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你值多少钱?（1/2）

许若真摸了摸眼角流下的泪，也很震惊自己突然的悲伤。

那一瞬间他好像感知到了某种情绪，并与之达成了共鸣，借着这个契机穿越了不知多少时光，仿佛回到了很久远以前。

但他没有茫然太久，腹部的疼痛就将他再拉回到了现实。

许若真捂着肚子，弓着腰，抬首看向霍玄，露出一个略微惨淡的笑容，他语气虚弱地说道:“霍先生，真没想到会这么痛，在我与她之间，我可能会是那个先坚持不了倒下的那个。”

霍玄收起有些担忧的眼神，简单嗯了一声，扯出一旁茶几上的抽纸，擦掉了地上还沾着的黑血。

他抬脚靠近许若真，丝质的黑袜踩在已经擦干净的地板上，小心地扶着他重新坐好，而自己也坐在了许若真的身旁。

“我已找到了她的所在，清除掉她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要尽快找到解决办法，怕迟则生变。”

“我都听霍先生的。”

霍玄再次探向许若真的肚子，女鬼已经没了声息，似乎受到了需要安养的创伤。

许若真任他予取予求，像一只柔顺的绵羊，他往哪牵就往哪走。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霍玄何时碰到过这么听话的客户，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左手搭在大腿上，食指哒哒地敲打着，嘴角勾着笑，看起来像是在想着一些奇妙的对策。

许若真一边瞧着这样的霍玄，一边双手又拢上了他的胳膊，提议道:“霍先生，现在天色已晚，回去怕是不方便，不如今日就留在这歇息吧？”

有很晚吗？霍玄撇撇嘴，看到许若真又是一副整个身体都要贴过来的媚态。

“霍先生，我还是好害怕，我怕你走了之后她又对我下手。”

不怎么，跟这个人在一起很舒适，甚至有些驱散了连日来积加的阴霾，霍玄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许先生，想要我陪睡也可以，不过……”

霍玄定定地看着许若真，看到他眼睛微微睁大，一时有些愣住的样子。

“得加钱。”

——

昏暗的老巷里污秽丛生，一个看着很年轻的男子捏着鼻子从中走过，他个子不高，但姿态表情游刃有余，空着的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枚符咒，两指带着它顺时针打了个旋，符咒便无火自燃，火光照出他一双晶亮却空洞的眼。

男子挥动手臂划出一个亮丽的幅度，将燃烧的符咒打在了一面石墙上，瞬间一声尖利的啸叫打破了暗巷的平静。

石墙突然像泥浆一样诡异地涌动，同时从中伸出了一只僵硬干瘪的利爪，爪上遍布青黑的筋肉，指甲如刀剑一般展开，朝着年轻男子方向狠狠抓来。

年轻男子双脚一踮，像踩了弹簧般跳起，轻盈地躲过了利爪的攻击。

他在半空中敞开衣袍，怀中缠了红线的黑色乌木制品便飞了出去，直直射向了鬼手的方向。

又是一声惨啸，藏在石墙中的鬼怪终于露出了尊容，剧烈的攻击将他整个都逼了出来，他斑驳的身躯上此时被钉上了坚硬的乌木钉子，腰腹各处被细长的红线就势缠绕着，他苍老如干尸般的面孔狰狞而恐怖地撕扯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小道士，你我就此收手可好？”

沙哑而难听、仿佛从话筒里钻出的声音发出了求和的讯号。

“你害人的时候可否想过收手？”

年轻男子微笑着，声音像是含了蜜糖般温热黏人，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动听。

“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老鬼发出一声嗤笑，“那些人行恶事的时候不见你们在哪，我替天行道，你们倒是跑出来了！”

“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帜，维护的却是宵小之辈，真是可笑！”

“很抱歉，你错的不是这个。”

年轻男子并未解释什么，他拍了拍手掌，红线便在老鬼身上噼里啪啦地炸开，老鬼黑色干瘪的皮肤被炸出鲜嫩血肉，创口处升腾起浓浓白烟。

“啊啊啊啊！”

老鬼惨叫着，面露狠色。

“既然如此，你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