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內忧外患?!(1/2)
第289章 內忧外患?!
战鼓擂动,声震四野。
夷陵东门,汉军阵势已然展开。
由於朱然果断放弃了城外所有防御工事,困守孤城,以待强援,汉军的云梯、衝车、井阑,得以毫无阻碍地推进至城墙二百步左右。
衝车、云梯、武刚车尽皆停下。
唯高逾五丈的井阑二十余架,仍在役夫辅卒的奋力推动下,缓缓朝著吴军城墙移去,直至百二十步左右才终於停下。
早已待命的汉军步弓手,动作迅捷地缘梯而上,迅速占据了这些比夷陵城墙还高的制高点。
待几十架井阑前的步弓手全部登阑,役夫辅卒二三十人,便推著井阑朝吴军城墙移动。
甲士四十余人举盾而前,护在井阑左右,防止吴人出城突击,候补的弓手则在更后方等待。
眼看距离差不多了,前部督傅僉一声令下。
他身前一架井阑上,一名军候率先朝吴军城墙射去一箭。
距离仍然差了些许,傅僉再次教亲兵传令,命井阑再进。
二十余架井阑再次隆隆前移,最后在既定位置稳稳停住。
而隨著汉军井阑前移,吴军城墙上的弓手也奉朱然之命,朝著汉军井阑射来一轮箭雨。
只是由於处於逆风,吴军箭矢的射程与杀伤力赫然减弱不少,所射箭矢数百,几无能及井阑者。
“放箭!”土山之上,傅僉不再犹豫,一声令下。
这一次,距离可谓恰到好处,吴军城墙上,终於开始频频传出惨叫哀嚎之声。
“再射!”见一击得手,亲自登上井阑的討虏校尉柳隱再次下令,阑上弓手箭矢齐发。
城上吴军弓手仍试图还击,然而射出的箭矢此刻逆风而行,力道和准头都大打折扣,最后大多软绵绵坠落於井阑前方。
仅有寥寥数支勉强触及井阑的木质护板,发出“篤篤”闷响,难以对汉军构成实质威胁。
大汉本就擅长制弓之法,射程、杀伤力就连魏军都要甘拜下风,更非吴军可比。
此刻又有东南风襄助,所射之箭俱比无风之日高一成都不止,此消彼长之下,大汉弓手较吴人就有了不小的优势。
尤其是傅僉麾下专司狙射的善射锐士,经过几箭对风力的试探后,很快调整了角度和力道,开始对城头吴军进行精准点杀。
吴军士卒被迫举起木盾、门板,蜷缩在城垛之后,承受著汉军单方面的火力压制。
而即便持了木盾,也並不意味著不会受到伤害了。
仍有箭矢时不时从各种刁钻的角度钻入阵中,將吴人射伤,
箭簇钉入木盾的“篤篤”声不绝於耳,间或有力道极强的箭矢穿透防御,带来新的伤亡。
虽然只是数人而已,但对吴人守军的士气仍是不小的打击。
非只如此,这种城池的攻防战,將人打伤远比將人直接打死更能打击士气,也能更好地消耗守军的物资与人力。
城南方向。
左部督阎宇指挥的张固、雷布诸部,战法与城东的赵云、傅僉、阳群部几乎如出一辙。
张固甚至亲自登上井阑,挽起其父张南遗留强弓,目光如鹰似隼扫视城头,久久不发。
然而每每弓弦震动,必有露头的吴军士卒应声而倒,引得阑上汉军士卒不住喝彩。
夷陵城东墙头。
朱绩环顾四周,只见不断有士卒中箭倒地,又或被冷箭精准射杀,急忙奔至其父身侧:
“都督!
“蜀人井阑太高,又有顺风,我军弓矢难以企及!
“不能如此下去了!不如提前张起牛皮挡箭!”
朱然手持坚盾,却是看也不看朱绩一眼,只强自镇定低喝起来:“不许张!”
朱绩还想说些什么,急切张口:
“都督!”
“休再多言,乱我军心者斩!”朱然话语狠厉,语气却平静,显然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晏然自若,维持住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態,一如当年江陵战曹真,退张郃。
“蜀军今日虽气势汹汹,却不过试探我夷陵虚实而已!
“继续举盾!
“受伤的將士扶下城好生照料。
“哼,当年江陵我们守住了,如今夷陵,难道就守它不住?
“夷陵城坚粮足,攻防必是旷日持久,说不得接下来半年时间我们都要如此与蜀人鏖战、消耗!难道你往后日日都要如此浮躁?
“且放稳心態,做好与蜀人鏖战半载的打算!”
朱绩这才悻悻不敢言语。
而眼见主將如此泰然自若,一眾將士终於忆起江陵一役,终於稍稍安定下来。
毕竟,这位大吴右都督攻坚或许不行,但守城还是有一手的。
六年前,夷陵之战刚结束,曹魏派遣曹真、夏侯尚、张郃诸將率大军近十万攻打江陵。
孙权派来救援的孙盛、潘璋、杨粲诸將先后率三四万人马来援,却全部被张郃、曹真诸將击败。
於是朱然困守江陵,与外援彻底断绝,又由於城中缺乏蔬食,许多將士患上浮肿病,尚有战斗力的將士唯余五千上下。
曹真等人筑起土山,开凿地道,建立楼櫓逼近城墙,箭如雨下,石如山崩,江陵吴军惊恐失色,而朱然晏然无惧意,激励士卒,最后更是趁曹军旷日持久攻城不下出现疏忽时,率军出城攻拔曹军两营。
曹真、张郃、夏侯尚诸將,围江陵六月犹未退军,率军守备江陵北门的江陵令姚泰,见魏军强盛,而城中兵少,加之穀物粮草將尽,便与魏军勾通,图为內应。
正准备要开城献降之时,有人检举揭发,朱然斩之。
曹真、夏侯尚、张郃等人不能攻克江陵,於是退军。
朱然因此战威震曹魏,被孙权改封当阳侯。
所以说,这位右都督守城是有一把刷子的,他带来的朱氏部曲,同样忠心耿耿,现在已分散各处城门严防死守,防止內部有人如那江陵令一般与外敌勾结作乱。
…
城东。
按照常理而言,为防万一,刘禪这天子应在城西远远观战,逃跑的时候能从容一些。
但刘禪自忖夷陵並无危险,且跟著四叔更有安全感,便命关兴、赵广统麾下龙驤、虎賁、鹰扬府兵全部留在城西,以作疑兵之计。
自己却是带著法邈、张表、诸葛乔、霍弋等人,与赵云並立在城东土山那面『赵』字將纛之下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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