剑势，剑招以浅入深，一招比一招复杂，身形上下翻飞眼花缭乱煞是好看。
谈晓云说是九招，但每招中又套着几个小招，合起来竟有四十几招之多。
“你再来试试。”
此时，陶最也看得满脑门汗水，但待他默记一遍，长剑再起，竟又将谈晓云的剑法尽数复刻出来。
虽然陶最的剑法有形无力不如谈晓云使得锐利好看，但众人还是忍不住齐声喝彩，余兴未尽。
“好！小兄弟好记性啊！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我没力气了。”
只练了这三套剑法，陶最却已然气喘吁吁，连忙摆了摆手。
一旁的谈晓云此时却愣在原地。
若非此剑法乃是家传所学，谈晓云定会以为陶最学过此剑法。莫非这天下真有过目不忘之人，难道这陶最还是个武学奇才不成。
谈晓云与杨刚相视一眼，心中暗暗称奇。
“也罢，教一个人是教，教两个人也是教，陶最你和小虎就跟着我一起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