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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建酋蹙境,九边暴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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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建酋蹙境,九边暴动

天启二年三月的辽东,温度已经上升回暖了。

但要说入春了,那倒还没有。

甚至赫图阿拉还在飘雪了。

这是辽东特有的“桃雪”,明明已是江南草长莺飞的时节,这里却还飘着能落满肩头的冷雪。

此刻。

大金国的皇宫偏殿,皇太极穿着件玄色的皮袍,他负手站在地图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把人带上来。”

他的声音不高,殿外的侍卫应声而入,很快押着一个浑身瑟缩的人影进来。

正是从沈阳逃来的百户陈春。

陈春的衣甲又破又脏,甲片上还沾着泥雪,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一进殿门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接着便不停地磕头。

“奴才陈春,参见大汗!求大汗收留!”

皇太极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他颤抖的背影上,语气听不出情绪:

“起来回话。沈阳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陈春这才敢抬起头,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神色。

“大、大汗,都完了!

沈阳的官儿们,差不多都被熊廷弼抓了!

奴才是恰好在外城轮值,听到弟兄们说‘要查贪腐’,又看到锦衣卫的人在城门口盘查,才趁乱混出城门,一路跑过来的……

其他的弟兄,要么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了,要么想反抗,却被提前埋伏的兵卒堵在家里,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咽了口唾沫,想起当时的混乱,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恐惧:

“熊廷弼那厮,下手又快又狠!

听说他提前查了两个月的账,连谁私吞了多少军粮、谁家藏了多少赃银,都摸得一清二楚。

动手那天,城门、军营全被封了,根本没人能跑掉!”

“这么说,辽东是乱不了了?”

皇太极的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失望。

他原本还盼着张秉益的兵变能搅乱辽东,盼着这些逃出来的明官能带来“大乱”的消息,可没想到,熊廷弼竟把局面控得这么死。

“是、是乱不了了!”

陈春连忙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主要是那些底层的军卒,现在有饷拿、有饭吃,根本没多少怨气!

若是换在一年多前,熊廷弼敢这么抓人,军卒们早反了!

可现在……

没人跟着闹啊!”

“一年多前……”

皇太极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飘向窗外的风雪,像是陷入了回忆。

一年多前,他的父汗努尔哈赤还在,大金还握着开原、铁岭两座重镇,能时不时派兵去劫掠辽东的村落,那时的明军,连守城门都嫌兵力不足。

可如今,父汗战死,开原、铁岭丢了,大金只能龟缩在赫图阿拉,连抚顺关都不敢轻易靠近。

这一年多的变化,快得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陈春,语气又沉了几分:

“你在沈阳待了这么久,就没听到些有用的情报?

比如熊廷弼的兵力布置,或者明军的粮草囤放地?”

陈春闻言,脸上顿时露出窘迫的神色,头埋得更低了:

“大、大汗恕罪!奴才那个卫所,在沈阳外城,根本不沾前线的边……

而且,熊廷弼抓了我们这些人之后,当天就换了防,把外城的兵都调到内城去了,新派来的兵都是生面孔,奴才也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说了半天,竟是半点有用的情报都没有。

皇太极的眉头皱得更紧,脸上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

他本以为这些逃兵能带来些明军的虚实,没想到竟是些只知道贪腐、连军情都摸不到的草包。

但他还是压下了心头的不耐,语气缓和了些:

“罢了,你也算是从沈阳逃出来的,知道些明人的虚实。

下去吧,那些从沈阳、辽阳逃来的降人,都归你统管,编一个汉军牛录,你做牛录额真。”

陈春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他原以为自己只是个逃兵,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没想到皇太极竟会给他官做!

他连忙又“咚咚”磕了几个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声音也激动得变了调:

“奴才谢大汗恩典!谢大汗!

若是熊廷弼那厮敢率军攻来,奴才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替大汗杀了他!

定不辜负大汗的信任!”

皇太极看着他这副谄媚的模样,眼神之中有些鄙视,但还是以平静的口吻说道:

“很好。本汗要的,就是你这份锐气。下去吧,好好约束那些降人,别让他们惹事。”

“是!奴才遵旨!”

陈春又磕了个头,这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倒退着走出殿门,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张春佝偻着身子退出偏殿后,殿门“吱呀”一声合上,皇太极脸上那抹强撑的平静终是彻底碎裂。

“哼!”

他先是冷哼一声。

接着右手猛地攥成拳头。

方才对着降卒时的沉稳,此刻全化作了压抑不住的烦躁。

“废物!一群废物!”

皇太极低声咒骂,脚步在铺着兽皮的地面上来回踱步,靴底碾过散落的炭灰,留下凌乱的痕迹。

他原以为,熊廷弼肃清辽东贪腐,定会激起那些蛀虫的反扑,哪怕乱不起来,至少也能让大批官吏出逃。

到时候他既能收拢这些熟悉辽东防务的人,又能从他们口中套出明军的布防情报,说不定还能趁机南下劫掠,补充大金早已空虚的粮库。

可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

逃到赫图阿拉的人里,官职最高的不过是个百户,连沈阳卫的中层将领都没有。

这些人要么只知道自己卫所的琐碎事,要么在熊廷弼动手前就被调离了要害岗位。

别说明军的火铳数量、粮草囤积地,就连辽阳新换防的总兵是谁,都答得含含糊糊。

“连半点有用的情报都挖不出来,留着这些人,除了多耗粮食,还有什么用?”

皇太极停在殿中那幅褪色的辽东舆图前,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更让他心焦的,是物资的断供。

从前,他靠着辽东的贪腐官吏,能把山里采的辽参、猎户打的貂皮,通过商贾的路子卖给明国,换回来粮食、铁料和修补甲胄的丝线。

那些胆子大的辽东商户,还会偷偷给大金送盐和火药,赚这刀口舔血的钱。

可现在,熊廷弼把辽东的蠹虫几乎斩尽杀绝,商贾没了内应不敢再贸然北上,辽东商户更是被明军盯得死死的。

大金的粮仓里,去年冬天剩下的粮食只够支撑三个月。

铁匠铺里的铁料早就空了,连阿济格麾下骑兵的马掌都快钉不上了。

最要命的是火药,库存只剩不足百斤,连守住赫图阿拉的城墙都不够。

“呼~~”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冰冷的空气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外面的桃雪还在下,细小的雪粒子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在提醒他局势的严峻。

不能慌,他是大金的汗,父汗努尔哈赤留下的基业不能毁在他手里。

他重新看向舆图,目光从辽东转向西边的草原。

他在思索破局之道。

林丹汗兵败后,察哈尔部分裂成两部,额哲年纪小,背后有他撑腰,可粆图台吉手里也有几个万户。

还有科尔沁部,现在已经是明国的狗了。

不过

他倒是还有一线生机。

只要他能稳住赫图阿拉,再派人去草原拉拢额哲、炒,哪怕只能让蒙古诸部保持中立,大金也能争取到喘息的时间。

就在他心里刚有几分盘算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卫的通报:

“大汗,两红旗旗主阿敏贝勒求见!”

“让他进来!”

皇太极话音刚落,阿敏裹着一身风雪快步走了进来

他脸上满是焦急,连礼仪都顾不上了,直接上前一步道:

“大汗!不好了!赫图阿拉周遭的山林里,开始出现明军斥候的影子了!”

“什么?”

皇太极猛地抬头,脸上的最后一丝从容也消失了。

他快步走到阿敏面前,抓住对方的胳膊追问:

“看清楚了?是明军的斥候?多少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看清楚了!”

阿敏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都是穿着黑色劲装的,背上背着短铳,骑着快马,上午在城东的苏子河沿岸出现了三拨,下午又有人在城西的山口看到了。

人数不多,每拨只有五六人,可他们一直在转悠,像是在画地形!”

皇太极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心沉得像是坠了块铅。

两军交战前,斥候必先出,探查地形、摸清守军布防、估算粮草储备,等斥候把情报汇总完毕,后续的大军就会顺着斥候探好的路压上来。

“两军未动,斥候先行……”

皇太极低声呢喃,面色难看。

“这么说,熊廷弼已经准备好对赫图阿拉动手了?”

殿内的烛火被从窗缝钻进来的风吹得摇曳不定,光影在皇太极脸上明明灭灭,映出他眼底的凝重。

阿敏站在一旁,看着大汗沉默的样子,也不敢出声。

明军斥候的出现,意味着那场决定大金生死的大战,已经离他们不远了。

皇太极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他看向阿敏,说道:“到了现在,退缩的话,不用说了,趁着最后的时间,在赫图阿拉周围构筑堡寨,同时训练兵卒,准备开春后的一战。

胜了,便是立国之战。

败了,我大金,便真的不复存在了。”

阿敏点了点头。

现在的大金,已经到悬崖边上了。

往后一步,就是死!

他们没有第二个选择!

十日后,时序踏入三月下旬。

千里之外的北京城终于褪去了冬末的凛冽,多了几分春日的味道。

清晨的风掠过人脸,不再像腊月里那般刮得人脸颊生疼,反而带着一丝湿润的暖意。

不过。

入春虽久,但北京城的雨水却少得可怜,连皇城根下的护城河水,都比往年浅了半截,露出了河底的鹅卵石。

可即便如此,城郊的田地里,却已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老农们扛着锄头,穿着打补丁的短褐,踩着晨露走进田里,弯腰将土块敲碎。

那些土块硬得像石头,一锄头下去能溅起细土,他们却不嫌累,额头渗着汗,嘴角却带着笑。

“今年有井水浇地,不怕旱!”

一个老农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汗,望着田埂边那口新打的水井,眼里满是感激。

这井,是去年冬天皇帝下旨凿的。

那会儿北直隶刚遭了场冬旱,麦苗都蔫了,朱由校便急召工部和科学院的人,琢磨着怎么能多打井、多找水。

先是疏导了永定河、潮白河的旧渠,把河水引到城郊的田边。

接着又让科学院改良了钻井的法子,就是那“冲击式顿钻法”。

还定下了“相井地、立石圈、凿大窍、扇泥、卜竹、凿小窍”六道工序。

就说这“相井地”,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凿,得让老农带着科学院的工匠,看地势、摸土壤。

若是土色发黑、手捏成团,底下十有八九有水。

若是土色发黄、一捏就散,那便得换地方。

“立石圈”更是讲究,得用西山采的青石板,一圈圈垒在井口,高出地面二尺,防止雨水灌进去,也防着孩童掉下去。

到了“凿大窍”,工匠们得轮着挥起三十多斤重的铁凿,对着地面一下下砸,震得胳膊发麻,一天也就能凿个三五尺深。

凿出来的泥块,还得用竹编的“扇泥筐”一点点吊上来,这便是“扇泥”。

等凿到一定深度,再“卜竹”。

选那些粗细均匀、没有虫蛀的楠竹,剖开成两半,再拼成圆筒,一节节接起来下到井里当井壁,防止塌方。

最后“凿小窍”,用细凿把井底的土层凿透,等清水慢慢渗出来,这口井就算成了。

这般凿出来的井,最深能到一二百丈,在这地下水还没被过度开采的年月里,几乎每口井都能打出水来。

如今城郊的田埂边、村口旁,到处都能瞧见这样的石井,井口挂着木桶,农妇们两人一组,抬着扁担打水,木桶撞在井壁上,发出“咚咚”的响,清水洒在田地里,溅起细小的土。

只是没有抽水机,单靠人力抬水,效率终究还是低。

一个壮劳力一整天不停地打水,也就能浇个半亩地,若是种小麦,这点水远远不够。

好在朱由校早有准备,去年就调了大批番薯种,分到北直隶的农户手里。

这番薯耐旱,就算灌溉跟不上,只要能浇上一两遍水,到了秋天也能有好收成。

一亩地能收个三四百斤,比小麦多了一倍还不止,正好能补上灌溉效率低的短板。

尤其是现在番薯已经推广出去了,也有了需求,百姓也愿意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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