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6000字求订阅)(1/2)
第319章 办法总比困难多(6000字求订阅)
“光明,我记下了。”
“五百套带標识样品,一周內送到省城。”
她声音平静,但语速同样快了起来,“新机器调试基本没问题了,帆布练手的女工手都熟了,昨天开始已经分批上尼龙布做简单缝纫练习,问题不大,就是这个绣————”她微微吸了口气,“村里会绣的老人倒是有,但都是绣枕套、
鞋面的老样,要绣那么小的公司標识,还要针脚整齐划一,怕是一时半会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隨即陈光明的声音再次响起,“雨溪,我相信你能想到办法,去找张师傅,他手巧,以前在部队被服厂干过,看能不能用缝纫机改个土法子压线或者绣个边?”
“实在不行,马屿镇上我记得有家小绣品社,点钱请她们派人来紧急支援几天,教会我们几个人,这笔订单,必须拿下,这是我们在省城站稳脚跟的敲门砖。”
“明白了!”林雨溪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我这就去办,机器、布料、人手我来盯死,就是————”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光明,帐上————能动用的现金不多了,买布的钱、添车的钱、盘下省城铺子的钱,再加上这马上要付的绣工钱————”
“我知道!”陈光明认真点头,“钱的事,我在省城想办法,省建这笔大单子后面还有两千套的盼头。”
“另外,我这边批发部也在努力开单,柳市刘大头那边也在帮他分销五金,运输队閒下来就给我出去拉私活,你只管把生產抓上去,把质量抓死,那八十吨布,就是我们的金山,儘快变成成衣卖出去,钱就活了,记住,机器不能停,人不能閒!”
“好!”林雨溪重重应下。
掛断电话,她立刻转身,朝著灯火通明、机器声轰响的新厂房走去。
新厂房內,灯光炽白,两百多台崭新的友谊牌缝纫机排成整齐的阵列,发出连绵不绝、节奏强劲的噠噠噠声。
女工们埋首在机台前,神情专注,手指翻飞,將裁剪好的尼龙布片迅速缝合。
经过前些天厚帆布的训练,这些来自十里八乡的熟手和新手女工,动作明显麻利了许多,虽然操作新机器时仍带著一丝生涩的谨慎,但效率已在稳步提升。
林雨溪快步穿行在机台间的过道里,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道工序。
她走到负责上袖工序的机台旁,拿起一件刚缝好的劳保服上衣,对著灯光仔细查看袖笼处的接缝。针脚细密均匀,线跡笔直,满意地点点头。
旁边一个年轻女工,叫小翠的,是新招进来的,第一次上手做尼龙布,显得有些紧张,缝歪了一小段,被林雨溪一眼看到。
“小翠。”林雨溪声音不高,她拿起那件衣服,指著歪斜处,“这里,差了两针就歪了,尼龙布滑,吃线快,手上要更稳,压脚推布的时候心里要有条直线。”
她亲自坐到机台前示范了一遍,动作行云流水,“看,压脚轻轻带著布,別硬拽,眼睛盯著针落点前一点点的地方,心里那条线就直了,拆了重来,別怕费功夫,练好了是你的本事,厂里记件,不亏你工钱。”
小翠脸一红,赶紧点头:“知道了,我重做!”
麻利地拆线。
林雨溪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对,就这样,熟能生巧,这布是好东西,做好了能赚钱!”
她目光扫向整个车间,声音略微提高,“大家手上都稳著点,这批货,是咱们新机器新布料头一炮,更是要送到省城大单位的门面,针脚歪了,线头多了,丟的不是一件衣服的脸,是咱们光明厂,是咱们三家村的脸!”
女工们闻言,手上的动作似乎又加快、更稳了几分。
这时,头髮白、穿著洗得发白工装的张师傅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著一小块布片,眉头紧锁:“雨溪,你来看看这个!”
林雨溪心头一紧,立刻接过布片。
那是一块深蓝色的尼龙布角,上面用缝纫机试著走了一小段复杂的锯齿形线跡,模擬標识的轮廓。
但效果很糟糕,针脚歪歪扭扭,多处跳线,布料边缘还出现了轻微的抽丝。
“这布————太滑了!”张师傅指著问题点,声音带著无奈,“跟我们以前用的劳动布、卡其布完全不一样。”
“普通压脚压不住,稍微复杂点的曲折线跡,机针一走快,要么跳线,要么带不动布,要么就把布边给啃抽丝了,这绣標识用老法子,恐怕够呛,针脚糊成一团,根本没法看!”
林雨溪的心沉了下去。
標识的问题,比预想的更棘手。
“镇上那家绣品社————”林雨溪刚开口。
张师傅立刻摇头:“问过了,她们只会手绣,慢,而且就几个人,绣一件衣服的標识工钱快赶上咱们一件衣服的加工费了,五百套样品,一周?她们不吃不睡也绣不完,再说,成本也受不了啊!”
空气仿佛凝固了。
女工们虽然依旧在埋头工作,但气氛明显凝重了许多。
突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带著点迟疑响起:“林厂长、张师傅————我————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
是刘春,林雨溪二姨家最小的女儿,刚来上班。
此刻正站在她的机台旁,手里拿著一个缝纫机上拆下来的普通金属压脚,眼睛亮亮的。
林雨溪和张师傅立刻看向她。
刘春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拿著压脚比划著名说:“你看,这布滑,压脚压不住才跑偏,我在家纳鞋底,那布面有时候也滑溜,我娘教过我,在顶针上缠几圈细麻线,就稳当多了。”
“咱们能不能给这压脚下面,也想法子让它糙一点?比如贴一层薄薄的橡胶皮?或者找点很细的砂纸,轻轻磨一下压脚底板,让它不那么光溜?这样是不是就能咬住布了?”
她的话让大家眼前一亮。
张师傅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是这个理儿啊,我怎么没想到变通一下这压脚!”
他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发出光彩,一把抢过刘春手里的压脚,翻来覆去地看,“贴橡胶皮?太厚可能影响送布,磨砂,对,磨砂好,找最细的金相砂纸,轻轻蹭一蹭压脚底板,让它带点细微的磨砂纹路,摩擦力就上来了,又不影响平整度。”
他激动地转向林雨溪,“雨溪,这丫头脑子灵,有门儿,我这就去找料子试试,春,你来帮我打下手!”
林雨溪看著兴奋的张师傅和有些靦腆但眼睛发亮的刘春,脸上也露出笑容。
现在就连自己的小表妹,都能派上用场了。
她用力点头:“好,张师傅,马上试,需要什么材料,直接去仓库拿,春,你跟著张师傅,用心学!”
她转向车间,“大家看到了吗?办法总比困难多,机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把手上的活干好,標识的问题,张师傅和春已经在想办法了,咱们光明厂,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对!”
女工们纷纷应和。
省城,城南土產日杂批发市场深处,光明小商品批发部的店里货物已经码放整齐,尼龙布劳保服、工具包、解放鞋等样品陈列在简易货架上,但门可罗雀。
偶尔有人探头看一眼这偏僻角落,又摇摇头走开。
陈光明送走最后一个来閒聊的隔壁杂货店老板,看著空荡荡的门口,眉头紧锁。
大姨父出去打听消息还没回来,时间一点点流逝,省建的单子要保证,批发部的生意也不能这么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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