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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秦记酒楼》番外·秦茂才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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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对过地痞的骚扰,处理过官府的刁难,也经歷过对面酒楼降价打压的危机。五年殫精竭虑,白云酒楼终於在这片码头上站稳了脚跟。它谈不上多么豪华,但菜品实惠,待客诚恳,渐渐有了自己固定的客源,每月开始有了稳定的盈利。

当我第一次盘点,发现除去所有开销,净赚了十两银子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没有出来。

酒楼没有给我功名,没有给我荣耀,但它给了我立足於此地的根本。只是当年那个被圣贤书压得喘不过气的少年,如今已是一个眉眼间带著风霜、指节粗大、浑身烟火气的酒楼掌柜了。

在期间,我成了亲,回了一次老家,那时父亲已在村里开了私塾。而我妻子是城里一户小户人家的女儿,性情温婉。第二年,儿子明文出生。

酒楼就像我在武昌府扎下的一根顽强的楔子,用了五年心血浇灌,它终於枝繁叶茂,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稳和底气。

那每日川流不息的客人,柜檯里叮噹作响的铜钱银两,伙计们恭敬的称呼,都让我恍惚觉得,或许这就是我秦茂才的命定之路,一条虽非青云之途,却也算得上踏实温饱的阳关道。

然而,我忘了,或者说,我天真的以为凭藉勤勉和一点小聪明就能守护住这份家业。在这武昌府,商海沉浮,其下暗流涌动,远比我想像的凶险。

醉仙居,我那曾经的师门,它的东家姓张,是府城里排得上號的富户。张东家有个侄儿,人称张衙內,是个惯会走马章台、结交衙役胥吏的紈絝。不知何时,他盯上了我这间生意红火的酒楼。一年近二百两的稳定收益,在这码头边,算是一块惹眼的肥肉。

起初,是有人来店里寻衅,挑剔菜里有虫,嚷嚷著吃了肚子疼。我赔著笑脸,免了酒钱,还奉上汤药费,勉强压下。

接著,是税吏上门,说我们帐目不清,有偷漏商税之嫌,要封店查帐。我心中警铃大作,我赶紧托人去找王员外和李举人,他们二位在我店里有些乾股,平日里也常来照拂。

王员外和李举人出面周旋,带回来的消息却让我心底冰凉。那张衙內不知如何说动了一位姓王的推官,对方点了头,要谋我这处產业。

王员外拍著我的肩膀,语气沉重:“茂才啊,民不与官斗。那推官掌著刑名,真要罗织个罪名,你这酒楼保不住不说,恐怕人也要吃亏。我和李兄尽力斡旋,那赵衙內总算答应,按市价收购。”

市价?这所谓的市价,不过是他们巧取豪夺的一块遮羞布。

李举人嘆了口气,补充道:“幸好我与王兄还有些薄面,他们不敢太过分,这个市价还算公允,总好过血本无归。茂才,拿回本钱,另谋他处吧。”

我还能说什么?满腔的愤懣和不甘,在推官二字面前,被碾得粉碎。我苦心经营五年的酒楼,就这么轻飘飘地,被人从手里夺走了。

清算下来,我拿回了自己的本钱,加上这几年的分红,以及王、李二位坚持分给我的一部分补偿,一共得了四百多两银子。

握著那厚厚一叠银票,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是屈辱,是无力,更是一种彻骨的冰凉。我独自一人在长江边坐了一夜,江水黑沉,映不出星光。

父亲当年在江边放下考篮时,是怎样的心情?是绝望,是解脱?而我此刻,却只有一种被这世道狠狠扇了一耳光的清醒。

为什么父亲当年一定要我读书?为什么他至死都放不下那个科举梦?从前我只觉得那是固执,是迂腐。现在,我摸著怀里那冰凉的银票,忽然明白了。钱,可以辛苦挣来;但权,轻轻一句话,就能让你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没有功名,没有官身护体,任你积累多少財富,也不过是权贵眼中待宰的肥羊,连挣扎的余地都微乎其微。父亲逼我们读书,或许不是不知我们天赋有限,而是他更深切地体会过,在这世间,没有那一层官衣庇护,是多么的脆弱和不堪一击。

酒楼没了,但我有了四百多两银子,这在寻常百姓家,已是巨款。我在城里买了一处小巧但精致的院落,总算有了真正属於自己的家。经此一劫,我身心俱疲,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看著家中幼子稚嫩的脸庞,一种强烈的念头驱使著我,该回一趟白湖村了。

我雇了两辆大车,装满了从府城採买的各色礼物,粗麻布匹,糕点吃食,给族里长辈的,给弟弟一家的。我还特意备下了一套上好的湖笔、徽墨、宣纸、端砚,用锦盒仔细装了,带给父亲。

回到阔別多年的白湖村,村口那棵大树似乎更苍劲了些。父亲老了很多,但眼神依旧清亮,甚至带著一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专注。弟弟茂山接替了父亲,成了新村长,脸上多了风霜,也多了些沉稳。

我没有提酒楼被夺的糟心事,只笑著说自己在府城开了酒楼,生意尚可,此次回来看看。父亲听著,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我呈上那套笔墨纸砚时,手指在上面停留许久。抬头,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明文,可曾蒙学?”

我忙答:“正准备送他去塾里开蒙。”

父亲脸上这才露出欣慰的表情,点了点头:“嗯,启蒙要早,根基才稳。”

父亲並没有因为我回来就停下他的事业。村里的几个孩童,还有附近地主商户送来的孩子蒙学,父亲就拿著戒尺,带著他们诵读四书五经,心里有一种说不来的滋味。

那抑扬顿挫的声音,混杂著孩童的稚嫩与不耐,仿佛时光从未流逝。我看著父亲站在那些孩子中间,身形瘦小,却有一种近乎悲壮的坚持。他把自己未竟的抱负,对我与弟弟失落的期望,都倾注在了这些蒙童身上。

也许,我骨子里也继承了父亲的这点执拗。酒楼被夺,並未让我彻底放弃。我只是换了种方式。

我在村里住了七天。临行前,我带了一个族里贫穷的晚辈秦永財回府城帮忙,他机灵肯干,是个好苗子。同时,我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父亲:“爹,这钱您留著,贴补家用,或者…给孩子们买些书。”

父亲看著我,没有推辞,默默地收下了。那一刻,我感觉到,我们父子之间,那因十年科考失败而冰封的关係,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融化。他或许明白,我走的这条路,虽然与他期望的不同,但也算走出了模样。

回到武昌府,我重整旗鼓。依旧拉著王员外和李举人参股,但这次,我学乖了。

占股构成更加清晰,我也刻意控制著酒楼的规模和盈利水平,不再追求利润最大化,只求平稳。

我將更多精力放在经营自己的人脉上,与各级衙门的胥吏维持著不近不远、恰到好处的关係。用赚来的钱,又陆续购置了两处小房產出租,细水长流。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著。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了父亲托信而来。信很短,字跡却透著一股罕见的急切。他说,他在村里找到了一个极好的读书苗子,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是块璞玉。

让我务必在府城想办法,弄到一份最好的书院的推荐信。父亲说,只有那好学院里,才不辜负那孩子的天赋。

捧著那封信,我久久无言。父亲的执念,並未因岁月流逝而消减,反而因为找到了一个看似合格的继承者而愈发炽烈。我理解父亲。

我嘆了口气,没有犹豫。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係,主要是通过李举人,上下打点。

最终,几乎光了我大半积蓄,近二百两银子,换来了一张最低等级的入门考核推荐信。拿著这张价值不菲的纸,我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为父亲的执念悲哀,还是该为那未知的孩子期盼。

我將推荐信仔细收好,等待著父亲带著那个读书苗子来府城。我甚至开始设想,如何安顿他们,如何打点书院里的关係。

然而,我等来的,不是父亲和孩子,而是一封加急的信,父亲秦怀德病重,速归。

我带著妻子和明文,星夜兼程,赶回白湖村。回来时堂屋已然设了灵堂,父亲的棺槨静静地停在中间。弟弟茂山红著眼眶操持一切。悲痛如同潮水,淹没了所有思绪。

给父亲办理完葬礼后,弟弟秦茂山说道,那在祠堂前哭的最厉害的小孩就是秦思齐,而且说著那孩子的与眾不同,天资聪颖。我也给弟弟说了父亲的安排,秦茂山默默点了点头,你试试单独带那个孩子去府城,他会不会拋弃母亲...跟你去府城。毕竟我朝以孝治国。

准备离开白湖村前。我找到了叫秦思齐小孩,穿著浑身补洞的粗布衣服,安静地蹲在树下,手里捧著一本书,正低声诵读著。沉浸在那些文字里,眼神清澈而专注。

那一刻,听著那虽然稚嫩却清晰的读书声,我忽然毫无理由彻底相信了父亲的话。父亲没有看错。他真的找到了。

我走过去,蹲下身,儘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思齐,跟我去武昌府吧。那里有更好的书院,更好的夫子。”

他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眼睛看著我,没有迟疑,摇了摇头:“茂才叔,我不去,我要守著我娘,不然她会被人欺负。”

我心里先是愕然,隨即涌起的竟是一股宽慰。这孩子,重孝道,知恩义,这便是最好的品德。我没有再劝,只是拍了拍思齐瘦弱的肩膀,点了点头。

回到老屋,我跟弟弟茂山说了此事。茂山嘆了口气:“哥,你放心回府城吧。思齐这孩子,我会看著。过些日子,我送他母子二人去府城投奔你。”

我带著妻子和明文,返回了武昌府。將那张了巨资换来的江汉书院推荐信仔细放好,等待弟弟带著秦思齐到来。我想像著如何安顿他们,如何打点一切,完成父亲的遗愿。

然而,我等来的不是弟弟和思齐,而是从恩施传来的噩耗,家乡遭了旱灾。

我心急如焚。立刻想著要寄钱回去,哪怕能帮衬一点,让族人多买几口粮食也好。我先是去找了城里的鏢局,愿意出重金请他们押送银钱物资回恩施。

可一连问了几家,掌柜的都摇头:“秦掌柜,不是我们不想接这趟生意,实在是…恩施那边山路本就难行,如今大旱,流民四起,路上不太平啊!这趟鏢,是送钱还是送命,难说得很。”

无人接单。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又去找李举人商议。李举人捻著鬍鬚,面色凝重:“茂才,此事棘手。私人运送,风险太大。若想稳妥,除非跟著官府的賑灾队伍一起,但那层层关节…唉,说白了,就是往里送钱,还不一定能全数落到灾民手里。”

我无奈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我。有钱,却送不回去。我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相信弟弟茂山。他继承了祖父的沉稳和决断,在那种环境下,他一定会做出对家族最有利的选择,断臂求生,捨弃故土,带领愿意离开的族人出来谋生。而我,就是他们在府城唯一的投靠。

我开始了焦灼的等待。每日打探来自恩施的消息,同时腾空了我那小院旁边的几间厢房,备足了米粮。

终於,弟弟茂山带著一群人,风尘僕僕、衣衫襤褸地出现在了我的酒楼门口。除了茂山还有秦思齐,以及他的母亲刘兰和大伯秦大安。看到他们虽然疲惫但还算健全的身影,我悬了多日的心,才重重落下。

我赶紧將他们迎进来,安排热水热饭。思齐那孩子,比上次见时更清瘦了些,但眼神依旧明亮,看到我,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叫了声茂才叔。我跟弟弟了解了村里的情况,才放下心神。

我兑现了对父亲的承诺,让他们在我购买的小院里安顿下来此后,我不时送去银钱、米麵油盐,以及笔墨纸砚。以及上好书房黄梨座椅。我告诉思齐:“安心读书,其他一切有叔在。”

这孩子,果然没有辜负父亲的眼力,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来府城不到一年,回乡参加县试,竟一举夺得了案首!消息传来时,我正对著帐本,手一抖,墨点滴在了帐目上,我却浑然不觉。

这仅仅是个开始。此后,思齐便如父亲所预言的那般,一路高歌猛进。府试,轻鬆过关。院试,年仅九岁,便中了秀才!九岁的秀才!消息在武昌府传开,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我站在秦记酒楼门口,听著过往行人议论著这位从恩施出来的神童,眼眶忍不住湿润了。

那一刻,我彻底信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读书,对於我和弟弟是酷刑,是枷锁,对于思齐而言,却如同呼吸般自然。父亲那看似迂腐的执念,原来真的能照亮一条如此璀璨的道路。

思齐中了秀才后,並未张扬,依旧在江汉书院埋头苦读。有一天,思齐来到我的酒楼,从怀里取出一份名帖,递给我:“茂才叔,这是按察使司僉事大人给我的名帖,让我有事可去寻他。我平日都在书院,带著不便,想请叔帮我保管。”

我双手接过那名帖,感觉重於千钧。按察使司僉事!那是掌管一省刑名、纠劾官员的实权人物!我立刻明白了这孩子的用意。

这是在投桃报李,用他力所能及的方式,为我,为这间酒楼,寻求一份庇护。我珍而重之地將名帖锁进柜子最深处。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秦记酒楼,不再是无根的浮萍,不再是別人想抢就能轻易夺走的肥肉了。这是父亲,用他最后的眼光,为我们家族,找到的真正的庇护所。

思齐还特意问过我儿子明文:“明文,想不想去衙门里做个胥吏?我可以帮你引荐。”

胥吏虽然地位不高,但在寻常百姓看来,已是端上了官家的饭碗,是条不错的出路。我满心期待地看著儿子,谁知明文却摇了摇头,靦腆地说:“思齐,谢谢你的好意。我对那些没兴趣,我就想跟著爹学做生意,把咱家酒楼打理好。”

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科举之路,我们父子三代是走不通了,如今连这更容易的胥吏之路,儿子也不愿走。

但看著儿子清澈而认真的眼神,那失落又慢慢化开了。罢了,罢了,儿子既然志不在此,强求也无益。有思齐这层关係在,至少能保他日后经商之路少些坎坷,能过其想要的自在生活,或许,这也是一种福气吧。

思齐中了秀才后,曾有一次认真地问我:“茂才叔,如今有了些依仗,你想不想把酒楼再扩大一些,做得更上一层楼?”

我几乎是本能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不了,思齐,现在这样,挺好。”我是真的怕了。醉仙居那次的教训,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心里。我怕树大招风,怕再次成为別人眼中的肥肉。现有的规模,平稳经营,细水长流,我已心满意足。

转眼,思齐十六岁了。那年秋闈,他再次一鸣惊人,高中举人!而且名次靠前!消息传来,整个武昌府都震动了。十六岁的少年举人,这在湖广行省也是凤毛麟角!

我欣喜若狂,主动提出要在秦记酒楼为他举办盛大的举人宴。那次宴席,几乎是武昌府文坛和官场的一次小规模聚会。

府学的教授、城里的名士、还有不少官员都前来道贺。思齐特意向他的同年们推荐了我的酒楼。自此之后,秦记酒楼声名大噪,不仅思齐的同年们纷纷选择在这里举办各类文宴,许多慕名而来的士子商贾也络绎不绝。

我的生意,藉此东风,一举成为了武昌府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日日客似云来,举人宴更是成了我店里一块响噹噹的招牌。

那是我人生中最风光、最扬眉吐气的时刻。站在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酒楼里,看著被眾人簇拥、侃侃而谈的少年举人秦思齐,我仿佛透过他,看到了父亲当年站在白湖村树下那意气风发的影子。

我提爹当年的决定感到由衷的高兴。然而,就在这人生最高光的时刻,我的身体却出了问题。起初只是腹部隱隱作痛,我没太在意,只当是积年老胃病。

后来疼痛加剧,饭也吃不下,人迅速消瘦下去。妻子强行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诊脉之后,大夫面色沉重,將我单独留下,告诉我,肚子里长了个肉瘤,药石罔效,只能…儘量拖著。

如同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响。我愣了很久,才慢慢消化了这个消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思齐。他正准备游学后,参加会试和殿试,那是他鲤鱼跃龙门的最后一关,也是父亲毕生期盼的最终迴响。

我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用我的病去扰乱思齐的心绪。这孩子,重情重义,若知道了,必定到处给我寻医。

我选择了隱瞒。將酒楼的生意更多地交给明文打理。每日照旧去酒楼坐镇,只是时间短了些。疼痛袭来时,我便藉口回后院休息,关起门来,独自忍受那如同刀绞般的折磨。我咬著牙,一声不吭。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等著,我要等到思齐金榜题名的消息传来。

病痛无情地侵蚀著我的身体。到后来,我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架子,眼窝深陷,皮肤蜡黄。

会试…殿试…日子在疼痛与期盼中缓慢流淌。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像一盏快要熬乾的油灯,火光微弱,却固执地摇曳著,不肯熄灭。

终於,那一天到了。小院外面传来震天的锣鼓声和鞭炮声。“捷报!湖广武昌府秦思齐老爷,高中甲辰科进士一甲第三名,探及第!”

整条街都沸腾了。欢呼声,道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我躺在后院的病榻上,听著秦儿子的匯报。那一刻,所有的疼痛仿佛都离我远去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涌遍全身,让我乾涸的眼眶重新湿润。

我颤抖著伸出手,紧紧抓住守在床边的儿子明文的手,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字一句说道:“明文…你听到了吗?思齐是探…是探郎…我可以…我可以带著这个消息…去告诉爹了…他真的…没有看错…那个孩子…是个读书的料…”

我脸上带著心满意足的笑容,仿佛看到了父亲在另一个世界欣慰的笑容。视野渐渐模糊,耳边的喧囂也渐渐远去。

我心中唯一的遗憾,是没能亲眼看见思齐穿著那身探郎的官服,骑骏马,游街夸官的样子。想必,那一定俊朗非凡,如同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吧…

在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我之前,那首父亲哼过的、遗忘多年的白湖村童谣:“脚驴斑斑,脚踏南山...”又一次幽幽地,在我心底响了起来。这一次,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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