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2/2)
我没有给史黛拉尖叫的空档。
大约半小时後,有选择障碍的我最终还是决定在地下室进行仪式,拖着两个人去地下室是一项想像不到的大工程,我的腰与背感觉都要裂开了。
胶带已经用完一整捆,我用绳索将马库斯和史黛拉的四肢紧紧绑住。把他们像垃圾袋一样丢在角落。但史黛拉家的地下室实在令人毛骨悚然,简直像录影带的坟场,塑胶箱里堆满没有装在保护套里的VHS录影带,我花了一点时机才找到播放系统,类b电视机放在地下室的最里端,电线缠绕,明明客厅就有电视机,大概只有连环杀人魔才喜欢在地下室看sE情影片。
墙上有许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但布置方式和我家里设置的线索墙一样,似乎是从图书馆列印下来的论文资料,上面的文字多到我头疼。
「有方法能出得去」、「找到他的朋友问话」、「准备充足,待办清单,找时间去买」——墙壁上贴的便条字迹不像nV人,或许这里是马库斯的地盘。
除此之外,地下室狭小,充满了奇特的霉味,壁癌蔓延到天花板,到处都是W渍,其中一面墙堆满了许多书籍,另一面墙则是大型用具,猎枪和好几十盒的子弹,还有一把超级大的砍刀以及绳索和胶带。
「我闯入杀人魔的巢x了吗?」我说。
说到这我简直想笑,我把那些录影带踢到旁侧,在地下室清出空地,我拔出随身携带的奇异笔,一边哼着母亲教给我的摇篮曲,一边将恶魔召唤的法阵给歪斜地刻印在水泥地上。
我相信恶魔不会介意我的字丑。
有一瞬间,我感到寒毛竖立,喉咙里像是卡了什麽,b得我抬起视线。
马库斯已经醒了,他的嘴巴被胶带给捆住,眼睛歪向一边,但那双眼神就像是经历了最为严酷的战争,双脚踩踏过无数的屍骨,荒蛮且空洞,毫无生气。
下意识地,我也看向马库斯,但我立刻移开眼神,我把昏迷的史黛拉拖进法阵中,史黛拉似乎失禁了,空气中弥漫着一GU作呕的SaO味,配上发霉的地下室,或许这就是地狱的味道。
马库斯开始发出声音,但我没有理他,我脑中开始回想召唤步骤,第一是??
我掏出我母亲的骨头,她的一束头发,还有蜡烛,好险我记得带打火机。
史黛拉睁开眼睛,隔着胶带,她没有发出尖叫,好像只是嘟哝了几声,那双蓝sE的的大眼睛Si瞪着我,我以为她会哭嚎甚至是想弄破胶带,只不过史黛拉都无动於衷,就好像在接受命运之前,拚Si拚活地希望我改变主意。
我严厉警告史黛拉不要乱动,我全神贯注在点燃蜡烛,很快,我完美的圆形法阵就被光芒包围。
我眯起眼看向史黛拉,让母亲的魂魄来到这nV人T内太对不起母亲了,但这是唯一的办法,这是我所能找到条件最好的nV人。
我拍拍史黛拉的脸,把她按在地上。
「以史黛拉?密尔森的R0UT为躯壳,将其灵魂作为祭品,我亦将奉献我的寿命换回安妮特?乔森的魂魄,由地狱而起,我那至高无上的恶魔啊,服从我的意——」
然而,事情发生的太快。
前方有枪口突然对准了我。
在念咒的途中去思索马库斯是如何挣脱綑绑,甚至是如何拿到枪的大概也没有意义。这个房间本就是我不熟悉的地方,哪里有暗门藏枪似乎也无须讶异。
也或许他的手里有刀片?又或许我绑得不够紧,毕竟我老是因为醉酒而颤抖,甚至还会摔破盘子。
但来不及了。
因为我尚未抬起头,眼前的男人就已经扣动板机,不到一秒的时间,我可以感觉子弹穿越我的脑前叶,火药撞破头骨,钻入脑袋,将每条神经给切断,思考飞散,甚至没有痛,然後子弹就这麽打进地下室的墙壁,在我刚x1入第一口气时,我的呼x1就嘎然而止。
我该如何使肺部驱动?像回到初生,母亲说我刚生下时几乎不哭,一直到医生不停地弹我的脚底板,如此多的外界刺激才终於让我迎接这个世界的怀抱。即便许久之後的未来我明白所谓世界的怀抱,终究会像Ye压机那样将我榨乾到一点也不剩。
但时至今日,我好不容易明白我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让我的母亲重新获得幸福。
我必须活下去。
「妈妈??」
我忘记如何呼x1,忘记怎麽让眼睛聚焦,也忘记该如何把事情记起来,我在弥留之际尝试伸出手,地面开始震动,我最终只碰到史黛拉炙热的皮肤。
去他的。
天杀的。
——我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片米sE,或者说,更像是鹅hsE。
我躺在地板,身T不停颤抖,我猛地呼x1吐气,调整视线焦距,我下意识m0了m0额头,但花了好几秒我才想到我被人开枪,如此近距离的眉心S击,除非在场就有救护车,不然我不可能活下来。
我Si了吗?
我环顾四周,我很肯定地狱不会是同款鹅hsE的墙纸与地面。这里并不是房间,更像是转角,而光从这个角度望向视野所能及的远方,我能看见众多墙壁,像玩乐高积木却不会盖地基的小孩子在乱Ga0,四面八方延展,这里是迷g0ng,鹅hsE的迷g0ng。
头顶上是排列一点也不规律的办公室平板照明灯,灯光刺眼,我眯起眼睛,用手藉着地毯撑起身T後,地面又Sh又黏的触感便爬上肌肤,我cH0U开手,看着掌心沾染的不明Sh润。
我手上什麽时候带了戒指?
远处传来电子仪器运作的嗡鸣,共振让我T内的脏器开始翻搅,我到底在哪里?
「亲Ai的,你终於醒了?」
心脏停歇了半拍,又开始猛烈跳动。我转过头,马库斯?亨奇顿靠在墙边,他的眼镜碎了一块,从碎掉的玻璃片後方,那纯黑sE的瞳孔SiSi地盯着我,g起的嘴角毫无笑意。
这个男人杀了我。
我试着想站起来,但当我向下看的时候,我意识到这不是我的衣服。
白衬衫与窄裙与荷叶边外套,玲珑有致,金发垂落於肩颈,rUfanG的重量被钢圈内衣撑起,我的下半身空无一物,内K紧到令人不适。
「我的仪式??」
我下意识地开口,但我立刻就知道这会是我此生做过第二错误的决定。
马库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蹲到我面前,出於本能,我甚至想放声尖叫。但下一秒,马库斯的手就抓住我的下巴——或者说,史黛拉的下巴,我不知道,C!
马库斯直直望向我,他甚至没有问任何问题:「你不是史黛拉,对吗?」