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野的自白（2/2）
他此时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动心了。他真的爱上了这个人。他明白了秦子豪为什么这么爱他。这是一个美好的如同赤子的人，被父母保护得很好，对外界始终诚恳，他对待人始终那么温和，让人如沐春风，漂亮话不说，只做事，永远用行动说话。也不蠢，三言两语就把一场危机消解。很有智慧，感性中带着理性。
章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漂亮的一张脸上唇红齿白，皓眉弯月，像安格尔的画一样正正好，让人沉静，尤其一双眼睛漆黑，最是动人，摄人心魄，真诚地望着人，似乎望穿人心，章野不敢对视，匆忙低下头。
他毫无抱怨地忙到夜里，送他回家。章野给他戴头盔，林榕抱着他的腰，睡在他的肩膀上。此刻除了心跳加速，章野还在想着秦子豪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种只会打打篮球欺负欺负同学的烂人也配有这么好的人爱。章野感谢自己半年前的决定，如果没有这个计划，他不会有现在的收获。
在章野一片向好，攻城略地的时候，秦子豪正在溃败，大面积地瓦解。章野享受着秦子豪的不知所措，他的张皇。
病急乱投医，这个蠢东西居然敢挑战自己最擅长的足球，还要打赌，输球钻裤裆。章野无语地笑着，这种要求这辈子没见过，必须要满足他。他在足球场上放水一次，让比分拉到二比二，他看见秦子豪得意看着林榕炫耀，他要让秦子豪狂妄地觉得自己又行了，把他高高举起，而后在最高处重重摔落。
一脚射门，不光是结束比赛，也是把秦子豪的尊严，他的底气，他的信心，全部推倒。全方位碾压他，踩在地上蹂躏他的心。
钻裤裆的时候，他看着裆下的秦子豪，四目相对。这一刻，他感到报复的快感，开始享受成果，努力了半年开始丰收。秦子豪，裆下物罢了，从此，可以任意拿捏了。
果不其然，这个小家伙经受不住打击哭着喊着要退出了。章野冷笑，就这心态，自己还没使出全力呢。
林榕的天平已经彻底倒向自己，章野感到生活的一切都被自己把握操控。但是内心也隐隐担忧，如果林榕知晓这一切呢？他还会跟自己在一起吗？以林榕的性格会原谅自己吗？
这是章野唯一的担忧，他开始减缓攻势。怕太急了让林榕察觉，因为李颖晗似乎已经觉得不对劲。
和林榕去操场上看秦子豪训练，林榕走了，章野首次以胜利者的姿态和秦子豪交流着。
秦子豪完全失去了章法，惊慌失措地像个孩子。三言两语就拿下，弯曲膝盖跪下，一张冷酷的俊脸和浑身的腱子肉都显得那么蠢。章野看着跪倒在地的人，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话“回家去多啃几只鸡腿”。
这一刻的章野总算完成了报复。把两年前安晴的这句话送给了她的儿子。你的宝贝儿子在我脚下，失去了尊严，失去了爱人，失去了主人，失去了一切他看重的东西。此刻，开始堕落吧。
章野完成了任务和计划，敌人也跪在脚下，失去了对手他突然感到空旷。哪怕秦子豪跪着，章野也没有了看笑话的心情，转头走了。自己接下来的人生灿烂辉煌，天之骄子，要去北京读书了，没必要继续和这个一无所有的可怜烂人纠缠了。
此事，毕。
历时七个月。
而后就是艺考。章野最害怕的也就是事情败露，被林榕知道。他在艺术楼的简介栏贴着那张照片的时候，看着林榕的笑脸，他感到心情沉重，也许这是日落前的晚霞，最后的快乐时光。
夜里，他搂着林榕在怀里，在他耳边唱歌，都是忏悔的歌。他唯一感到对不起的人。他发誓自己要真心对他，从今往后，绝不再对他撒任何谎，以死去爸爸的名义起誓。
艺考结束，章野口着林榕，这是他第一次口一个男生，他甘愿做这种事，他知道林榕是s，只要林榕需要，自己会变成一个m去取代秦子豪的位置……
艺考回来，李颖晗来找自己，把那个法院调解记录给他看。章野脸色全黑问她想要干嘛。
李颖晗说：你自己说还是我来帮你说？
章野沉默。
而后开口：我求你别告诉他好不好。
李颖晗摇摇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费尽心机就是为了伤害秦子豪？
章野：你不懂我经历的事，你们都不会懂。
李颖晗眼圈发红：我不懂，你可以告诉我啊！我愿意听！哪怕全世界都不懂你，总有人在乎你。弄垮了别人，你好受了吗现在？我看不出你哪里更开心了！
章野不说话，李颖晗走了。
果然，一切都应验了。
林榕知道了，找到自己对质。漆黑的眼眸一瞬间就击碎了自己。
章野站在天台和林榕述说了一切。一切的一切。他甚至不敢凝望林榕的眼睛。害怕他流露嫌弃的眼神。
林榕也没有看着他，安静地听他讲述，看着远处的操场。
章野说完，转身看着林榕，林榕只是出神地远眺。
章野：你还好吗？
林榕没有回复。只有风声。
林榕看着远处缓缓开口：我现在连你是不是姓章也开始怀疑。
章野抿紧嘴唇，低下头。
林榕继续说：半年多了，都是假的。就是因为一个人的两句话。
林榕笑了出来，让章野更加揪心：哈哈，我觉得我好可笑。连爱也分不清。居然还在你和秦子豪之间摇摆，还纠结，真好笑。我才是那个蠢货。
章野着急张口：我是真的爱你！这点我可以发誓！
：别说那个字，我听着恶心。
章野刚着急起来的劲头被瞬间扑灭，他眼神痛苦滴落。
林榕说：你的发誓只对死人有用，活着的人都是你的工具。
章野：别提我爸好不好，你骂我，你打我，我都认！
林榕看着章野：你说过你爸是非常善良的人，他要是知道你花了半年时间谋划一场复仇，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他会怎么想你？
章野眼睛通红，忍着怒气：我说了别提我爸！这都是我干的事，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软肋。别激我，求你了！你生气就打我，我决不喊一个字！
林榕看向远处的小花园：你记得那天栀子花低下，你轻轻吻我吗，我现在回想一下都觉得恶心。我为了你抛弃了秦子豪，哈哈，一个为我豁出命的人，为我流泪的男人，我不要，哈哈。
章野眼神落寞：你想再和他在一起吗？
林榕：说什么疯话，你不是一切尽在掌握中吗，破镜也能重圆？
章野：不管你怎么想我，是坏人，还是烂人，但我是真的爱你，不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