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2/2)
“生气了?”谢云流小声道,“天这么黑,你不在寝所,让我好找。”
李忘生撇开头,“师兄喝酒了。”
“呃,中午喝了点。”谢云流挠挠头,“晚上没喝,这不惦记着早点回来。”他要再去亲李忘生,却又被躲开,便知道他师弟是真的生气了,只得弓了腰,捂着胸口装模作样痛呼一声:“哎呦好痛,胸口痛。”
李忘生一惊,只当自己刚才真的伤了他,赶紧伸手去扶:“怎么了,刚才伤到你了吗?”话音未落,却被谢云流握住了手,还用掌心细细摩挲。李忘生在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他闪烁的眼,便知自己被骗了,不由更加恼火,挣了两下要去捡灯笼。
谢云流却不放他,甚至抱得更紧,“好忘生,别气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条坠子,在李忘生眼前晃了晃。“看,这是一个朋友从西域带来的,漂亮吧。”
那坠子用漂亮的同心结串了几块莹润可爱的彩石,下面缀了一颗鲜艳的红玛瑙。颜色形状各异的彩石随着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声音,玛瑙珠在初升的明月下闪烁着莹润的光华,如同李忘生眉间的那点朱砂。
看着李忘生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谢云流也眉开眼笑,将坠子直接系在他的腰带上。“亲亲我吧。”谢云流在他脸颊旁磨蹭,“我们进去屋里面。”
李忘生脸色泛红,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谢云流被那微痒的感觉撩得心里酥麻,知道他是默许了,便半拥半抱将他带进屋内。两人拥在一起亲吻良久,月华从打开的门倾泻进屋内,洒在两人身上,安静的夜色里只有两人亲吻的声音,仿佛月下最亲密的誓言。
两人的呼吸很快都粗重起来,谢云流抱着人,走进屋内,将他放在宽大的书案上。
这个高度刚好到谢云流的胯,他挤进李忘生的双腿间,用胯下隆起的一团顶了顶他的腿根:“师弟,再亲我。”
李忘生满脸通红,还好屋内没有点灯,窘态也不必被细细看了去。他浑身发热,揽着谢云流的脖子亲吻他的脸,却又被按住后脑。灵活的舌尖又抵进了口中,贪婪地吮吸他的味道,李忘生被索取得头脑昏沉,感到火热的手开始在身上游走,轻易而熟练地挑起他的情欲。待到一吻既分,外衣已经散开了,斜斜挂在肩上。
天气渐渐暖和,穿着的衣衫已经减了许多,却方便了谢云流的作乱。不多时,李忘生的下身便被脱了精光,偏偏上半身的衣物都还留在身上。谢云流揉捏着他丰满的臀肉,低头去轻咬他的喉结,却被李忘生按住肩膀轻轻推拒:“门……师兄,门……”
屋门大开着,明亮的月光洒进屋内,照得门口一片清朗,李忘生有一种光天化日之下被审视的羞耻,好像山中的神仙精怪,飞禽走兽,都能看到他们在做什么。
谢云流用力在他修长的脖颈上吮出两个红痕,故意道:“门?什么门?师弟怕师父来这里吗?”
李忘生脸上发烫,这些天师父都在后山,当然不可能来此,他知道谢云流就是故意使坏,忍不住小声埋怨:“师兄,这太过分了……”
臀上揉捏的手顺着大腿摸进腿根,谢云流握住他半硬的性器缓缓摩挲:“过分?是这里过分?”说罢,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腰眼:“还是这里过分?”
夜风微凉,李忘生裸露的腿微微颤抖,腿根却又被温暖的手掌摩挲得火热,他揽着谢云流的脖颈,发出抑制不住的呻吟。这双手懂得怎样能让他舒服,也只有这双手可以让他舒服。茎头渐渐渗出了一些清液,谢云流摩挲着从完全硬起的茎身上慢慢抹开,手指揉弄起鼓胀的囊袋。清液越渗越多,涂得谢云流掌心一片湿滑,他沾着那些淫液渐渐向后穴摸去,摸到了微微开合的后穴口。
被指尖顶入的刺激让李忘生前面的茎身都不受控制地跳了一跳,红着脸小声叫道:“师兄……慢点……”
谢云流够到桌上一盒搽手的脂膏,挖了一块慢慢涂在他的腿间。火热的体温使得脂膏很快融开,那密闭的后穴早就熟悉了他的挑弄,不过片刻便柔软湿润,翕张着吸住他的手指。谢云流忍得满头是汗,不由贴到李忘生脸上,抵着他的鼻尖:“师弟,我忍得好辛苦。你说‘我要师兄’,我便进去。”
李忘生红着脸摸到他的腰上,帮他解开腰带和亵衣。“师兄。”他仰头望向谢云流,耳珠都红透,手却不由自主握上了那根粗大的性器,对着自己的下体缓缓送了进去:“进来吧,我想要师兄……”
下身最敏感的地方被温暖润滑的肉道包裹,谢云流望着月色下那双犹如星子的眼睛,和那点勾魂摄魄的朱砂,强烈的情欲燃遍了全身。他一把将李忘生攥在怀中,疯狂地啃咬他的耳珠、脖颈和肩膀,仿佛标记一般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显眼的欲痕。下身的顶弄带得书案一阵晃动,然而两人都顾不得了,被肏弄的快感淹没了李忘生,他在填满的充实和难耐的空虚中反复沉浮,发出抑制不住的破碎呻吟。
谢云流感觉自己被吸入了欲望的漩涡,师弟的下体紧紧包裹着他的性器,不愿让他离开。大概这就是食髓知味吧,师弟的身体可以让他永远醉生梦死。他抬起李忘生的一条腿,更加用力地顶进去,听到了一声带着泣音的惊叫。他肏进了师弟体内的最深处,他想看师弟哭着崩溃却又不肯推开他的样子。谢云流贪婪地望着眼里隐隐带了泪水的李忘生,他想肏到李忘生求他。
微微的山风从大开的屋门吹进来,月华明亮,万物皆隐,断断续续的粗重喘息和呻吟哭泣愈发清晰。李忘生早就顾不上什么门还开着,他的师兄几乎将他顶穿,他只得胡乱抓着谢云流的背,发出语不成句的哀求。“啊……师兄……够了……啊……”
换来的却是又一次深深的肏入,李忘生承受不住地长吟一声,手指在谢云流脖颈上留下一道抓痕。强烈的刺激让他浑身颤抖,身前的性器抵在谢云流身上,断断续续射了出来。
谢云流也不管脏了衣服,将浑身瘫软的李忘生抱下来,让他伏在桌上又从后面继续肏他。这个体位让李忘生双腿并拢,后穴无意识地夹得很紧,不过片刻谢云流便承受不住,射在了他的体内。
大量的精水涌进后穴,又溢了出来,被还不舍得拔出去的谢云流抹得臀上腿间一片滑腻。李忘生有些脱力,不由自主地向下软倒,又被谢云流捞在怀里,握着他的囊袋继续缓缓揉弄。
当他正沉浸在快感的余韵里的时候,忽而听谢云流疑惑道:“忘生,你下面怎么多了张小嘴儿?”
李忘生一个激灵,浑身的血似乎都凉了。他腿间的手指却没有停下,顺着囊袋下那条本不应该存在的缝隙直接滑了进去——他浑身僵硬地抓住谢云流的手臂,发出了一声急促的惊喘。
眼前变得一片黑暗,李忘生的思绪突然无比清晰。这是梦。然而身上的触感清晰得可怕,甚至连刚刚的情潮都那么的真实。这是个梦,却又如同一个灵气的秘境,就如同……如同几个月前他经历过的一般。当他认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眼前所有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他头晕目眩,喘息着从亦真亦假的梦境中回到了现实。
李忘生躺在床上艰难地喘息,良久后才慢慢睁开眼。腿根又湿了,那个和梦中一样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性器涌出了春水,让他身下一片冰凉。
他的身体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浑浑噩噩中醒来,改变的那一部分在不断提醒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月色如霜,冬夜如冰,炭火将熄,衾冷帐凉。李忘生披衣起身,将自己擦拭干净。收拾完后他才打开书柜的暗格,取出一颗凝神丹服下,感觉隐约的眩晕好了一些。
刚从灵气裂缝回来的时候,他仍然心有余悸地做那种荒诞的春梦,但随着修炼道心,数日过后那种梦就消失了。他想将那段经历当做一个噩梦来逐渐消解,然而有关身体变化的梦魇却又混入真实的记忆里出现,每次醒来,都伴随着记忆混乱的头晕目眩。
这是第六次了。李忘生想,这次梦中师兄与他胡闹的记忆,是在那年的春天。从那之后师兄就开始变得忙碌,直至六月,宫中惊变,而后月余,新帝变废帝,神策入华山。
李忘生望着映进屋内的如霜月华,渐渐出神。有关师兄的记忆像是进入了奇怪的轮回,在他的梦中陆续重现。他不知道下一个梦会是什么,会在哪里,但一定是有关师兄的,甚至一定是有关两人缠绵的,一定是提醒他的身体发生变化的。
但那都不重要。李忘生想,他只想知道,那个一生难忘的夜晚,究竟会不会在梦中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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